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偷
清晨伴隨著一聲雞鳴,他猛地睜開雙眼。雖然昨天忙到深夜,但不知是天眼還是羅漢拳的作用,他現(xiàn)在只感覺神清氣爽,絲毫不像只睡了兩三個小時的樣子。
醒來后他洗了個澡,重新?lián)Q了身僧袍,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才像往常一樣走出房門。
果然來到大殿,就看見幾個僧眾圍在那里,延福也在其中。
“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延壽一副剛過來看熱鬧的樣子。
延福見到他,頗為神秘地把他拉到一旁:“昨兒那錢你拿了沒?”
他淡定地說道:“我把冥幣挑出來扔了,真錢也就沒幾百,我就放功德箱里了。”
延福似乎是信了,一拍大腿:“唉,早知道我就把功德箱給掏干凈了,便宜我總好過便宜那小偷吧?!?p> 周延壽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問道:“怎么,功德箱又遭賊了?”
這時候,一個身形瘦削,穿著土黃色僧袍的僧人在兩個小沙彌的攙扶下走了進(jìn)來。
眾人見他,皆是雙手合十,口誦:“阿彌陀佛,見過方丈?!?p> 這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人便是小相國寺的方丈——行智,法號夢空大師。
夢空大師雖然年邁,但一雙眼睛清澈得仿佛一汪清泉,在其中似乎能映出所有人的內(nèi)心。
“夢空方丈,昨夜似乎有小偷撬了門鎖進(jìn)來偷走了功德箱里的錢,還弄壞了大殿的供桌。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報官???”
夢空大師在弟子的攙扶下,眼神從那缺了一角的供桌前一掃而過,對那空空如也的功德箱恍若未覺。
“不用,不用,反正沒什么香火錢。想必那小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若是這筆錢能讓他懸崖勒馬,浪子回頭,亦或者幫他度過難關(guān),想必佛祖也不會怪罪的。阿彌陀佛!”
眾僧:“阿彌陀佛~”
夢空大師向外走去,所有人都自覺給他讓開道路,他邊走邊道:“我們小相國寺平時多靠撥款捐贈來扶持,功德箱倒沒所謂的。那個鎖重新?lián)Q一把就是了。還有沒什么香客的時候,讓小輩們多出去走走,多行善事,不要老悶在廟里面,這樣不好?!?p> “是!”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延壽覺得夢空大師臨走時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似有深意。
對于夢空大師,他還是極為敬重的,他撫養(yǎng)周延壽長大,還供他上學(xué)讀書,在他心中一直把他當(dāng)爺爺看待。
不過自己正愁怎么偷偷溜出去呢,可方丈這話一出,就給自己大開了方便之門,自己也就能名正言順地出去進(jìn)行調(diào)查了。
“延福,這兩天我有事兒,你幫我……你在干嘛呢?”
他本想讓延福幫他頂個班,沒想到延福居然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頂假發(fā),蓋在了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腦門上。
“寶貝,我今兒放假,我們待會兒在哪里見面啊?”
咻~
看著微信消息已經(jīng)彈了出去,他才回頭跟周延壽說道:“你剛剛說啥?”
周延壽:“……你這假發(fā)哪買的?”
延福對著手機(jī),擺弄正自己的假發(fā),說道:“這假發(fā)啊,是我托人去一家理發(fā)店里買的,質(zhì)量不錯,不過老板說因為工藝關(guān)系,要提前一個月預(yù)約,而且價格也有點貴。這還是我忍痛讓出兩個榜一大哥的位置才買到手的?!?p> 然后他報了一個價格出來。
該死!
沒想到居然這么貴,明明這假發(fā)看上去這么漂亮,跟平時見到的那些劣質(zhì)貨相比完全不同,就連延福那張胖臉看上去也順眼了許多。
突然延福的微信彈出了一條語音,他特意開啟了免提,得意地沖周延壽揮了揮。
“giegie,你好壞哦,臨時……嗯……給人家一個驚喜……,那今天你帶我去億達(dá)廣場購物好不好嗎?”
周延壽奇怪:“聽著這聲音怎么怪怪的……”
延福回了個語音之后,滿不在乎地說道:“可能早上剛起來正在晨跑吧。我去泡妹子了,你就羨慕嫉妒恨吧!”
周延壽沖他比了個中指,腹誹道:“老子等下去撩女魔物,完成寧老爺子的壯舉,說出來怕嚇?biāo)滥惆 ?p> ……
……
周延壽微瞇著雙眼,看著校門旁金光閃閃的華陽高中四個大字。
華陽高中可能不是本市成績最好的中學(xué),但它一定是本市最貴的學(xué)校。相比較其他公立學(xué)校相比,華陽高中由華陽集團(tuán)出資興建,財力之雄厚從比小相國寺要氣派許多的校門就可見一斑了。
透過校門,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教學(xué)樓雖然不高,但格外地精致,里面錯落著花園、假山和噴泉,不像高中,倒像是精美的莊園別墅區(qū)。
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那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貴的那種,來這里讀書只不過是來交朋友的,老老實實參加高考的不過十之一二,大部分家里都安排好了出國留學(xué)、歸國繼承家產(chǎn)的道路。
根據(jù)最明顯的線索,林芊雅這件事恐怕還得從華陽高中打開突破口。
不過校門口這幾個保安明顯不是一般學(xué)校那種老弱病殘,都是三四十歲的精壯漢子,聽說都是退伍后被高薪聘請的。
因為在校學(xué)生的特殊性,他們對于來歷不明的人也是極為關(guān)注。
而周延壽雖然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常服,但那在太陽照耀下blingbling發(fā)光的光頭還是引起了保安們的注意。
突然他看到一個保安臉色焦急地沖著他擺手,讓他趕緊躲開。
嗡!
就在這時,一聲引擎的轟鳴聲從身后傳來!
而且聽聲音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周延壽在經(jīng)過羅漢拳的洗禮后,早已脫胎換骨,腳步靈巧地閃到了一旁,避讓了過去。
一道黃色的魅影從他身旁呼嘯而過,炸的他耳膜生疼,還帶起了難聞的煙塵,嗆的他直咳嗽。
臨近校門那黃色魅影也絲毫沒有放緩它的速度,幸虧現(xiàn)在校門前沒什么人。
不過剛剛他也看清楚了,這黃色魅影是一輛敞篷的跑車。雖然不知道具體型號和牌子,但有些車看樣子就知道剛生下來如果買不起,那可能一輩子就買不起了。
“這也太囂張了吧……”
而保安似乎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
黃色跑車在駛過校門的一剎那,它一個漂移,隨著一聲輪胎在地上擦出的刺耳聲音,地面上多了兩條黑色的剎痕。
輪胎還冒著青煙,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不行了。
他懷疑輪胎的一整片花紋都被磨平了。
而幾乎是前后腳的功夫,同樣是“嗡”的一聲,一道黑影從周延壽身邊一閃而過。
隱約間還能聞到一縷清雅的香氣。
這輛機(jī)車突然一個猛龍擺尾,劃出了一道瀟灑的弧線,重新停在了周延壽跟前。
而從機(jī)車側(cè)面伸出一條穿著皮褲的修長大腿。
紅豆當(dāng)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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