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弘容將手中畫像合上,丟在一旁,滿眼慈愛地看著陸云初道:
“云初啊,你回來也有一些時日,我在信中提到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
你自小不在爹的身邊長大,又時常生病,爹總是提心吊膽的。
我尋思著為你談一門親事,日后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嫁。
但是呢,我估摸著不對勁,你總是體弱多病的,性子又軟,若是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
爹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
所以決定為你招贅婿,這樣,你一直在爹的身旁,也能看著你,等老了在黃泉路上,也好向你娘交代……”
講著講著,陸弘容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頭微微一轉(zhuǎn),偷偷抹眼淚。
周圍的侍衛(wèi)和丫鬟站在一旁,將王爺?shù)脑捖犜诙?,默默贊嘆王爺?shù)挠眯牧伎唷?p> 陸云初笑瞇瞇地看著自家便宜老爹,既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
“爹,女兒才十四,還不著急挑選夫婿。
這世間的好兒郎有的是,何必急于一時?
再說了,你怎么知道女兒想招贅婿呢?若是女兒不愿呢,你又當(dāng)如何?
爹,我知道你最疼女兒,做事情都是為了女兒好。
但是,你在為女兒考慮的同時,能否問一問女兒的意見?
若是娘還在世的話,我想,她也是尊重我的意見的。
爹,你答應(yīng)過女兒要事事依我,如今,女兒還想陪在你的身邊,你愿意嗎?”
她的便宜老爹若是真的疼她,就不會自己做決定,一鑼鼓敲定她婚事的安排。
他不過是以愛的名義,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她的身上。
她不同意,也不會答應(yīng)。
若是硬逼她,她總有法子搗亂。
“這……”陸弘容不曾想陸云初會以這種方式反駁自己,一時間不知如何做法。
若是強制她答應(yīng),他營造的慈父人設(shè)會被躲在暗處之人懷疑。
若是順了她的意,他的謀劃便會功虧一簣。
他這小女兒,到底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
罷了,一個養(yǎng)在尼姑庵的女子,能掀起多大風(fēng)浪。
“云初,”陸弘容將收起來的圖畫展來,遞給陸云初,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緩緩道,
“爹當(dāng)然以你的意愿為標(biāo)準(zhǔn),決不會做強迫你的事情。
不過,你不要著急拒絕爹,爹走過的路比你跨過的橋還多,爹這么做總有爹的道理。
來,你看一看,這是爹為你物色的張公子,他是太尉嫡子,名喚張博遠(yuǎn)。
此人相貌英俊,風(fēng)度瀟灑,實在是一表人才……”
他將畫像遞給陸云初,并且充滿期待,還有一絲自信,似乎篤定陸云初會動心。
“哦,我就看看,要是不滿意你可不許強迫我!”陸云初臉頰鼓鼓,似乎被自家便宜爹給氣到。
滿不滿意還不是她說了算。
看來,陸弘容是打定主意要讓他招贅婿。
不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陸云初將這個歸為陰謀論,她總是覺得這一件事不簡單。
陸弘容輕笑道:“當(dāng)然。不過,爹已經(jīng)把人請到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