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在一個忙忙碌碌的身影處停下。
摸著下巴,沉思中:
嘶~這個身影,怎么就那眼熟捏,,,,
面前的老頭突然停下手里的動作,一張笑的跟菊花似的臉對著姜九。
這,這,這不就是落水后給她把脈開藥方,煎藥的宋太醫(yī)嘛?。?p> 那段時間覺對是姜九悲劇開始的日子,每天都得喝苦到嘴唇發(fā)麻的藥湯,到后面,那藥煎的越來越干,最后兩天的藥直接成了粥!!
可是姜凌姜澈在,她又不能不喝,每次都痛不欲生!
好呀,好呀!終于讓她又逮到這個老家伙了。
每次去御醫(yī)院,這老頭都去出診,宮里又沒那么多妃子,你去哪出診!!我有權利懷疑你是故意的!!
“公主殿下,好久不見!”
姜九回了一個得體的笑容。
視線下挪,那一碗似曾相識的湯藥,像濃粥,散發(fā)著一股迷人的味道,真不錯。
姜九拍拍宋太醫(yī)的肩膀,“好好干!”指著那碗湯藥,“我看那碗藥熬的似乎比先前更好了?!?p> 宋太醫(yī)放下藥碗,拱手言謝,“多謝公主謬贊,這是卑職的專業(yè)!”
姜九看著躺著的病人露出絕望的表情,心里默默點了三支蠟燭。
兄弟,你的苦,我懂~!
懷澤一個人坐在沈月如旁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姜九走過去同姜王姜后說了些城外的大致情況,也坐到沈月如身邊。
懷澤看著姜九,又埋下頭,盯著沈月如已經(jīng)沒有血色的臉蛋。
兩人都沒有說話,很安靜。
蠟燭光照在姜九臉上,白皙的臉微微泛著淡淡的粉紅色,與沈月如發(fā)生鮮明對比。
“對不起?!?p> 低沉的嗓音從身側傳來。
姜九覺得有些諷刺。
有些錯已經(jīng)犯下,就連彌補的方式都沒有,你一句對不起,又有什么用。
“月如姐應該在繁華盛世中,做一朵人間富貴花才是?!?p> 懷澤張嘴又閉上,道歉卡在嗓子里,留下苦澀自己品嘗。
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早,姜九繼續(xù)帶人去搜集沒有受傷的百姓,一刻也不敢停留。
[主人,糟了,這里前后都有行尸!]
姜九心里咯噔一聲,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一個小男孩在看到窗外的行尸,頓時嚇的縮成一團,結果把身后的木頭撞到,聲音傳到屋外,行尸發(fā)現(xiàn)了。
它們嗅覺,聽覺,都異于常人。
姜九一行人就擠在樓梯下狹小的空間里。
外面的動靜很大,行尸感覺到這屋里有活人的蹤跡,不停翻動各個角落。
一只鞋子在縫隙里出現(xiàn),那是姜九的視角。
一只行尸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突然門外一陣響聲,行尸都被引走,姜九松了口氣。
趕緊從樓梯口出來。
扒拉著窗戶口,一只白貓,好像還有些眼熟……重黎!!
是重黎的貓!
[主人,快走!行尸都被引開了!]
姜九帶著人趕緊趁機逃回皇宮。
一路上,心里不免有些為那只貓擔憂。
結果回皇宮后,就在皇宮金殿前的白玉欄桿上,白貓慵懶的臥著。
姜九覺得自己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重黎那么厲害,養(yǎng)的貓,又怎么是凡品。
[主人,你好好看看,那哪里是貓,那明明是一只純白色的幼虎好嘛??!]
姜九定睛一看,好家伙,幼年白虎,還是稀有品種。
將這一批人安頓好,姜九幾人稍作休息,繼續(xù)出去尋人。
現(xiàn)在城里一半的住戶都被遷移到皇宮。
順著小賤賤的提示,姜九帶著人來到一處破敗的房子,左右似乎沒有行尸來過的痕跡。
[主人,好奇怪,里面有正常人類還有行尸的氣息!]
姜九感覺這件事不簡單,直接把姜凌幾人撂在外邊,自己孤身進去。
姜凌:“我不同意!你一個人去出事怎么辦!”
姜九:“反對無效,我能飛,你能嗎?”
姜凌:“我,我,我能幫忙,,”氣勢瞬間弱了一半。
姜九:“倒忙?”
姜凌無了。
看著姜九的背影,姜凌成了一座望妹石,就差直接石化。
院子里很荒涼,屋子的門緊緊關著。
姜九一用力,門被推開,堂屋里一個行尸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地上一個小男孩穿著破舊滿是補丁的衣服,守候著這只行尸。
看到姜九的到來,像只炸毛的刺猬擋在行尸前。
門外的光照進來,姜九終于看清眼前的小孩,是上次在醉香樓指路的小乞兒。
如果他是那個小乞兒,那身后的行尸,該不會是,,他的母親,,
可身后行尸已經(jīng)完全尸化,有獠牙,紫黑色長指甲,卻又保持人性?這,難道僅僅只是母愛的力量?
小孩似乎也認出是姜九,放下防備,看來對姜九的印象還不錯。
姜九試探性出聲詢問:“這,是你的娘親?”
小孩點點頭,看著自己母親的模樣,沒有大哭,只是眼神中全是依靠。
曾經(jīng)母親是他的依靠,現(xiàn)在,他要學著做一個大人,好好照顧自己的母親,成為她的依靠!
“你有沒有被像您娘親一樣的人咬過?”
小孩搖搖頭,“娘親是為了救我才被咬的?!?p> 說完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一只手抹掉。
娘說過,男子漢是要頂天立地,保護國家的,只能流血,不能流淚!
他才不哭,哭了娘會心疼。
“我可以看一下你娘親嗎?”
小孩有些防備,卻還是本能中覺得姜九是好人。
在小孩的允許下,姜九走到他娘親的身邊,似乎與外邊的傳染者,沒什么不同。
一張粉色的帕子,在深色麻衣里格外顯眼。
姜九抽出一個小角,一個九字,這好像是自己給沈月如繡的,手都扎爛了,帕子上還留了幾團血跡,結果還丟了,沒想到居然被小孩撿到拿回家。
小孩囁嚅著對不起,姜九沒在意,不過是一張帕子,日后重新繡便是,只是沈月如,卻再也醒不來了……
拋開思緒,小賤賤的聲音突然傳來,[主人,姜凌他們被行尸包圍了!]
姜九扶額,她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躲的初一,躲不過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