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愣了好一會兒:“那你還敢拿回府里?不怕死?”
南宮瑾白聞言一笑。
“本王有瑾王妃,怕甚?!?p> “孫悟不也有夫人姨娘嘛?!?p> “非也。”
“?”青衣晚疑惑睨了一眼南宮瑾白。
“孫悟喪妻未滿三年,按清川律法,正妻過世為滿三年,不得續(xù)弦,孫悟還有兩個姨娘,一個出身勾欄,一個丫鬟上位,你覺得皇帝會讓出身低賤的姨娘祭拜暖玉蓮花佛嗎?”南宮瑾白解釋道。
嘿,果然誰最大誰說了算。
青衣晚又呆愣了好半晌,才說道:“你猜,不只是要嚇唬嚇唬一下孫大人吧?”
這一次,南宮瑾白并沒有回答青衣晚,而是抬手揮了揮,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接下來暫時還不需要用到你,還有,讓你那丫鬟去找宋管家去賬房支三百兩銀子。”
“哎,你~”
這是對跟她設懸念?
“快去吧?!?p> ——
早朝上發(fā)生的事,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已經(jīng)傳出了宮外。
宋管家也接到了風聲,親自出去打探消息,打探到消息之后便匆匆回府了。
瑾王府大門,依然沒修,只掩著那一扇歪靠在墻壁上的門,所以宋管家省去了叫門的時間,直接沖進府里。
本來是直奔臨淵院的,就在臨淵院與晴空閣的分岔道上,宋管家突然來了個腳剎,慣性向前墜去,好在宋管家腰力不錯,穩(wěn)住了。
然后向晴空閣方向拐過去。
青衣晚此時忍著疼痛的肚子,正站在窗邊的看著綠幽出神。
想著到底該怎么把意念空間里面的其他藥柜打開。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硭喂芗业募焙簟?p> “青,青姑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讓一向沉穩(wěn)的宋管家如此激動到大揚其聲。
“什么事兒?”
青衣晚忍著痛皺著眉問道。
宋管家在進到院子里,來到門口處,估計激動過度,一腳還踢到門檻上,差點兒摔了個狗啃泥。
“宋管家,你慢點兒,別把門檻踢壞了去?!鼻嘁峦砩⒙洲揶碇^續(xù)說道:“你說的大事,不會是孫悟被皇上打板子了吧?”
原本瞧著他是有點不順眼,就只是要嚇唬他一下而已,難不成還真被問罪受罰了?
宋管家好不容易緩了口氣,又大聲說道:“孫大人他,被砍頭了。”
“啥?”
聞言愣住了,一瞬間覺得肚子不疼了。
她一臉震驚加驚訝地看向宋管家。
“你說什么?剛才耳花了一下?!?p> “孫悟,孫大人,他被皇上下旨砍頭了。”宋管家雖喘著大氣,但語氣聽著甚是滿意,嘴角甚至還微微揚起,嗯,果然他先找青姑娘匯報是正確的。
看著青姑娘滿臉震驚樣子,他感覺找到了知音,有表情,有情緒,跟他第一時間是的表情一毛一樣,所以分享欲是要有回應才爽嘛。
有瓜一起吃,有熱鬧一起震驚,過癮。
要是跟王爺說,王爺只會面無表情地‘嗯,本王知道了’一句,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剛才老奴出府去打聽了一番,打聽到孫大人被撤職抄家,然后被砍頭了。”宋管家饒有興趣地繼續(xù)說道。
青衣晚震驚地肚子感覺一點兒也不疼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估計這單買賣是南宮瑾白的手筆。
不,不是估計,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他。
她不過是真的只是想?;K?,他卻要了人家的命。
我的個老天爺啊。
“被定什么罪名?”青衣晚回過神詢問道。
宋管家回答道:“聽說暖玉蓮花臺內(nèi)部有用朱砂墨寫的符篆,孫悟他掌管順天府,手里沾染了不少的人命,判了很多的冤案,覺得心里有鬼,所以就拿來暖玉蓮花臺請一尊佛像回來,鎮(zhèn)祟除煞,宮里人說,要是孫大人用其他的還好,可他膽大包天,竟然用皇上的龍氣替他鎮(zhèn)煞,那可是造反弒君,皇上豈有不砍他的道理?!?p> 暖玉蓮花臺內(nèi)竟然有朱砂符咒?
肯定又是南宮瑾白那廝動的手。
好家伙,看似病癆體弱,實則魔鬼啊,太可怕了。
那廝知道了皇帝的心結(jié)和往事,又拿捏住了孫悟的性格弱點,又利用那些阿貓阿阿蛛半夜的騷擾,孫悟一下子受到了驚嚇,在暖玉蓮花臺內(nèi)塞入紙條,再利用皇帝的揣測之心,也算計到皇帝對蓮花臺有著不一樣的情感,自然而然就能讓皇帝注意到,一步步把孫悟逼上斷頭臺。
怪不得南宮瑾白問她是不是能操控小動物,原來一開始就計劃著陰謀論。
然后利用孫悟真被嚇得失落落魄的樣子,有證人目睹證物在手,再配有這紙條的內(nèi)容,環(huán)環(huán)相扣。
臥槽。
這家伙,臉白心黑啊。
古人誠不欺人,人不可貌相也,海水不可斗量??!
“你們王爺好厲害?!?p> 青衣晚喃喃道。
宋管家聽到青衣晚夸了一句南宮瑾白,立馬駁回青衣晚的話:“青姑娘話可不能這么說,此事與王爺無關,說起來王爺還差點被孫大人連累,要不是王爺福星高照,皇上才不怪罪到王爺頭上?!?p> 呵呵!
與他無關?
要不是她頭腦清醒,她也都被蒙在鼓里了。
青衣晚忍不住翻了一圈白眼。
整件事的主謀,就是你家王爺撒的網(wǎng),他就是操盤手。
連她和那群小乖乖都被他算計在內(nèi)了。
“宋管家,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使了,是近視了嗎?”
“老奴眼睛好著呢,近視是什…?”一句話沒說完,突然看到窗戶下的花盤,話一下了就噎住了,伸長了脖子眼睛瞪得老大。
“青,青姑,姑,姑娘?!彼喂芗殷@得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一手指著花盤說道:“那,那是王爺種,種的綠,綠幽嗎?”
說完,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青衣晚點頭。
“是啊?!?p> “它會發(fā)芽?”宋管家踩著好幾布小碎步往前走,以為自己眼花了。
青衣晚聞言,不禁噗呲一聲,笑著說道:“宋管家,你還挺幽默啊,你們王爺排除萬難才拿到的綠幽種子,不就是想種出來嘛?”如今種出來了,跟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啊對對對,老奴,老奴這就去告訴王爺和童老這個好消息,王爺有救了?!?p> 宋管家一陣風來,又一陣風去,這次直奔臨淵院去。
青衣晚看著宋管家一溜煙跑出去,不禁呆滯了好幾秒。
“王爺,王爺,好消息,大好消息啊,王爺,哈哈?!?p> 南宮瑾白極少見宋管家有如此這般激動的時候。
他不禁停下正要落筆的手,抬頭看向宋管家,依舊氣定神閑地說道。
“孫悟被砍了?”
宋管家一愣,隨之點頭應道:“是的,被砍了。”
南宮瑾白嗯了一聲,收回目光,然后繼續(xù)執(zhí)筆題詞:“本王知道了。”
……
宋管家腦里頓時閃過‘我就知道是這樣’。
“出去吧?!?p> “是?!彼喂芗壹纯剔D(zhuǎn)身,剛走一步,猛地又轉(zhuǎn)過身來。
等等,他說的好像不是這件事啊?
“還有事?”南宮瑾白見他沒走,瞥了他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