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聲音透過天花板傳到了耳朵里,許可媚和蘇易澤依舊領(lǐng)頭走在最前方,許可媚不敢掉以輕心,上了二樓后發(fā)現(xiàn)樓道很空曠,原本干凈潔白的墻壁微微泛黃,樓梯對面有三間實驗室,房間的門都緊緊閉合,許可媚對比了一下位置,猜想是中間的那個房間發(fā)出來的動靜。
許可媚伸回了頭,對大家說:“我看到有三間實驗室,剛才發(fā)出聲響的應(yīng)該是中間的那間?!?p> 現(xiàn)在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貿(mào)然進去會不會有危險,雖然他們是來找人的,但還是要以大家的安全為前提,許可媚提議,“里面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先不要全都過去,先過去幾個人探查一下,如果有危險其他人也有時間跑。”
“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這些人不能全部搭進去,我和江小道一起去,其他人留在這里,如果有危險立馬離開,離開之后也不要再去找其他人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護好自己?!碧K易澤雖然是對大家說,但眼神一直落在許可媚的身上。
“我和你一起去?!痹S可媚顛了顛身上的包,沒有在和他商量的意思。許可媚幾天沒洗的頭發(fā)被綁成了丸子頭,鞋子也是臟臟的,雖然是一副邋遢的模樣,但蘇易澤瞧著她就是覺得莫名地可愛。
“好,那走吧?!碧K易澤沒有拒絕,不過進去之前又叮囑了一遍大家有事就跑。
蘇易澤帶著許可媚和江小道走到了實驗室的門口,先試探地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撞門聲,而且剛才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有了,難道是人?
許可媚也注意著里面的聲音,聽到敲門聲反而沒動靜了,覺得多半是人類,許可媚開口:“明莉、呂晨、袁邦杰,是你們嗎?我是許可媚,是你們在里面嗎?”
“......”沒有回話。
許可媚又說:“里面有人嗎?”
“不說話我們進去了哦?!闭f完就要去開門,還沒等到許可媚的手碰到門把手,門就先一步從里面打開了,一只強壯有力地手臂伸了出來,他的手捏住了許可媚的手腕,欲將許可媚拉進去,蘇易澤則立馬按住男人的手臂,男人吃痛,放開了許可媚,他對兩人說:“先進來?!?p> 蘇易澤將許可媚拉到身后,手里還握著許可媚的手腕,輕輕揉搓,溫柔又克制,和剛才捏男人的力度截然不同,像是在安撫,頭也不回,神色不虞地和那個男人說:“你什么人?”
這人穿著軍裝,一身正氣,板寸頭,不茍言笑。男人的身份似乎顯而易見,不過蘇易澤還是問了一句。
“我叫陸云鶴,是一名軍人,你們先進來說,外面危險?!边@人眼神犀利,目光如炬看著面前的三個學(xué)生。
確認(rèn)眼前的人是軍人,大家的心突然落了地,對本國軍人的信任是沒有理由的,許可媚朝后面揮揮手,招呼著躲在樓梯口那邊的幾個人,陸云鶴看到又冒出這么多人也是怔了一下,不過又立馬恢復(fù)了嚴(yán)肅。
門重新被關(guān)好,站成一排的許可媚等人和他們面前的兩名軍人相對而立,兩軍人背著槍,手里也端著槍,審視著對面的......年輕老少?
“你們是?”陸云鶴問。
“我們幾個是H大的學(xué)生,這位大叔和他女兒是來H市旅游的?!痹S可媚老實交代,介紹到風(fēng)哥時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這個是...手藝人,我們半路碰上的。”
“我們是來找朋友的,他們前天就來這里找物資,但一直沒有回來?!碧K易澤接著許可媚說。
陸云鶴看著面前的這名男生,身高腿長的,面容一絲不茍,沒有一點末世的落魄,再看其他人,基本都很得體,想來這些人也是有點能力的,能從學(xué)校逃出來,能撐到現(xiàn)在,陸云鶴對這些學(xué)生也很看好。
“請問你們是國家派來救援的嗎?”大叔見到軍人十分激動。
“對不起,我們不是救援的,我們是在這場災(zāi)難發(fā)生之前來這里執(zhí)行任務(wù)的。”陸云鶴解釋給大叔聽,“剛來這里就猝不及防地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一切都太突然了,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最后一起來的人只剩我們兩個了?!?p> 旁邊的男人叫小張,看起來年紀(jì)也不大的樣子,聽到這話似乎有點低落,低下了頭,悶悶地說:“我們本來是運輸一個生物標(biāo)本的,但是還沒交接好,這里很多工作人員和我們的戰(zhàn)友都變異了,我們聯(lián)系不上總部,所以就暫時守在這里了?!?p> 失去戰(zhàn)友的打擊讓這個年紀(jì)不大的男人十分痛苦,但他是軍人,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感情里,盡管已經(jīng)世界末日了,他們?nèi)匀焕斡涀约旱纳矸莺褪姑?,所以在沒有任何指示的情況下依然會盡自己的能力保護著這個自己的國家,他們留在這里,清理這里的喪尸,保護著這條街上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
許可媚很佩服也很敬重他們這些人,不管末世前還是末世后,這些人總是那么讓人安心。
“那這里除了你們沒有其他人了嗎?你們有沒有見過我們的朋友?”許可媚沒有忘記正事。
“還有一名老教授還活著,他在樓上,但你說的朋友我們沒有見到。很抱歉?!标懺弃Q說。
大家有些遺憾,還沒找到袁邦杰他們,時間越長就越是擔(dān)心,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繼續(xù)找。
“你們最好不要亂跑,附近出現(xiàn)一只怪物,和普通喪尸不一樣,這東西怪得很?!标懺弃Q好心提醒他們。
“什么怪物?”許可媚立馬問,難道又有什么變異喪尸了?
“說不上來這什么東西,但是它能在墻壁上自由攀爬,不好對付,昨天還來過這里,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但是最后被它給跑了。”陸云鶴看起來也很忌憚這東西,神情嚴(yán)肅。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不僅沒找到失蹤的朋友,而且還出現(xiàn)了更難對付的喪尸,這下眾人的心情都沉到了谷底。
“你們聽,什么聲音?”許可媚又聽到了剛才在樓下時聽到的聲音!
這不是陸云鶴他們發(fā)出來的!有其他東西,在隔壁。
陸云鶴和小張神色驟變,擺出來防御姿態(tài),手中的槍也舉了起來,陸云鶴臉色凝重:“大家注意,那怪物來了。”
原來剛才他們在樓下聽到的聲音是那怪物發(fā)出來,這怪物從隔壁實驗室爬了過來,附著在了窗戶上,明明是看起來是人的形態(tài),卻如壁虎一般爬行,它不著寸縷,沒有毛發(fā),整個皮膚呈青灰色,身上沒有乳頭和其他該有的器官,緊貼窗戶的雙腿和雙臂彎曲著,長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吸盤,緊緊吸附在窗戶上,狹長的眼睛里面是綠色的豎瞳,隔著玻璃與里面的人對視。
看清楚這怪物的形態(tài),眾人都被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詭異扭曲的怪物比喪尸要惡心多了,尤其是那密密麻麻的吸盤,看得許可媚密集恐懼癥都犯了。大叔將富貴兒護在了背后,也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陸云鶴和小張沒有輕易開槍,只是端著,牢牢地對準(zhǔn)窗外的怪物,盯著它的一舉一動,而外面的這東西一樣沒有輕舉妄動,盡管里面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但它同樣能夠感覺到危險的存在,在窗戶上徘徊了一會兒,它突然張開裂開到耳根的嘴,又長又細(xì)的舌頭伸出,發(fā)出了嘶嘶的聲音,頻率極快,尖銳又刺耳。
“它是在干什么?”許可媚被它發(fā)出的聲音刺得頭疼。
“好像在召喚喪尸?!碧K易澤冷峻的臉龐上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不是吧易澤,別嚇我啊?!苯〉蓝叨哙锣屡e著自己的武器。
“小張!”陸云鶴大喝一聲,小張立馬開槍,兩人的子彈穿透玻璃,可那壁虎一般的怪物卻比想象中更靈活,它持續(xù)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從破裂的窗口爬了進來,撲向眾人。
大家立馬散開,怪物也到處亂竄,陸云鶴和小張不敢隨便開槍,擔(dān)心誤傷到其他人,這東西實在是狡猾,它鎖定了許可媚,朝著許可媚爬去,陸云鶴對準(zhǔn)它立馬開槍,子彈打中它的后背,流出了黑色的血,這下成功地激怒了怪物,許可媚趁這個機會拔出上次從風(fēng)哥那里拿到的槍,朝著怪物張開的嘴里就是一槍,許可媚慶幸上次讓蘇易澤教會了自己開槍,就是這后坐力有點大,震得她手腕發(fā)麻。
這怪物倒下了,嘶嘶的聲音也停止了,陸云鶴蹲到它面前,檢查著這怪物,確實是人的形態(tài),仔細(xì)看尖利的牙齒縫中還殘留著血肉,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人類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的家伙。
喪尸變異成這樣是大家想象不到的,本來以為會噴火已經(jīng)很反人類了,沒想到還是他們天真了。
“這里不能待了,我們快走!”蘇易澤心中不安,剛才這怪物發(fā)出的聲音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嗯,我們和你們一起走,這里確實不能待了?!标懺弃Q說,“我上去找教授,我們一起走?!?p> “好,我們在下面等你們?!?p> 到了樓下,蘇易澤將車?yán)锏膬芍粏适幚淼?,拖下了車,總共兩輛車,都是五座,他們十一個人擠擠還能坐下。
許可媚走出大門看情況,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特別多的喪尸,原本空蕩蕩的街變得熱鬧起來,喪尸循著怪物給發(fā)出的信號全部朝著疾控中心來。
“不好了,外面很多喪尸,都朝這兒來了!”許可媚退回來和大家說。
其實不用許可媚說,大家已經(jīng)聽到了腳步聲了,蘇易澤坐上駕駛座,朝許可媚說:“上車!”
蘇易澤、許可媚、大叔、富貴兒、林零、江小道坐一輛車。靳田和風(fēng)哥坐上了另一輛,風(fēng)哥開車,這時陸云鶴和小張帶著老教授也出來了。
靳田探出車窗招手,“這里,快上車?!?p> 三人立馬鉆上去,風(fēng)哥這輛車在前方開路,陸云鶴和小張開槍輔助,槍槍爆頭,風(fēng)哥油門一腳踩到底,朝著喪尸較少的那一邊沖了出去,被撞的喪尸血肉橫飛,真的是開出了一條“血路”,車窗上還趴著幾只倔強的喪尸,風(fēng)哥晃了幾下車身甩下了它們。
兩輛車突出重圍,破開了喪尸的包圍圈,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