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彌被咬得全身痛處萬分。
這些家伙雖然不致命,但被這么個咬法,但也夠嗆。
突然,感覺脖子涼嗖嗖的,伸手摸去,拽下來看到是一天拇指粗的鼻涕蟲。
在感官的刺激下,要崩潰了。
她看見青滿幽一溜煙跑得飛快,她想開罵都不敢了,因為面前飛來一群蚊子。
一大群蚊子全都朝她的臉叮去。
涼彌用手撲騰一下臉,扭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墻角下的不染,一臉不甘地飛快逃跑。
瑾王妃后巷,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墻上爬的,都在叫囂著。
等目標逃離后,所有的小東西都紛紛朝著青衣晚方向轉去,就好像是下屬等待著上司的命令。
青衣晚躲在墻頭上,這會兒在思忖著,該不該讓小東西們繼續(xù)去追捕。
一會兒后,聽見她微不可聞聲音,“撤”。
動物大軍四面八方散開,眨眼間,本密密麻麻的,瞬間消失在黑夜。
南宮瑾白過來時,發(fā)現(xiàn)有一只蛤蟆背著一只小蛤蟆從他腳邊一跳一跳地跳過去。
隱沒在隱蔽處。
南宮瑾白剛一抬頭,就看到墻頭上有一個黑影正跳出墻外。
只一眼,他就認出了那是青衣晚的身影。
他足尖輕點,如暗夜的飛鷹,悄無聲息地跟上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味。
不知那股怪味是什么。
青衣晚正快步往一邊的墻角處又去。
“你在干什么?”
南宮瑾白出聲說了一句,但青衣晚并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
她淡定地轉過身來,手指往墻角處一指:“王爺,你看不染?!?p> 他順著青衣晚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不染正艱難地蠕動著身體,試圖掙扎著站起來,看樣子像是受了重傷。
“不染遇襲了?”
南宮瑾白走了過來,又瞥了青衣晚一眼:“你這幅打包要做什么?”
頭發(fā)隨意高高挽著,有點像雞窩,佩戴著面紗。
三更半夜想防誰?
“再說吧,這只蠢貍救不救?”青衣晚轉移他的關注點。
嗚~
雪狐痛苦慘兮兮叫了一聲,聲音虛弱不已。
它虛弱無比地看著青衣晚,眼睛像是染上了一層水霧,這時要哭了的節(jié)奏?
青衣晚一陣無語。
這是,還跟她賣起了慘了?
“止允大師在榜樣時,被玉南王請回了玉南王府?!蹦蠈m瑾白突然對她說道。
所以呢?
“明天正好可以帶著不染一起去玉南王府拜訪。”
所以,不染肯定得救回去。
青衣晚蹲下來輕輕把不染抱了起來。
不染立馬在她懷了蹭了蹭,嗚嗚了兩聲,然后在青衣晚的懷里閉上了眼睛。
青衣晚抱著不染轉過身,看了看那高高的圍墻,有些懵。
見她呆住了,南宮瑾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能出不能進?所以,剛才你是怎么爬出來的?”
“里面不是有樹嘛?”青衣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哦,爬樹啊,厲害??!”說完,點點頭,毫不吝嗇對給她豎起大拇指。
“嗐,也不算厲害,這樹還挺不好爬的?!?p> “怎么,摔了?”
“那倒不至于。”
聊了幾句毫無營養(yǎng)的話后,南宮瑾白一把摟住了她的腰,一陣風吹過,一下子就飄落到了院子里。
“王爺先回去吧,我?guī)Т镭偦厝タ纯?。”剛一落地,青衣晚立馬掙開南宮瑾白,說著就要走。
“站住?!?p> 她剛動,南宮瑾白立馬伸手抓住她的后領子。
被抓住的青衣晚,表情幽怨地轉過身來。
“以前你不是說你不是大夫,不會救人?怎么著,現(xiàn)在還想治狐貍?”南宮瑾白睡意全無,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這會兒怎輕易讓她就這么走了?
“也許不染沒有事,估計睡一覺起來就好了?!?p> 說著青衣晚就把不染托起來,歪著頭問它:“不染,如果覺得我說得對,你就眨眨眼,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就眨兩次?!?p> 不染被她這一托起來,就睜開了眼睛。
反正她知道小動物們一般都是眨一次的,很少一次眨兩次的。
再說,不染又沒有眼疾,怎么可能連續(xù)眨兩次。
在青衣晚期待的目光中,不染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
不染直接把眼睛閉上,還虛弱無比嗚嗚叫了兩聲,直接歪著頭。
青衣晚瞬間一頭黑線加石化。
它這是,直接忽視了她的話。
南宮瑾白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狐貍是真聽懂了她的話?還是意外?
若是不染真的聽懂她的話,那么它就這么直接閉上眼睛,這絕對是不給她一點面子啊。
青衣晚見它無情地把眼睛給閉上,單手抱著不染,一把就把面紗扯了下來。
然后雙手抱起不染舉到眼前,四目相對,瞪著它。
南宮瑾白見她一副準備要和狐貍吵架的姿勢,不由得覺得無奈好笑又氣。
“行了,到本王書房去?!?p> 說著,就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本想掙脫點被他抓住的手腕,但雖然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得到他的手冰涼,便任由著他抓著往臨淵院走去。
算了算了,要是再掙扎一會,就該把這位爺凍著了。
本就弱不禁風,病癆一個。
到了臨淵院,進了書房,頓時被一股暖氣包圍住,青衣晚也感覺到得到懷里的狐貍松懈了下來。
南宮瑾白點亮了燈。
“只要一入冬,本王書房里都會燃著暖爐,以前時長半夜都有急事要處理,若要等著在燒暖爐,就受不住了。”
青衣晚聽了他溫和的解釋聲,點點頭:“理解,畢竟王爺體虛。”
聽了她的話,南宮瑾白瞥了她:“本王是不是該慶幸你不說是病癆鬼?”
“我在心里說過了?!鼻嘁峦砗芾蠈嵉卣f。
“放心,本王以后定會多去尋找良藥,然后把身體養(yǎng)好的,絕對不會耽誤你生養(yǎng)的?!?p> ……
青衣晚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什么生不生養(yǎng)的,大半夜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無恥?
“怎的?這不是你一直提的嗎?”南宮瑾白見她撇嘴,又問了一句。
青衣晚朝著她翻了個朝天眼。
“你是想讓童來給不染瞧瞧?”
“你不是會嗎?”
南宮瑾白淡定地說。
青衣晚目光流轉:“咳,想讓不染好的快,其實很簡單,只需王爺?shù)囊坏窝憧?,王爺吃這么多的綠幽,血液里還殘留著藥性,不多,一滴就夠了。”
她話音剛落,南宮瑾白就立馬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在指尖處劃了一道口子。
在桌面上滴了三滴血。
青衣晚見他動作如此快,不由得一驚。
看到血已經(jīng)滴在了桌子上,怕凝固浪費了,趕緊把不染放在桌子上,輕輕拍了一下。
“舔干凈?!?p> 嗚。
不染立馬把血滴舔了個干凈,隨后撲通一聲就在桌子上躺了下來,就這么睡了過去,嘴邊處的胡子,隨著呼吸,一翹一翹的。
南宮瑾白看到不染,舔了他的血后,跟喝醉了一樣撲通一聲,就睡了過去,心里不由得驚呼。
這么神奇?
青衣晚瞪了他一眼:“你不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再放血?這么輕易就放血,不怕有事?”
“你的話,本王都信?!蹦蠈m瑾白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青衣晚在他的目光中,心不由得漏了一跳。
在躺回到了床上時,青衣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南宮瑾白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耳跡。
你的話,本王都信。
他今天應該也叫來了車夫問話,對于去鎮(zhèn)國將軍府路上發(fā)生的事都知道了,難道他就不對自己的身份來歷好奇,懷疑?
畢竟,她可是從鎮(zhèn)國將軍府出來的,今天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人,沒有一個人認得她。
第二天,不染已經(jīng)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