宋寒洲的拳頭聲音很重,但扶嘉接了下來,可沒完全接住,宋寒洲的拳頭就著扶嘉的掌心擦過了他的臉。
扶嘉抬起胳膊,又被宋寒洲握住旁邊扔了出去,扶嘉摔在地上。
“力氣還挺大。”扶嘉躺在地上,仍舊不忘嘲諷宋寒洲,“肯定不懂憐香惜玉吧,哈哈哈哈?!?p> 扶嘉是個瘋子,雖然處在了下風(fēng),但嘴上仍舊停不下來,賤兮兮地刺激宋寒洲。
“你是不是沒吃飯?。俊?p> “你不知道吧?我和扶疏青梅竹馬。”
“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
……
宋寒洲把他按在地上,扶嘉一起身就換了個位置,勾了拳頭往下揍,宋寒洲偏過臉,又勾過扶嘉坐了起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到了最后已經(jīng)沒了章法。
比起扶嘉單純輸在武力值,宋寒洲顯然是被他的嘴氣得不要路數(shù)了。
看最后扶嘉氣喘吁吁,宋寒洲還要打下去,扶疏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她上前攔了下來:“宋寒洲,別打了?!?p> “你讓我別打了?”宋寒洲看見她,硬生生收了手,那張美術(shù)生勾著黃金比例畫出來似的臉掛了彩。
扶疏忙勸他道:“你再打下去,他馬上就得進(jìn)手術(shù)室?!?p> 汗珠順著宋寒洲的脖頸浸濕了胸膛,透出蓬勃的肌肉力量,但顯然宋寒洲沒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用力沖她吼了一句:“他的死活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扶疏深深地蹙起了眉頭,不甘示弱地喊了回去:“宋寒洲!”
他松開了扶嘉的領(lǐng)子,坐在一旁,靜靜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意他多過我?”
見宋寒洲終于停了手,扶疏托起扶嘉道:“這根本不是一碼事。”
她看著扶嘉幾乎睜不開眼,心里更加不耐:“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p> 她架起扶嘉就要走,但她力氣不夠,拉不動扶嘉,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直到最后,宋寒洲從他手里接過扶嘉,架著他扔進(jìn)了車?yán)铩?p> 扶疏呆呆地站在一旁,看宋寒洲叫了聲家里人,把扶嘉送回去。
宋寒洲沒再多說一句話,他走在前面進(jìn)了別墅。
扶疏站在開著的車門旁邊,扶嘉伸出手,氣若游絲道:“好疼啊?!?p> “該!”雖然扶嘉看起來真挺慘的,但說實話完全同情不起來,“我說了,讓你別打了?!?p> “是他太兇了?!狈黾涡÷暤溃瑤е⑽⑹湛s的鼻翼,將委屈發(fā)揮到了極致,“你陪我去醫(yī)院,我怕疼。”
這件事他沒有說謊,小的時候他天天因為個子矮小而被學(xué)校里的小混混欺負(fù)。
等長大了,扶嘉出落成了狠角色,可小時候長時間挨揍的經(jīng)歷讓他討厭疼痛。
他非常討厭被人弄疼。
扶疏自小時候就再也沒見過扶嘉,可從前扶嘉被人欺負(fù)留下了心理陰影,這她知道。
她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司機(jī)道:“走吧?!?p> 一路上,扶嘉一直靠在她身上,手上小動作很多,嘴上也不閑著:“你到底喜歡宋寒洲什么呀?他既不懂得欣賞你,打人還這么疼?!?p> “你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嗎?”扶嘉帶著學(xué)術(shù)研究般的語氣,認(rèn)真地和她討論,他小聲說,“這也太暴力了,我還是喜歡有情調(diào)一點兒。”
扶疏頭靠在車枕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疲倦道:“你能把嘴閉上嗎?”
扶嘉頓了頓,又陰陽怪氣來了一句:“你心疼了?”
“什么?”扶疏是真的不太明白扶嘉的意思。
扶嘉吐了個名字:“宋寒洲?!?p> 扶疏也煩了,她低聲吼了一句:“你們倆打架,他媽的為什么非要扯上我?”
一個心里藏著白月光心臟的男人,和一個根本不懂正常人感情的精神病。
她累了,她哪個也不想選。
生氣的扶疏輕而易舉地唬住了扶嘉,他沉默了下來,扶疏睜著一只眼道:“打不過還掛彩很光榮嗎?”
“你是嫌棄我打不過宋寒洲嗎?”扶嘉睜著清潤的眼瞳,像極了從狐貍窩硬裝的小白兔。
他露了聲冷笑,話鋒一轉(zhuǎn):“暴力是可恥的?!?p> 扶疏:“……”
她跟精神病計較什么。
她真是瘋了。
“你休息會兒吧?!笨此斨鴱堌i頭臉,還擺出一貫掛著笑意的臉,看起來有些啼笑皆非,但還挺……慘的。
她又低聲道:“省點力氣跟護(hù)士哭吧。”
“你總是這么絕情?!狈黾梧洁洁爨欤暗揖褪窍矚g?!?p> 然后,他就不再說話了。
大半夜的醫(yī)院里沒什么人,扶嘉很快就掛了號看了醫(yī)生。
“大部分都是皮肉傷,只有手骨有點錯位?!贬t(yī)生拿下聽診器,拿著筆唰唰地在病歷上寫下了問診結(jié)果,“我開點藥,找值班護(hù)士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回去好好養(yǎng)養(yǎng),你們小年輕馬上就好了?!?p> “你又沒受傷,怎么知道馬上就好了?”扶嘉不服氣地反駁,又看了眼扶疏解釋道,“我是真的很疼。”
“那你以后還和宋寒洲打架嗎?”扶疏斜了他一眼,漠然問道。
扶嘉立馬不說話了,他腦袋低了下去。
扶疏以為他受了這個教訓(xùn),應(yīng)當(dāng)長了記性。
扶疏聽醫(yī)生說了注意事項,帶著扶嘉就要去找值班護(hù)士。
她聽扶嘉小聲道:“如果是為了你,我還是會和他打?!?p> “不然他會以為我怕他。”扶嘉又補(bǔ)了一句。
扶疏氣得一把捏在了他被宋寒洲打得發(fā)青的臉頰上。
扶嘉哎喲叫喚了一聲:“你和宋寒洲真是越來越像了,女孩子應(yīng)該溫柔一點兒。”
扶疏頓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扶嘉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他想做出微笑的動作,卻扯到了腫著的嘴角,又“嘶嘶”地抽著氣:“好吧,你怎么樣我都喜歡?!?p> 扶疏:“……”
護(hù)士給扶嘉接骨的時候,扶嘉把頭窩在她懷里,叫喚得震天響。
連一旁的護(hù)士小姐姐看了,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里是醫(yī)院,請保持安靜?!?p> 扶嘉振振有詞:“你來試試!”
小護(hù)士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嬌氣的了,年紀(jì)小的都比你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