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后,重黎有些后悔,可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都不能收回來。
云冉染冷笑一聲,陰陽怪氣,“某些人明明知道我就是蓮,卻一開始并沒打算告訴我某人也跟著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體型縮小的后遺癥,此刻面臨云冉染的威逼,居然口舌打結(jié),但不說話就代表心虛,于是咱們師傅大大絲毫沒有底線而言,“那不是想給徒兒一個驚喜?”
云冉染真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還是蓮的時(shí)候,重黎對她愛答不理,雖然把她當(dāng)寶貝呵護(hù),卻不常同自己說話,更別說現(xiàn)在重黎的這副模樣,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哦?!?p> 一個哦字,讓重黎額頭處出了不少冷汗,徒弟好像沒有從前那般好教導(dǎo),還隱隱有翻天的架勢,不行,必須要把這種思想遏制在搖籃中!
“蓮!”
云冉染一愣,幾十年都沒有這么熟悉的感覺了。
重黎一見有效,趕緊板起臉,“你是忘記為師的教誨了?”
云冉染半天沒有反應(yīng),只是眼神放空,在回憶著什么。
重黎湊近看了一眼,就在湊近的那一秒,他才明白,以前的小白蓮沒了,現(xiàn)在面前這可是一朵黑心蓮!
“我現(xiàn)在可不叫蓮,我叫云冉染!”云冉染咬牙切齒一把薅過來重黎的大腦袋。
來不及撤退,就被云冉染扼制住,現(xiàn)在兩人的臉之間只有一毫米,不管是哪一方失誤,下一刻就是嘴對嘴的環(huán)節(jié)!
云冉染也沒想到會成這樣,眼珠子下移,重黎喉結(jié)微微滑動,云冉染抿嘴,松開眼前人的頭,“咳,小二上菜!”
一旁看戲的小二正在看這幕戲,眼看著兩人就快親上了,戲就完了,心里鬧的厲害,可一聽生意來了,什么壞情緒全沒了,“好嘞!客官!”
兩人一時(shí)間沉默,誰也沒開口。
云冉染臉紅的厲害,想要她開口,怕是比母豬上樹都難。
重黎壓下心頭的悸動,隨意叫了兩個招牌菜,又默下來。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和啞巴似的。
旁邊一些食客也覺得莫名其妙,明明剛剛都還好好的兩人,一會就沒聲了。
掌柜覺得這一桌氣氛有些冷凝,怕不是要壞他的生意,喚來小二,兩人嘀咕兩句。
不多時(shí),小二帶著一臉笑意走到云冉染那一桌,“恭喜二位客官,你們是本店今日的幸運(yùn)食客,為了讓二位體驗(yàn)到云水澗的服務(wù),憑借這一張卡,兩位一起來本店就可以享受八折優(yōu)惠哦!”
說完,小二還神秘兮兮的補(bǔ)上一句:“二位客官莫要在吵架了,小娘子,你夫君還這么小,多讓讓他嘛,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和和美美才能過好日子呀~”
云冉染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思議,整個人都想被煮熟的蝦米,什么話都讓小二給憋在嘴里,一臉委屈。
這些人難道就看不出他們兩人明明就和姐弟一樣嗎??
食客和小二掌柜:呵呵,我們都看到你們倆快親上了,就這還姐弟?我們看是姐弟戀還差不多。
重黎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接過優(yōu)惠卡,說了兩句打發(fā)走小二,轉(zhuǎn)過身子,云冉染已經(jīng)用手給自己圍起來。
重黎笑了笑,聽的云冉染心里癢癢的。
一只手伸到云冉染臉旁邊,甕聲甕氣的鼻音傳到重黎耳朵里,“你別扒拉我!”
重黎挑眉,“脾氣這么大了?你小時(shí)候生氣也是這幅模樣,和鵪鶉似的。”
云冉染一頭埋起來,“臭重黎,壞重黎!不準(zhǔn)提小時(shí)候!”
重黎一本正經(jīng)不在挑逗小丫頭,不然黑心蓮咬人怎么辦,“嗯嗯,不提,不提,這會還氣嗎?”
云冉染哼了一聲,那小模樣像極了不講道理的妻子沒收私房錢的樣子。
一看云冉染不氣了,重黎也就放下心,好歹相處了兩百多年,云冉染的脾性他也早就吃透了。
出了水云澗,云冉染就回了九州學(xué)院,至于重黎,新生報(bào)到那一天總會自己來找她。
不過一個吃飯的時(shí)間,又出了兩個天賦好的苗子,幾位長老樂的合不上嘴,“哦吼吼,今年學(xué)院可以破例多收兩名,看看這批料子,一個個都是未來雄踞一方的大能!”
一個長老摸著下巴上白花花的胡子,笑的眉毛眼睛擰巴在一塊,“多好啊,學(xué)院多招些學(xué)生才多一分生氣,哈哈哈……”
云冉染再一次感嘆老一輩人的笑點(diǎn)怎么會如此低。
咋一眼,璞玉居然也回來了,就擱哪陰森森的看著自己這個方向。
云冉染暗暗低語一句莫名其妙,走到紫檀身邊坐下。
也就不一會的時(shí)間,天上居然烏云密布,今年的招生也是怪難的,一會熱的人不能自理,一會傾盆大雨,難不成要水淹九州學(xué)院???
云冉染心里嘀咕兩句,一聲貫耳的雷鳴聲落下來,嚇的人一激靈,緊接著雨就落下來。
不少人亂了陣形,也有的學(xué)著導(dǎo)師們一起用靈力化傘防雨,堅(jiān)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云冉染看見有幾個一不小心脫離隊(duì)伍被落下,想去前邊插隊(duì)的,結(jié)果被看守的人丟出隊(duì)伍那種憤恨的眼神,似乎要把人的皮肉撕下一層嚼碎,默默移開目光。
這種人她幫一次,未來就還有第二次,他得心已經(jīng)被一種叫嫉妒和恨的東西寄生,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只能淪為寄生物的奴隸,直至死亡。
因?yàn)樵迫饺镜膫€沒’徹底好’,紫檀對云冉染不是一般的寵愛,直接讓云冉染回去學(xué)院里邊,等雨停了在出來。
回去房間的云冉染撐著下巴看著外邊的雨,落在地上畫出一個又一個圈圈。
驀然間回想起十幾歲的時(shí)候,也是這樣一場大雨,地上積了不少小水洼。
那會貪玩,看見水洼就想跳進(jìn)去踩水,那水全是黃泥和的泥水,就這么被踩起來沾在衣裙上。
雖然那個時(shí)候看不到重黎的表情,但感覺上就很無語,還有些嫌棄。
丟下一件干凈的衣裙,抱著那件泥巴衣服就帶去河邊用手搓洗。
本來重黎是想丟的,但偏偏她就愛那一身衣裳。
現(xiàn)在想來,重黎那會也是依著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且做飯都是烤魚為主還有些焦糊的人,居然會親手洗衣服。
云冉染笑的一臉張狂,看著地上的水坑,脫了鞋就跳進(jìn)去,大有要重憶童年的感覺。
偶爾一兩個路過的學(xué)生,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們怕云冉染又‘病發(fā)’,到時(shí)候可不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