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波早早醒來,他不需要鬧鈴,長期早起的習慣已成為生物鐘。
他想喊王歡歡起床和他一起做飯,到了屋門口,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往里看,屋內(nèi)空無一人。
人去哪兒了?田文波納悶,王歡歡的包還在,說明他們并未離開。
“難道去小駱駝家了?”
田文波想了想也不太可能,暫且不管,自己一個人去做飯。
到廚房,解開米袋,田文波不禁心疼,以前好幾天吃一碗米,昨天加今天就得去一碗半的米。
“要不是歡歡,我才不讓他們在這住?!?p> 田文波發(fā)一句牢騷,把米撒進鍋里,蓋上蓋子,只等熬好。
米粥差不多快熟的時候,隔著櫥窗,田文波看到了,王歡歡,馬東和馬志強從校門外回來了。
他們?nèi)齻€人穿著單薄的衣服,卻都滿頭大汗的樣子,王歡歡脖子上掛著毛巾,時不時的在臉上擦擦。
“你們一大早的出去干什么了?怎么都汗流浹背?”田文波見他們走向廚房,問了一句。
王歡歡跑進來找到瓢,先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下,才說:“晨練,跑了個三公里,哎呀媽呀,累死我了,山路跑三公里比平路五公里還累?!?p> “你經(jīng)常晨練跑五公里?”田文波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常常鍛煉五公里。
“也不是經(jīng)常,平時只是簡單跑一跑,有考古任務(wù)的時候,考古隊會讓隊員加大鍛煉強度,下墓的前提,需要矯健的體格,我也是一個月前才開始跑五公里?!?p> 王歡歡說到“考古”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加大聲音力度,田文波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考古任務(wù)其實就是盜墓,礙于馬東和馬志強在,王歡歡不敢直接說白。
“鍛煉身體只是冰山一角?!瘪R東摸著八字胡走進來,說:
“要專項訓練的東西還很多,學問還很深,墓里面氧氣稀缺,病殃殃的人進去,直接就暈死過去了,不僅如此,很多墓里面有有毒氣體,還要會判斷會處理……”
田文波忽然發(fā)現(xiàn),馬東懂的東西確實多,但講起道理來,就沒完沒了了,非要一番長篇大論不可。
“飯好了我們吃,邊吃邊說?!?p> 田文波沒那么富裕的時間聽他高談闊論,已經(jīng)有學生斷斷續(xù)續(xù)進教室了,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跟學生談?wù)勑?,了解了解學生們最近的情況。
所以他吃得很快,吃完飯,他去刷自己的碗,邊洗刷邊說:“歡歡,一會兒你幫忙把鍋給洗了,我要去教室輔導幾個學生。”
“老田,看你說的,什么叫幫忙???我們吃你的住你的,刷鍋洗碗是應(yīng)該的?!蓖鯕g歡心里有些慚愧。
田文波放好碗,就急匆匆往教室了。
“哼,洗個鍋,看把他嚇得,急著去投胎?”馬志強咀嚼著米,瞪著田文波跑去的方向,從昨晚開始,他已經(jīng)瞧田文波不順眼了。
“吃你的,少說兩句?!瘪R東給他板了一下臉。
王歡歡本來想頂他表哥兩句,現(xiàn)在也不便說了。
他們吃完飯,馬東給今天的計劃做個補充,說:
“我再強調(diào)一下,今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失敗,那老婆子的靈魂絕對不會再出來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僅是徒勞,這事傳出去,咱們馬家和王家就成了笑柄,以后出門這臉就沒地方擱了……”
說完事情的重要性,馬東起身,說:“走,咱們到山后推演一下今晚的行動,同時夯實一下咱們的練家底子……”
王歡歡和馬志強收拾好碗筷,跟著馬東出了學校,馬志強始終背著他的大背包。
這一天,田文波和往常一樣授著他的課,王歡歡,馬東和馬志強則在山后根據(jù)計劃行動,一遍一遍演練著。
期間,王歡歡問馬東,有必要這么大動干戈嗎,那不就是一個老婆子嗎,看起來也就快進棺材蓋的樣子,即使是靈魂,那也沒見多能耐。
馬東嚴肅的說,什么叫萬無一失,必須要把事情想到最壞,如果咱們今夜輕松得手,那是再好不過,但如果老婆子能力異常,畢竟是靈魂,誰能料想到靈魂能比常人強多少?
掉以輕心,沒準自己的命就丟了,所以,決不能放松,出手,就要有必勝的把握!
王歡歡心服口服,整天都不敢再松懈。
馬東對訓練很滿意,他心想,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夜晚的行動,應(yīng)該是十拿八穩(wěn)。
但考慮到老婆子靈魂特殊,馬東的心里,多少有些懸浮不定。
不覺間,太陽已經(jīng)西邊垂天。
校園里的學生陸續(xù)放學走了。
半個小時后,王歡歡,馬東和馬志強熱火朝天的回來。
“歡歡,你那哥們應(yīng)該做上飯了吧,等會兒咱們洗完澡再吃。”馬志強餓了,練到后來,饑腸轆轆。
如果按照昨天的時間,田文波是做好了飯,他們?nèi)齻€人路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田文波在里面工作。
然而,三個人來到廚房,灶臺的火還沒有生,更別提飯菜了。
“么得!”馬志強大失所望,咬牙小聲罵了一句,眼睛里如同能看到火。
王歡歡說:“你罵誰呢,老田又不是咱廚子,做飯,我們感謝,不做飯,你也不該罵人家啊?!?p> “誰說我罵他了?我指名道姓了嗎,我看,是你想罵他,所以才以為我在罵他吧,哈哈哈……”馬志強捂住肚子在笑。
這時,田文波打開門,往他們這邊喊:“今天工作量大,我顧不上做飯,你們先做飯先吃吧,不用管我,我得出發(fā)前把工作完成。”
昨晚出發(fā)的時候沒把工作完成,回來后老是無法集中精力,他想,今晚可能比昨晚還要回來的晚,不能耽誤了工作。
“老田你放心工作吧,飯的事,你別管了。”王歡歡回了一句。
田文波關(guān)上門,又一頭埋進了卷子里。
而在馬志強眼里,田文波只不過是在找借口,他冷言冷語的說:“歡歡,這不是做飯的問題,你難道沒看出來,你的老田已經(jīng)煩我們了嗎,工作是假,讓我們做飯,才是目的?!?p> 王歡歡不理馬志強,也不辯解,進廚房生起了火。
趕巧的是,他們?nèi)齻€人剛把飯做好,田文波完成工作過來了。
馬志強就笑,時不時瞧王歡歡幾眼,湊過去說:“我沒說錯吧,以后做飯就是咱的活了,他只等來吃?!?p> 王歡歡不說話,把碗塞馬志強懷里,“吃你的吧?!?p> 四個人沉默吃飯,誰也沒有說話,各想心事,吃完飯,收拾完,天已經(jīng)黑透。
今晚月亮升的晚,四個人出發(fā)的時候,不得不借用手電筒的光。
一直到了小駱駝村前的大坡上,都看不到月亮,此時不是月亮沒升起來,而是天空飄過來了一團云,將月亮遮得死死的。
馬東把手電筒光關(guān)掉,“不能再照明了,你們都謹慎著點,跟著我走。”
四個人順著大坡而下,朝著小駱駝家的方向,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