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蓮,也就是云冉染起的很早,先是去學(xué)院大致逛了一圈,又順道去拜訪了掌門和其他長老,特別是昨日熬粥的藥老,昨夜是她睡的最安穩(wěn)的一夜。
“三日后是九州學(xué)院招生的日子,讓留在學(xué)院老生好好把新生的宿舍教室打掃一下,給這群孩子一個好映像,這件事就由……影池去?”
在一旁和藥老站在一起的影池長老似乎沒料到會叫到自己,雖然面上沒露出不喜,可說話的語氣也不怎么友善,“最近兩日我那邊要核對新生信息,忙不過來。”
沒辦法,紫檀院長又看向另一側(cè)的璞玉,“璞玉,你看?”
一聽這個名,倒是讓云冉染抬起頭,小賤賤的消息里,璞玉可是十分看不起自己修為低不說,還占著長老的名額。
當(dāng)年云父云母去世后,恰好逢著提拔新任長老,璞玉是最有資格,也是最有可能上任的一位,奈何最終這個位置落在不滿十歲的小云冉頭上。
也因為這,璞玉對云冉染一向不怎么合得來。
不出所料,璞玉看了一眼云冉染,怪聲怪氣,“最近好幾個學(xué)生要我教他們新術(shù)法,不如這個輕松活交給冉染吧?!?p> 紫檀順著璞玉的眼神看到擠在一眾長老身后的云冉染,“再怎么說冉染的傷也剛好,她得休息,實在不行,我自己去雇兩個人就是了,冉染,你怎么出來了?快回去好好休息,頭上的傷還沒好!”
紫檀和云父的關(guān)系要好,云冉染也是看著長大的,紫檀心里,早就把云冉染當(dāng)自己的孩子看了。
云冉染撞鼎,紫檀覺得是自己沒有護好,對于云冉染,他心里一直都是愧疚。
云冉染烏黑明亮的眼睛,仔細看著前面穿著紫色衣袍的大叔,突然眼睛笑瞇在一塊,嘴角一抹彎彎的弧度,指著自己的額頭,“嘿嘿,紫檀叔叔,我沒事,昨天藥老爺爺熬的粥已經(jīng)讓我的頭完全好了!”
用手敲了敲被繃帶綁著的地方,“你看!所以這個活就交給我吧!”
所有人的驚悚的看著云冉染,就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樣。
紫檀皺著眉頭走到云冉染跟前,伸手用靈力仔細檢查了一番云冉染的腦子,“冉染,你……?”
就連藥老也有些驚奇,實在不是因為別的,之前云父云母去世后,云冉染整天以淚洗面,陰沉沉的樣子,在所有人心里留下不小的印象。
這會突然的明媚,讓他們有些擔(dān)憂是不是云冉染腦子撞壞了。
再經(jīng)過紫檀精密的檢查后,云冉染的腦袋除了還有一道傷疤,確實沒什么大問題。
這時云冉染表現(xiàn)的非常委屈,眼睛眨巴眨巴,“紫檀叔叔,我知道之前爹爹還有娘親去世讓我有些性情大變,這回去了一趟鬼門關(guān)我算是徹底想明白了,只有活著才能給爹爹他們報仇,從今往后,冉染一定好好修煉!聽大家的話,不給大家添麻煩!冉染會擔(dān)得起娘親和爹爹的位置,做的起九州學(xué)院的長老!”
云冉染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股炙熱的光芒,紫檀感動的抹了一把眼角快要落下的眼淚,大手放在云冉染的額頭上輕輕撫摸,“冉染,你長大了……”
后邊的藥老和一眾長老,璞玉除外,都感動的默默注視這一對叔侄。
云冉染長老之位或許曾經(jīng)只是紫檀的一意孤行,大多數(shù)長老心里并不支持。
可就在剛剛那一剎那,他們感受到云冉染的決心,他們應(yīng)該給這個孩子一個機會!
從紫檀那走后,云冉染直接去了教課的那邊,準(zhǔn)備叫叫點人手。
踩在用鵝卵石鋪墊的小路上,學(xué)院環(huán)境很好,幾乎沒什么人大吵大鬧的喧嘩。
[主人,你剛剛夾的嗓子疼不?]
天晴了,雨停了,小賤賤覺得自己這會又行了,給空間外的云冉染送上問候。
云冉染咳嗽一聲,誰說剛剛她夾了,她也沒有想到云冉染的聲音這么小孩化,頭都不帶抬的,“瞎說!這是你主人本來的天籟!”
小賤賤在空間內(nèi)默默開始化圈圈,主人越來越自戀,自己怎么總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嗚嗚……
云冉染挑的時間還剛剛好,大多數(shù)都剛剛吃完飯,正在休息。
眼尖的看見云冉染過來,趕緊躬下身子,順道扯扯邊上同窗的袖子,給予提醒。
“云長老好!”
“云長老好!”
……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吵的人耳朵疼。
云冉染就站在原地,“你們誰有空幫忙和我一塊去打掃一下新生宿舍?!?p>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吱聲。
在這個用實力證明的地方,云冉染哪怕是個長老,但實力低微,心性高傲的老生,一向只是做面上功夫,背地里從來都是叫云冉染大名。
讓小賤賤取了兩瓶補上品丹藥,“這是藥老煉制的凝神丹,本來打算自己用,但現(xiàn)在如果你們誰愿意和我一起去打掃新生學(xué)堂和宿舍,誰就可以擁有一顆!”
藥老的丹藥千金難求,一般只有學(xué)院內(nèi)表現(xiàn)好的才能得到那么一兩顆。
不少人心動,又見外云冉染好歹占著長老的身份,應(yīng)該不會做出欺騙學(xué)生的事。
一時間蜂擁而上,全部擠在云冉染身邊要去打掃新生宿舍學(xué)堂。
云冉染挑了幾個看著輕快壯實本分的學(xué)生,帶著去新生宿舍。
后邊沒能被選上的有些遺憾,也有一兩個老油條帶頭,“你們看,云冉染就是占著長老位置,這種連導(dǎo)師都不愿意包攬的活,她居然去做,要不是因為她爹,云冉染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綠班爬!”
“就是,看著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討厭,不管是璞玉導(dǎo)師還是棠糖師姐,都比她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其他人也不敢發(fā)聲,但多多少都擠在那一塊聽著。
“你們擠在那做什么???”璞玉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就站在拐角處。
一幫學(xué)生看到璞玉一下全散開,至從長老位置被云冉染占后,璞玉了從來沒有給學(xué)生好臉色,但好在教的好,這一點讓這群求學(xué)心切的少年都很尊敬。
璞玉看著四散的學(xué)生,臉上露出久久沒出現(xiàn)的笑容。
她來的可有一會兒了,剛剛那兩個油條說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但一開始并不打算出面,因為這兩句話說到她心坎里,她聽著舒服。
要不是剛剛其他導(dǎo)師路過,她就想繼續(xù)這么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