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步方并沒有進行太多的思考。
因為他本人已經(jīng)來到了自家的大門前。
在之前的步行旅途之中,他已經(jīng)回歸地距離家門口很近了,所以走回來并不困難。
對于那個陌生女人的警告,現(xiàn)在的步方并沒有不以為然。
她能夠恰到好處地發(fā)短信,旁若無人地放火,但是自始至終自己和董珊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這說明對方真的很強。
所以說她的這次警告很有可能也是真的。
不過步方他更想看看,等在自己家里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進入樓道口,這是老式的小區(qū),沒有電梯,需要沿著狹窄的樓道拾階而上,而最終的目的地則是在最頂端的六樓。
這里夏天最熱,冬天最冷,爬的最高,累得像狗。
可是這里是步方的家。
步方盯著家門口那張治療不孕不育的小廣告一分鐘,然后伸出手開始敲門。
這是他自己的家,鑰匙也在自己的口袋里面,但是步方依然想先敲門看一看情況。
門內(nèi)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步方有些意興闌珊,他再敲了三下門。
“有人在家嗎?”
一片寂靜。
“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辈椒綋u頭感慨,從口袋中取出鑰匙,插入。
插不入。
步方蹲下身來,仔細觀察鑰匙孔。
鑰匙孔已經(jīng)被人用蠟油給封得死死了。
步方想了想,拿出手機,再次撥打那個陌生女人的電話。
憑借直覺,他相信自家的鑰匙孔肯定是被她堵上的。
畢竟她為了達成目的著真的是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步方深呼吸。
他有點想揍那個可惡的女人了。
不過在揍人之前,他還是需要考慮一下怎么才能夠進家門。
于是步方拿出手機,發(fā)帖。
“被人堵鑰匙孔了怎么辦?我就在家門口,在線等,還挺急的?!?p> 做完這一切之后,步方就站在門口,靜靜等待著回應(yīng)。
由于是發(fā)帖量比較大的論壇,并且步方這個標題比較能夠吸引人點進來,所以很快步方就得到了一連串的回復(fù)。
“小子你是得罪人了吧?!?p> “無圖無真相,發(fā)圖來見?!?p> “換芯80,換鎖三百,同城服務(wù),半小時到達,電話6868668?!?p> 步方看著最后那條廣告,眼角微微抽動,然后點擊了舉報。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條新的回復(fù)彈了出來。
“我有辦法,不過你要聽我指揮。”
“你有什么辦法?”步方馬上回復(fù)道。
“你現(xiàn)在在家門口,并且還有鑰匙對吧。”對方問道。
“是的。”
“鑰匙孔被什么堵住了?是金屬嗎?”對方繼續(xù)問道。
步方感覺他有點靠譜,于是就又觀察了一下:“看不出來,像是蠟的感覺,應(yīng)該不是金屬?!?p> “如果不是金屬那就好辦了,你找一根細鐵絲用打火機燒紅,然后捅進去慢慢融化掉塞物,一邊燒一邊掏,很快就可以解決了?!?p> 步方驚了個呆。
對方的反應(yīng)好快。
他隨即回復(fù)道:“好像真的可以,但是我手邊雖然有打火機,但是沒有鐵絲?!?p> “有鑰匙怎么可能沒有鐵絲?”對方發(fā)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你知道為什么鑰匙都要和鑰匙圈搭配在一起嗎?”
“把鑰匙圈取下來,把那鐵絲掰地直一點,然后用打火機燒紅就可以掏了。”
步方真的有點醍醐灌頂?shù)母杏X,他取下鑰匙,把那截圓圓的鑰匙圈鐵絲一點點掰直,然后再用手指捏住那截鋼絲的一端,用打火機的火焰炙烤另一端。
金屬當(dāng)然是導(dǎo)熱的。
但是步方經(jīng)過了之前在董珊珊家的火焰炙烤,火焰抗性雖然沒有點滿,但是至少是翻倍起步,所以說那能夠讓鑰匙圈紅熱的溫度現(xiàn)在在他手中只是稍微有些溫?zé)崃T了。
鑰匙圈鐵絲燒紅,然后一點點捅進鑰匙孔里面,里面果然是類似蠟的物質(zhì),所以說可以很快就捅穿了,然后再在里面攪和攪和,最大限度利用鐵絲的高溫,最后連拉帶拽又掏的,步方很快就將這個鑰匙孔徹底解決。
他拿出散裝的鑰匙,然后插了進去。
這次暢通無阻。
步方擰了一下鑰匙。
他感受到了鎖中機括撥動的聲音。
成了。
步方拔出鑰匙,拿起手機,給對方在此發(fā)信息:“多謝,已經(jīng)好了,我這就回家了,有空請你吃飯?!?p> 請你吃飯——前提是有空。
鑒于步方現(xiàn)在的最主要工作是走路,那么他有空的時間真的很少。
“不用謝?!睂Ψ捷p輕回復(fù)了三個字。
步方并沒有看到這三個回復(fù),他已經(jīng)重新插入鑰匙,扭動,鎖舌打開,步方也重新進入了他的家里。
這套房間兩室一廳,老式的小房子,大概只有五十平左右大小,不過步方一個人住的話還算是寬敞,他在客廳中環(huán)視一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所以說那個女人是騙自己的?
步方心中想道。
或者說因為可能的敵人也被這堵住的鑰匙孔給攔住了,所以說也沒有進成家門?
步方這樣想著,來到廚房,開冰箱,取出里面的冰可樂,酣暢淋漓地痛飲了一大口。
走了那么久,又在門口耗了大半個小時,沒有什么比一口冰可樂更能夠讓人肥宅快樂了。
畢竟三塊錢的冰可樂,第一口的價值就頂兩塊五。
“能給我來一口嗎?哥們?”突然耳邊響起這樣的聲音。
步方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有點幻聽。
但是他人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步方的腦袋有些昏沉沉的,似乎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聽到了對方的請求,他就必須去滿足他。
否則就感覺好像缺了什么東西似的。
房門打開。
步方看到了董珊珊就站在門口。
在她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向著步方伸出了手。
步方就將手中只喝了一口的冰可樂遞給了對方。
他并沒有喝,而是隨手放在了一邊,然后笑著看著步方:“我不是剛才說過了嗎?”
“不用謝。”
“因為幫你也是幫我自己?!?p> 這樣說過之后,他轉(zhuǎn)頭看向董珊珊:“動手吧?!?p> 董珊珊的眼神像是死了一樣,聽到男人的話,她毫不猶豫地抬手。
她的手中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槍口正對準步方的頭顱。
“轟!”
步方的頭蓋骨被這一槍整個掀開,整個人也向后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