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含蟬寶珠(二)
宋子隆走后,很快便出了結(jié)果,應錦棠交代了犯罪事實,但是念在其事出有因,所以判了他監(jiān)禁十年。
待馮驀收到結(jié)果的時候,已是傍晚,隨即他便走到了裝著易小龍的壇子前說道:
“應錦棠被判監(jiān)禁十年,你的冤也算申了,不過下輩子,可別再做著糊涂事,再過兩天便是你的頭七,頭七一過,立即去投胎,不然,貧道讓你連鬼都沒得做!”
話音剛落,壇子便晃了兩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似乎是在回應馮驀一樣。
。。。。。。
入夜,伏羲堂大廳中只剩幾縷燭光搖曳,卻仍舊能依稀看阮梅的身影。
此時的阮梅正在祖師爺畫像前站立著,只見阮梅拿起了裝著易小龍鬼魂的壇子,撕下了黃符,打開了蓋子。
而做完這一切的阮梅臉上竟然還有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這樣的陰笑,配上她精致的臉龐,讓人不禁感到害怕。
易小龍的鬼魂飛了出來,見是阮梅把他放出來的,臉上獰笑著便對著阮梅緩緩走來。
“哼哼,你就是那個臭道士的老婆?先拿你來收點利息?!?p> 易小龍陰狠的說著,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阮梅走來。
可阮梅似乎并不害怕易小龍,眼眸中只有著一絲不屑,還有些被螻蟻看扁了的憤怒。
只見阮梅脖子上的含蟬寶珠猛然飛起綻放出幽光掃向易小龍。
易小龍根本來不及躲避,便被掃飛了出去,身形也變得若隱若現(xiàn)的,仿佛隨時有可能消散一樣。
吃了這一招的易小龍哪兒還敢回頭?朝著伏羲堂在就逃了出去。
而此時的阮梅,身上竟然隱隱約約的浮現(xiàn)了慈禧的模樣,可這也只是一瞬間。
只見阮梅將壇子恢復了原狀便朝著房間走去,躺倒在了馮驀身旁。
雖然躺倒在馮驀身旁,眼睛卻沒有閉上,反而死死的盯著馮驀,隱隱約約傳出一個聲音:
“馮驀,好好活著,再過幾天,哀家會親手取下你的人頭的?!?p> 而這時候,馮驀似乎有所感應一樣,翻了一個神,一把將阮梅抱住,隨即吧唧了一下嘴。
嚇得阮梅趕緊將眼睛給閉上,過了一會又睜開,看了一眼馮驀,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
。。。。。。
兩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期間都很平靜,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同時,也到了易小龍的頭七。
夜晚降臨,馮驀拿起裝著易小龍的壇子,打開蓋子便準備放他出去投胎。
可打開蓋子時,馮驀便變了臉色,喊到:
“阿海,阿秀,阿初?!?p> 話音剛落,馬小海和阿秀便快速來到了馮驀跟前,二人見馮驀的臉色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了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阿海,你師弟呢?”
馮驀問道。
“師叔,阿初很早就出了門,還沒有回來。”
馬小海怯怯的說道。
馮驀聞言,心中更是煩躁,一身三腳貓功夫,整天出去鬼混。
“你們有沒有動過這個壇子?”
馮驀問道。
“沒有啊,師傅?!?p> “沒動過,師叔?!?p> 兩人應聲答到。
長嘆一口氣,馮驀不禁感到頭疼,因為他自信,覺不可能有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易小龍放走。
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易小龍自己沖破了壇子,逃了,這樣一來,易小龍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啊。
“易小龍?zhí)幼吡?!?p> 馮驀對著二人說道。
“???不可能吧,師叔,以他的實力,應該跑不掉的?!?p> 馬小海驚訝的說道。
“是啊,師傅,一定是有人放走他?!?p> 阿秀附和道。
“唉,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天也黑了,快點出去找,當然,也要小心,現(xiàn)在的易小龍,實力只怕是不同以往了?!?p> 馮驀對二人說到。
“是,師傅?!?p> “知道了,師叔。”
馬小海和阿秀應到,言罷便拿起了自己的乾坤袋往著門外走去。
馮驀見二人走后,也沒閑著,當即便算起了易小龍的位置,只是剛抬起手,監(jiān)獄的方向便閃爍起了綠色的幽光。
染綠了大半的天空。
“阿梅,鎖好門,不要外出?!?p> 馮驀喊到,可并沒有得到回應,此時馮驀雖然感到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只見馮驀慢慢的化成了一股白煙便消失在了伏羲堂中。
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了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中,馮驀觀察著四周,向著前方走著。
只見牢獄中的犯人皆是昏倒在地,在往前走,到了關(guān)押應錦棠的地方。
此時,應錦棠雙手抱著腦袋蹲在角落中瑟瑟發(fā)抖,而郁達初則是躺倒在了門口。
見狀,馮驀急忙走上前去,拍了拍郁達初的臉,郁達初也悠悠轉(zhuǎn)醒。
“師叔?!?p> 剛剛醒來的郁達初迷迷糊糊的叫了馮驀一聲。
“你怎么會在這里?”
馮驀問郁達初道。
“本來我準備送舒寧回家的,但是在半路看到了易小龍就一路跟他到了這里,我正要對他出手的時候就有一個人在身后將我打暈了過去,之后我就什么不知道了?!?p> 郁達初一五一十的對著馮驀交代到。
馮驀一聽,更是頭疼,目前易小龍他倒是不放在眼力,只是那幕后黑手就讓人防不勝防了。
馮驀嘆了口氣,隨手一彈,一道銀藍色的符咒便印在了監(jiān)獄的門上,隨即關(guān)押應錦棠的門便打開了。
馮驀走了進去,到了應錦棠身旁蹲下,先是拍了拍應錦棠的腦袋,頓時,應錦棠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抬起頭就要跑。
只見馮驀手疾眼快,劍指猛的摁在了應錦棠的眉心,金色光芒閃爍,應錦棠頓時一動不動,待到馮驀手放下時。
應錦棠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卻仍舊面露驚恐的對馮驀說道:
“馮師傅,不好了,易小龍回來了?!?p> 馮驀聞言,皺了皺眉頭,卻也知道,這時候問應錦棠,怕是他也說不出什么。
搖了搖頭便走出了門,臨走時對郁達初說道:
“阿初,你先回伏羲堂,保護好你梅姐,我很快回來。”
言罷便朝著門口走去,可是剛到門口,馮驀看著天空卻感到疑惑,因為此時天空中的幽綠色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因為這本應該是大兇之兆,百鬼夜行,絕對是一場大的劫難。
可眼前卻是變得異常平靜,正在馮驀思索時,馬小海和阿秀,以及宋子隆一行人就趕了過來。
幾人趕了過來,看到馮驀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臉上也浮現(xiàn)了笑意,宋子隆如釋重負的對馮驀說道:
“看來易小龍已經(jīng)被馮師傅解決了,我就知道,有馮師傅在,一定沒問題的?!?p> 可馮驀聽著卻是異常刺耳,難堪的笑了笑當作回應,他很想告訴眾人,事情有沒有解決他也不知道,可一想還是算了,這樣不僅沒什么用,還會讓眾人陷入恐慌。
隨即馮驀看了宋子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
“宋隊長,最近有沒有接觸到什么可疑的人?”
“沒有啊,馮師傅,怎么了?”
宋子隆略感奇怪的說道。
“沒事,你們都快點回去吧,雖然事情解決了,但是最近入黑都不要出門,等事情徹底結(jié)束之后,我會通知你的?!?p> 馮驀說道。
“知道了,馮師傅。”
宋子隆笑著應到,隨即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的人說道:
“收隊!”
言罷,宋子隆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走了。
待到他們離開后,馬小海當即湊了上來問道:
“師叔,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
“我都不是很清楚,即便我趕過來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但是始終是來晚一步,我到的時候已經(jīng)風平浪靜了?!?p> 馮驀臉色不好的說道。
畢竟馮驀出道以來,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一樣都是直接跟鬼硬剛,可這一次,竟然變得很宮斗劇一樣的撲朔迷離。
自己此刻一點頭緒都沒有,可隨即,馮驀又對郁達初馬小海說道:
“阿海,最近盯著宋隊長一點,他的身上有妖氣。”
“師叔,你是懷疑宋隊長?”
馬小海點了點頭,問道。
“也是啊,宋隊長的身份又加上易小龍出現(xiàn)的地方,真的是好有可能的?!?p> 阿秀說道。
“目前都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先回伏羲堂,真的傷腦筋。”
馮驀言罷,便徑直朝著伏羲堂走去,馬小海和阿秀看馮驀的樣子,也識趣的沒有多說話,靜靜的跟在身后。
。。。。。。
回到伏羲堂,此時已是半夜,可阮梅卻還沒入睡,見到回來的幾人,反而準備好了一杯熱水。
馮驀馬小海阿秀三人也是微笑著接過水,正準備喝時,馮驀陡然停住了手中的杯子。
“阿梅。”
馮驀叫到。
“什么事啊?夫君?!?p> 阮梅轉(zhuǎn)過頭回道。
“沒事了,早點休息,以后不用等我的,累了就早點睡?!?p> 馮驀答到。
“知道了?!?p> 阮梅甜甜的答到,轉(zhuǎn)過頭就朝著廚房走去。
馮驀看著此時阮梅走路的姿態(tài),以及她臉上甜甜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馬小海和阿秀也因為馮驀這一出,沒有喝水,正要再次喝水時,只見馮驀猛然彈出了一道符咒,是定身符,
只見定身符直直的朝著阮梅的后背打去,馬小海和阿秀見狀,手中的杯子都嚇得掉落在了地上。
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馮驀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還是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馮驀。
被擊中的阮梅只是停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行動,馮驀見狀,哪兒會讓他有喘息之機?
一個閃身上去,控住了阮梅的肩膀,一掌朝著阮梅的眉心印了上去。
金光閃過,只見一道鬼影差點被拍出了阮梅的身體。
馮驀見狀,心頭更是憤怒,馬小海和阿秀興許是沒有看清,可是馮驀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這鬼影竟然是慈禧。
好一個慈禧,竟然陰魂不散,害得毛小方身隕,如今竟然還找上了自己的妻子。
見狀,馮驀的神情越發(fā)冷冽,轉(zhuǎn)手又是一記鎮(zhèn)鬼神符拍在了阮梅的眉心,可仍舊沒有什么作用。
只見阮梅猛的掙脫了馮驀的控制,退到了一旁,眼神陰冷的看著馮驀,陰森的問道: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哀家的呢?”
馬小海和阿秀一聽,哪兒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頓時戒備的看著阮梅。
“阿梅可不會喊我夫君,還有,一個人走路的姿勢是不會輕易的改變的,而且,阿梅沒有裹腳?!?p> 馮驀冷冷的說到。
“哼哼哼!原來哀家是輸在了這里?!?p> 此時的阮梅已是變得披頭散發(fā),面色慘白,面目猙獰。
“易小龍呢?”
馮驀問道。
“呵呵,那個廢物,早就被哀家吞了?!?p> “這么說來百鬼夜行也是你設(shè)計的,先是利用易小龍頭七投胎時打開鬼門關(guān),隨后引出百鬼夜行把它們?nèi)客塘藖碓鰪娮陨?,慈禧,你好狠算計,不愧是能當皇太后的人。?p> 馮驀冷笑道。
“你明白了又如何?如今你拿什么來擋哀家?”
阮梅戲謔的看著馮驀道。
馮驀聞言,面色更是陰沉,隨即咬牙切齒的道:
“慈禧,你千不該萬不該對阿梅下手,給你個機會,離開阿梅的身體,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慈禧一聽,更是笑的花枝亂顫,因為在她聽來,馮驀就是癡人說夢,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馮驀又怎么能夠奈何得了自己?
可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感受到了馮驀身上傳來的強烈的壓迫感,這樣的感覺先是讓她感到厭惡,隨即竟然讓她感到畏懼。
讓她忍不住的顫抖,就連在先帝面前,她也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壓迫感讓她感到崩潰,隨即,只見阮梅的頭發(fā)無風自動,飄散在空中,整個伏羲堂的桌椅也變得搖晃。
“土河車!”
這時,阿秀的聲音傳來,阮梅的腳頓時就陷入了地下,再想動彈,已是艱難。
此時,只聽到馮驀陰冷的聲音傳來:
“慈禧,你若還是那只僵尸,對付你我興許還要費一番手腳,呵,可如今你只是個附著在含蟬寶珠上的靈魂,縱然你是鬼王,在我面前,也不堪一擊。”
本身聽到這話的慈禧還想將它當作笑話來聽,因為吞了數(shù)百只惡鬼的她已經(jīng)變得十分自信。
可當她對上馮驀那雙泛著紅色光芒的眼睛時,慈禧方才明白,她簡直錯的離譜,此時的她只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可如今被阿秀的術(shù)法所困,想要離開哪兒有那么輕松?
只見她猛的從阮梅的身子中脫離了出來,而阮梅的脖子上的含蟬寶珠也脫離了阮梅漂浮了起來。
看見這一切的馮驀此時更是笑的猖狂,因為他一直在等,等著慈禧離開阮梅的身體,不然他還要束手束腳,擔心會不會傷到阮梅,而現(xiàn)在,果然讓他等到了。
看著遠去的慈禧,只見一把金色的斧頭劈下,慈禧傳出一聲哀嚎,含蟬寶珠也有了一絲裂痕。
可正當馮驀想要用出散靈的時候,阿秀突然喊到:
“師傅,你快來看,師娘的呼吸很弱啊?!?p> 聞言的馮驀一時間也顧不得慈禧,逃了就讓她逃了吧,轉(zhuǎn)身到了阮梅身邊,隨即伸出食指放在阮梅的眉心處,一陣金光覆蓋了阮梅的身體。
片刻,馮驀收回了手指,金光也消失了,隨即又伸出左手輕輕覆蓋在了阮梅的胸口。
嫩綠色的光芒亮起,馮驀體內(nèi)的炁緩緩的包裹著阮梅的胸口,不一會,阮梅的呼吸就變得均勻。
見狀,馮驀方才長舒了一口氣,收回了手。
“師傅,怎么師娘還沒醒?”
阿秀擔憂的問道。
“慈禧帶走了你師娘的一魂一魄,照顧好你師娘,等我回來?!?p> 馮驀對著阿秀說道,言罷便化作了一股白煙朝著慈禧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