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帶了個人回來
夜寒炎雖然不知道阿秋的身份,但他相信,阿秋對容簡兮確確實實是衷心。
是個可信之人。
“你伺候在簡兮身邊,之前可曾遇到過這樣的狀況?”
阿秋不理,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理。
夜寒炎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她給荷葉留了一顆救命的藥丸,身上的傷勢倒是不見,卻遲遲未曾醒來。簡兮一直說自己師從某位世外名醫(yī),但又說那位名醫(yī)已經(jīng)死了。你可知道那位名醫(yī)還留下什么能救命的藥?只要能將她喚醒,費(fèi)些時日也可以。若是你一人不便,我可以替你叫上兩個可信的幫手?!?p> “不曾了解?!?p> “那簡兮之前可有這樣的癥狀?或者你行走江湖,有沒有認(rèn)識能治此癥的大夫?”
“不曾。不認(rèn)識。”
夜寒炎忍了忍?!澳悄阌X得此事該如何?”
“不知道?!?p> 夜寒炎額前的青筋突突直跳,只覺得這一瞬間氣血上涌,胸膛里憋的難受。
“她不是你主子嗎?”
“是!”
夜寒炎緊了緊雙拳,已經(jīng)有了要動手殺人的意思。阿秋早有察覺,亦是做好了準(zhǔn)備。
荷葉急匆匆的趕回來,見墨麟與翩若已經(jīng)回來,眼眶一紅,不爭氣的就哭了起來。
見她哭,才剛剛止住眼淚的翩若又跟著哭起來。墨麟雖然不見落淚,可也悄悄的揪著袖子擦了擦眼角。
荷葉心疼的將兩個孩子抱進(jìn)了懷來,安慰著他們娘親一定會醒來,一邊又想起來說:“公子,我已經(jīng)托人去求了個得道高僧,已腳程,明日正午大概就能到了。”
夜寒炎臉色極其難看,聽見荷葉說了這一句,只覺得心頭翻涌的氣血似乎更加兇猛了些。想說荷葉此舉根本無用,可一開口,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公子!”
“先生……”
夜寒炎強(qiáng)強(qiáng)撐住自己的身體,叫住了正要往這邊趕過來攙扶的荷葉以及兩個孩子。
“本以為你跟在簡兮身邊多年,也算是個衷心的?,F(xiàn)在看見她這般情況你卻這么無動于衷,必然也幫不上什么忙。既然如此,那我就把簡兮帶回煞狐門。煞狐門總有辦法能讓她醒過來。”
說罷,夜寒炎便朝著床榻而去。阿秋只身攔下,“小姐自會醒來,用不著去那種地方?!?p> “那種地方?”夜寒炎的火氣徹底被點了起來,“那種地方又怎么樣?你既沒有辦法,為何還不讓我將她帶走?既然無能,就給我滾開!”
話音落,夜寒炎已經(jīng)打出一掌,直接將阿秋給打到了那邊的墻角,撞倒了花架,碎了上面的花瓶。
阿秋要起身,又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像是被那一掌給拍碎了一般。
剛剛那一口黑血阿秋可是看在眼里的,就是夜寒炎往這邊過來的腳步也帶著些虛浮,阿秋算準(zhǔn)了他受了傷,卻不知道這一掌竟還能將自己傷成這樣。
夜寒炎將容簡兮抱起來,大步就往外頭走。
荷葉猛然驚醒,追了出來。
“公子!你要帶我家小姐去哪里?”
翩若嚇得一跳,還是墨麟先反應(yīng)過來,緊著也追了出去。
“先生你要把娘親帶到哪里?”
夜寒炎唇線抿的緊緊,一字都不多做解釋,等兩人追到院中時,早已經(jīng)沒了夜寒炎的影子。
說是要將容簡兮帶回煞狐門的夜寒炎還是先去了一趟高太傅府上,聽說他帶了個人回來,高太傅臉上的笑意就沒止住過。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確認(rèn),“只帶了一個?”
“是……是抱著回來的,到底長得什么樣……小人沒看清?!?p> 抱回來的?
若不是個孩子,又何必抱著。
想到這,高太傅心里頭就更開心,腳步也比剛才要輕快許多。
聽說夜寒炎將人帶到了客房中,高太傅進(jìn)屋時就是輕手輕腳,就怕將孩子給吵醒,可到了跟前一看,高太傅整個一僵。
“孩子呢?”
“我已經(jīng)讓人進(jìn)宮去請?zhí)t(yī)了。太傅可否知道京城之中,或者是江湖之中有沒有什么能人異士,只要能將簡兮喚醒,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p> 前頭那幾句高太傅甚至都懶得去聽,只是聽到最后那一句時,高太傅那雙眼睛才重新又亮了起來。
“真的?”
夜寒炎目光沉沉。
高太傅輕咳兩聲,轉(zhuǎn)身吩咐叫人去宮中請?zhí)t(yī)。下人提醒下高太傅才想起剛才夜寒炎說已經(jīng)叫人去請?zhí)t(yī)了。他輕咳兩聲,又叫人趕緊去催一下。剛吩咐下去才想起來問他:“這容二小姐怎么了?”
夜寒炎眸心沉了沉?!安恢??!?p> “不……”高太傅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澳悴恢滥憔屯疫@里塞人?老夫活了一把年紀(jì)了,這清白名聲四個字……”
觸到夜寒炎那雙冷眸,高太傅又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好奇的盯著容簡兮又看了兩眼。也僅僅就是兩眼,夜寒炎就用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高太傅眉心跳了跳。
看兩眼又不會掉塊肉。
“你這什么都不說,又什么都不讓看,還想要我去給你找什么能人異士,我如何去找啊?”
夜寒炎皺了下眉,“就是……之前受了傷,又吃了藥,傷是好了,可就是昏迷不醒。”沉默片刻,他又說:“已經(jīng)整整兩天了?!?p> 高太傅越過他,看著呼吸平穩(wěn)看起來不見任何一絲異常的容簡兮,沉聲道:“知道了,我叫人去尋一尋?!?p> 半盞茶的功夫?qū)m里頭就來人了,打頭的是一位有些上了年紀(jì)的男人。那男人身子健朗,腳步沉穩(wěn)有力,進(jìn)門了就喊道:“孩子呢?讓我看看!”
高太傅取笑道:“誰跟你說孩子來了?是他那媳……”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夜寒炎的臉色,最后才指了指床榻上的容簡兮,“是這位?!?p> 何將軍對當(dāng)年的事情多少還有些成見,雖然罪不在容簡兮,但總是難消當(dāng)年的恨。這會兒見她好好躺在這里,何將軍頓時沒了好氣,“又不是什么大事?!?p> 說罷,他轉(zhuǎn)身要走。
身后緊跟著的太醫(y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進(jìn)去還是該跟著走。高太傅也不出聲,只聽屋里傳出一聲冷沉:“太醫(yī)呢?還不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