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相互妥協(xié)

　　湖廣會館，鐘黎叔辦公室。

　　室內(nèi)煙霧繚繞，茶香四溢，氣氛輕松歡快，不時傳出笑聲，一樓各個部門的隊員都能聽見。

　　楚云飛坐在首位，他是特意趕過來表示祝賀有之，最重要收到秦浩天的命令，對行動組增加的十名隊員進(jìn)行挑選與把關(guān)。

　　三位科長也是喜笑顏開，對于行動組再次繳獲密碼本是真心高興，原因不用說的太明。

　　鐘黎叔這會看到楚云飛也不生氣了，相反還要感謝他，把這么好的小組送進(jìn)二處。

　　掃把眉不時挑動，嘴角上揚，抽著煙喝著茶心情暢快至極。

　　說實話，楚云飛都有些嫉妒鐘黎叔，老小子當(dāng)時還看不上褚文昊小組，這會怎么樣？恐怕想要搶走都難。

　　掃了一眼鐘黎叔笑道：“這次的事情很能說明問題，行動組在整個過程中表現(xiàn)得足夠積極，成績方面不能否認(rèn)。局座提議盡快增加一小隊成員，幾位說說有沒有好的建議?！?p>　　鐘黎叔點點頭，“沒說的，這次行動組的功勞是板上釘釘，尤其是褚文昊的表現(xiàn)值得肯定，我認(rèn)為這個大隊長的職務(wù)應(yīng)該由他來擔(dān)任?！狈Q呼改變，以及對褚文昊的力挺無不彰顯此刻的鐘黎叔底氣十足。

　　古寒升笑的有些假，畢竟他是一處的副處長，對于褚文昊的掌控可以說忽略不計。

　　鐘黎叔這次恐怕要成功上位，讓他內(nèi)心很是不爽?！昂呛牵袆咏M是一個整體嘛，不能說一有功勞就讓給某一個人，即便再有本事如果沒有隊員的幫助也未必有如此收獲。何況，聽說這次找到密碼本的是項頂天，很好嘛。以前還覺得此子狂浪不羈不懂收斂，而事實卻給我們上了一課，說明每個人的潛力都是無窮的?！?p>　　古寒升這話明面上絕對沒毛病，前后兩次抓獲都有項頂天的功勞在里面，不管真假，最起碼外界看到的是這樣。

　　你把功勞讓給褚文昊，那繳獲密碼本的該怎么獎勵？雖然都知道真實情況就是褚文昊繳獲的，卻要看這話怎么說。

　　古寒升明顯跟前兩天的鐘黎叔一樣，開始有些針對褚文昊的意思，可能是受到刺激遭到牽連。

　　卻不想他的話剛說完，下面的三位科長相繼接話。馮靖遠(yuǎn)謙遜笑道：“屬下認(rèn)為古副處長說的很中肯，就像情報處也是一個整體一樣，不能某個小組立了功就要否決其它小組成員的努力。當(dāng)然，誰也不能否決褚文昊在這次行動中有出色的表現(xiàn)，該獎勵的還是要獎勵，不過這大隊長的職位嘛...還是需要一定資歷跟閱歷的。”

　　馮靖遠(yuǎn)說完像是沒事人，還給古寒升倒了杯茶，可見其態(tài)度很明顯，就是不支持褚文昊上位，應(yīng)該讓給那些有經(jīng)驗，有資歷的人。

　　馬建民放下手中茶杯，笑道：“馮科長總結(jié)的很到位，任何事情都要有個過程，拔苗助長的事情作為長官不能做。屬下看褚文昊的功勞誰都不能否認(rèn)，小組成員的努力也是值得肯定。不過對于剛剛加入到軍統(tǒng)家庭的成員，要給予足夠時間來成長。年輕也是好的資本，最重要不能讓那些老人受委屈，覺得做長官的不關(guān)心屬下，這樣很不利于團(tuán)結(jié)。”

　　話閉，李瀾庭接話道：“屬下覺得獎勵有貢獻(xiàn)的人無可厚非，也不能讓做事的人寒心。但話又說回來，畢竟太過年輕做事情難免分寸把握不住。行動組的成立是情報處共同的努力，不能因為某一個人就大開方便之門，還是要顧及一下老同志的情緒。”

　　呵呵，鐘黎叔從來沒覺得這四個人如此討厭，升任褚文昊為大隊長是他的承諾，這是打算讓他失言而肥嗎？如此以后還怎么帶領(lǐng)屬下。

　　楚云飛并沒有著急說話，心里卻有些感慨，他很煩爭權(quán)奪利相互傾軋的舉動，卻知道如此境況國黨內(nèi)部比比皆是，以前在沒有直觀的感受，現(xiàn)在...

　　而且他來軍統(tǒng)兩個月已經(jīng)摸透很多事情，內(nèi)部有種莫名的規(guī)矩。像馮靖遠(yuǎn)以前就是總務(wù)處的組長，調(diào)任情報處任副科長，軍統(tǒng)升級順利升級為科長。

　　這里面也有例外，像俞卓偉、鐘黎叔都是一步步走上來。

　　雖根基扎實，上峰卻給他們斷了一層，把你培養(yǎng)的科長調(diào)往其它部門任職，即便你想做點啥事都沒機(jī)會。而這些長官真正能掌控的就是下面的組長與大隊長。

　　小隊長還不值得他們重視，今天古寒升帶領(lǐng)三名科長擼袖子挑明，阻擊褚文昊的上升之路，一方面為自己爭取利益，更重要的是鐘黎叔的認(rèn)命很可能過兩天就下來。也就是說，他們只有這一次機(jī)會來爭奪大隊長的職位，過期不候。

　　鐘黎叔成了二處處長，怎么會允許一處的人來指手畫腳，面子可能給一些，卻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肆無忌憚。

　　鐘黎叔掃了三人一眼，端茶自飲，心里暗罵這些混蛋，也知道他們擔(dān)心什么，心里哀嘆一聲，恐怕這次真要失言于褚文昊。

　　他不擔(dān)心自己，擔(dān)心的是留在一處的自己人，雖然能調(diào)任一部分過來，卻無法保證都過來，或者說他不會讓人都過來。

　　留在一處難免要升職加薪，就需要三位科長順利通過，親生的總比撿來的好。

　　剛才的喜上眉梢消散無影，放下茶杯開口：“既如此，我也想聽聽古副處長的建議，什么樣的老人受了委屈，要來行動組找平衡?！彼@話明顯有火氣在里面，默認(rèn)并不代表就一句話也不說，當(dāng)我鐘黎叔好欺負(fù)，指手畫腳。

　　“呃——”古寒升嘴角一抽，心里雖然歡喜知道事情有戲，卻難免得罪兩位處長。鐘黎叔都擺明支持褚文昊上位，楚云飛一開始就跟他勾肩搭背，自然沒意見。

　　唉，風(fēng)險很大，他也知道如此做難免被人詬病。一咬牙道：“我看一處二科副大隊長張旌陽很不錯，在副大隊長職位上兩年，平時工作積極踏實肯干，一處的組長包括三位科長都很推薦?！闭f完瞅了一眼喝茶的三人。

　　“沒錯，張旌陽的表現(xiàn)屬下雖不是直系長官也聽下面的人提起過，為人忠厚、踏實難得的好隊員。”馮靖遠(yuǎn)糊弄一句他都不知道張旌陽是哪個混蛋。

　　馬建民笑道：“對于張旌陽屬下還是熟悉的，去年還帶領(lǐng)小隊成員抓獲一名共黨，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資歷經(jīng)驗打磨的都夠火候?！?p>　　李瀾庭就更不認(rèn)識張旌陽是那個鬼，點頭附和：“屬下沒意見，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就應(yīng)該放到更需要的位置上去?！?p>　　鐘黎叔瞅了幾人一眼，恨不得上去啪啪一人兩個耳光，在這跟我演雙簧。張旌陽這個人他不認(rèn)識，既然古寒升提出來那就是他的人。想進(jìn)行動組當(dāng)大隊長壓制褚文昊，他擔(dān)心的是今后可能要出事。讓你一個屁功勞都沒有的人去壓制抓獲四名日本間諜，甚至不知道鎖定多少的黨國功臣，指定要反彈。

　　看向楚云飛道：“處長覺得如何，原則上屬下沒意見。”他也是無奈，為了親生的這撿來的孩子就先受點委屈吧。

　　楚云飛心里也很矛盾，他原則上應(yīng)該支持褚文昊上位，但二處馬上進(jìn)入正式組建的程序。

　　褚文昊即便功勞再大也來不及，他需要在二處安插幾名組長，科長啥的那是秦浩天的事情。安插難免牽扯跟鐘黎叔之間相互利益，毛病跟幾位科長一樣，都需要妥協(xié)一下。

　　“咳咳，恩，既然鐘副處長沒意見，原則上我同意。但有一點必須注意，行動組的成立是用來做事的，不是各位升官發(fā)財?shù)奶厥馇溃绻屨嬲ぷ鞯娜撕?，那么這個行動組距離取消也就不會長遠(yuǎn)?！闭f到這個話題楚云飛一臉嚴(yán)肅，這可是他未來的依仗，你們都往里面摻沙子還怎么掌控，要是解散了你們就滿意了？

　　“所以，對于褚文昊的認(rèn)命不能馬虎讓其受委屈，打擊隊員的積極性。我看提升副大隊長職銜，軍銜也要升一級，否則怕是要出事?！?p>　　楚云飛的話鐘黎叔是很認(rèn)可的，皺著眉頭想想怎么給升升軍銜。

　　古寒升卻道：“處長多慮了，行動組不是某個人的行動組，只要正常出勤有消息及時上報，有鐘處長掌舵，后續(xù)配備小組組長都是有經(jīng)驗豐富的長官輔佐，不會出問題?！?p>　　古寒升覺得楚云飛是在找理由，為收買褚文昊才如此，續(xù)道：“再說，褚文昊剛剛升任小隊長沒多久，中尉軍銜也沒幾天嘛，如果上峰認(rèn)命為上尉軍銜，這樣的慣例以前可沒有。而且大隊長才是中尉軍銜，一個中尉大隊長怎么壓制一個上尉副大隊長，今后行動組到底聽誰的，這些問題我們不得不考慮在內(nèi)?！?p>　　古寒升的話讓兩人眉頭緊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升職太快難免職權(quán)混亂。就是行動組的項頂天這個名義上的副大隊長也是褚文昊的長官，現(xiàn)在卻屈居他之下，在行動組當(dāng)然沒問題，放在整個軍統(tǒng)內(nèi)部問題就出來了，不合規(guī)矩。

　　鐘黎叔臉色難看的道：“軍銜的問題可以壓一壓，但這副大隊長的職務(wù)必須定下來！這沒有商量的余地！如此做事不怕下面的人寒心嘛！”實在壓不住火了，讓你們?nèi)诌€蹬鼻子上臉。就算如此都不知道怎么跟褚文昊交代，一本密碼本得罪了郭齊林，換了一個副大隊長來，這事擱誰身上不惡心。

　　三位科長看到臉色陰沉的鐘黎叔沒敢在說話，這事做的確實過分了。抓人的時候不上前湊，搶位置的時候一個個跳出來，也難怪他鐘黎叔火大。

　　古寒升臉色幾經(jīng)變幻，本來副大隊長的位置也想拿下，這樣特別行動組就在他手里掌控，以后得錢嘩嘩往里進(jìn)。

　　現(xiàn)在看來有些過分了，低聲道：“既如此，褚文昊升任副大隊長我原則上同意，軍銜的事情堅決不行?！?p>　　哼！兩位處長都是無奈的瞅了他一眼，這老小子以前像個面團(tuán)，這會倒像頭獅子，下嘴毫不留情。

　　“說說十名隊員的認(rèn)命！”楚云飛冷聲道。

　　三位科長一聽到他們了，大的位置撈不到小的也要，只要跟著行動組，摟錢升職那都不是事，今天是隊員不代表明天也是。

　　馮靖遠(yuǎn)帶頭，每人報了兩個名字，還剩四人留給鐘黎叔跟楚云飛，不能太過分，否則一點都撈不著。

　　“恩，就這樣吧，鐘副處長給我一份名單，今天就上報到秦副局長哪里，開始準(zhǔn)備后續(xù)的相關(guān)問題?！睊吡艘谎鬯娜耍骸斑€是那句話，行動組成立是用來抓日本間諜的，各位要擺正心態(tài)，知道怎么配合才行?！?p>　　說完楚云飛就起身離開，今天這事有點對不起褚文昊送的五萬美金，不過時間還長，總有機(jī)會。

　　楚云飛走了，四人自然沒臉繼續(xù)留下，沒看到鐘黎叔的臉快滴水了，四人趕緊提出告辭，回去交代自己的人要注意的事項。

　　辦公室里鐘黎叔一個人端著茶杯，臉色忽明忽暗，一抬手把茶杯摔得粉碎！

　　古寒升聽到了也裝沒聽到，今天他是勝利者，楚云飛剛來想安排也沒人，鐘黎叔本身就在二處占盡優(yōu)勢，不給他點甜頭這小鞋就像下餃子一樣，扣在你頭上。

　　來到自己辦公室，抬手拿起桌上電話，半個小時后張旌陽來到辦公室，看到?jīng)]人一屁坐在對面沙發(fā)上，拿起桌上的煙就點燃。

　　粗聲道：“姐夫，喊我過來啥事？”張旌陽是古寒升小舅子這事局里有知道的，卻很少。張旌陽跟著他媽姓，而古寒升的夫人姓劉跟他爸姓，這樣就給外界一種錯覺，認(rèn)為兩人沒啥關(guān)系。

　　古寒升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白癡小舅子，自己老婆天天回去罵，說他是個沒用的，在軍統(tǒng)這么多年，居然連小舅子都照顧不了。

　　怕老婆的古寒升，這次算是下了血本把張旌陽安排進(jìn)行動組，直接就是搶肉吃。

　　無奈道：“你能不能穩(wěn)重點，如此今后怎么擔(dān)當(dāng)大任！”

　　“嗨，這不是沒外人嘛，我會注意的?！睆堨宏栆话倨呤说纳砀?，長相粗狂，脾氣暴躁，說話嗡聲嗡氣，覺得有古寒升罩著向來不把那些大隊長放在眼里。

　　“你啊...”古寒升搖著腦袋瞅他一眼，嚴(yán)肅道：“這次你的機(jī)會來了，把你安排到二處特別行動組做大隊長，你明白里面的意思嗎??？”

　　“啊...！真的姐夫！”張旌陽一個激靈起身，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聲詢問。

　　“閉嘴！”古寒升瞅了一眼外面，低聲訓(xùn)斥道：“你是不是想死??！這里是軍統(tǒng)，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要有，叫處長！”古寒升差點被這個小舅子氣瘋了，大呼小叫的沒點定力，生怕人不知道自己是他姐夫。

　　“哎呀，處長，這事是不是真的！”張旌陽根本不在乎喊什么，急切追問。

　　古寒升瞪了他一眼，小聲道：“我還能騙你嘛！”

　　“太好了！”張旌陽一拍大腿直接跳起來，“姐夫...處長，我早就想去行動組了，能抓能殺，還能撈錢。這幾天看到趾高氣昂的行動組成員我就生氣，這會過去非要狠狠修理這幫不懂事的小子?！?p>　　古寒升差點吐血身亡，指著他氣的渾身哆嗦，最后無奈道：“你給我坐下！”等張旌陽一臉高興的坐下后，開口叮囑道：“你去了行動組不要招惹褚文昊這隊人，盡量給他們方便與支持，把精力放在另一支小隊上面，你懂嗎？”

　　張旌陽搖著頭：“不懂。”

　　古寒升都?xì)獾臎]力氣了，怒道：“飯桶！難道你不知道行動組成立到現(xiàn)在都是人家褚文昊小隊的功勞！連續(xù)抓獲四名日本間諜，繳獲兩名密碼本，這樣的功績已經(jīng)在黨國內(nèi)部悄悄傳開。要不是太過年輕，升任做個組長都夠了！

　　這次增加的小組隊員，本來就是局座給的承諾，鐘黎叔也是答應(yīng)讓褚文昊出任大隊長的職務(wù)，而且楚云飛也是看好他的。

　　被你姐夫生生給攔下來，把這個位置給你，你知不知道這是虎口奪食，斷了他上升的路，這是死仇！你過去要盡力化解這份恩怨，否則今后你將難以晉升?！?p>　　張旌陽瞪著眼睛似懂非懂的望向古寒升，嗡聲道：“我知道了，只要他乖乖聽話，我是不會為難他的?！焙貌辉谝鈹[手。

　　古寒升知道自己小舅子就是一個莽夫，白癡，一遍遍叮囑他...

　　......

　　行動組辦公室。

　　隊員們坐在那等著開會，都是興奮不已，這次密碼本的繳獲雖然很多人都糊里糊涂，卻知道跟褚文昊有很大關(guān)系。

　　九人現(xiàn)在可以說對褚文昊很是信服，認(rèn)為沒他干不了的事，在跟兩年還不知道成長到什么地步。

　　一臉希望看向他，卻見褚文昊難得跟項頂天要了一顆煙點上吸了起來，眾人還以為他興奮過度需要壓壓，也沒當(dāng)回事。

　　然而此刻的褚文昊內(nèi)心有些慌亂，他有些太自信，覺得依靠上輩子的經(jīng)驗做事就不會出問題。

　　現(xiàn)在看來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日本間諜是抓了幾個，還有很多自己知道卻不敢動的。

　　他自信的以為只要不斷立功，就會一路成長上去，根本不用顧及太多。今天花園公館見到老板后，一席談話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張狂，上峰已經(jīng)開始注意到他。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極力想要擺脫好高騖遠(yuǎn)眼高手低的層次，卻不自覺掉入其中。

　　自己才二十二歲，來軍統(tǒng)一個半月，已經(jīng)太過招搖，即便抓獲日本間諜也沒幾個真心祝福你的，升職加薪是好事，但到了一定層次就走不動了。

　　這跟你有沒有功勞沒關(guān)系，在表現(xiàn)怕是上峰都不知道怎么安排自己，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難以掌控的錯覺，很不好。

　　就個人來說大大的壞事，鋒芒畢露不但招惹到日本間諜來迫害自己跟家人。就連黨國內(nèi)部都要小心謹(jǐn)慎，再走阻力可能越來越大，非常不明智。

　　根基淺薄就是這毛病，上面沒有老師教你，只能靠自己去悟，此時此刻他才懂了一點皮毛。

　　心里下定決心，未來一段時間要沉淀下去，日本間諜不能抓了，先維穩(wěn)，爭取站穩(wěn)腳跟再說。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大隊長位子已經(jīng)飛了，知道后不知作何感想。

　　敲了敲桌面看向眾人道：“最近幾天沒任務(wù)，但也不能閑著。這幾天把前面幾個日本間諜遺留的相關(guān)問題做個處理。

　　那些被控制的官員以及商賈跟他們打聲招呼，事情過去就算了，軍統(tǒng)不會在追究，要踏踏實實為黨國效力，不要在跟日本人有來往。

　　要把行動組寬己待人的形象留在下面，只誅首惡的態(tài)度要表明，必要的警告也要闡述。

　　等事情處理好，就安分一段時間，沒事在局里養(yǎng)養(yǎng)花，種種草，低調(diào)行事，不要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眾人相互對視，不明白正是事業(yè)上升期的行動組，為何要閑下來種花養(yǎng)草。

　　褚文昊沒解釋擺擺手道：“你們自行安排，有事到鐘處長那匯報，我有些私事要處理?！闭f完起身出門開車離開軍統(tǒng)。

　　......

　　行動處。

　　俞卓偉把兩人罵的狗血淋頭，整整半個小時，姜陽跟李大龍低著腦袋也不敢說話。

　　罵完也舒服了，知道事情已經(jīng)如此，再罵也沒用，渾濁的眼睛幾經(jīng)轉(zhuǎn)動。

　　“那個章小曼已經(jīng)押回來，你們兩個把人帶到卷煙廠嚴(yán)加審訊，爭取能讓她交代出后面的人?！闭f到這里俞卓偉有些喪氣道：“看看還來的急嘛?！?p>　　知道自己的處長寶座可能要飛，老板給了自己兩天時間，如果在無斬獲就不要怪他。

　　“是！”

　　兩人知道他的心思，都咬牙答應(yīng)，非要把后面的日本間諜搞清楚不可。

　　“另外，上海站送三名共黨人員回總部，上峰把人交給二處來處理。人關(guān)在局里，一會提走一起關(guān)進(jìn)卷煙廠，審審看看是干嘛的，沒什么價值就秘密制裁，不要漏出風(fēng)聲，以免制造不必要的影響?！?p>　　一件小事他也沒放在心上，合作時期，明目張膽的自然不行，快刀亂麻的解決問題。

　　“是！”

　　兩人領(lǐng)命離開，俞卓偉默默的抽著煙，心里想怎么找機(jī)會收拾褚文昊，這次的事情都是他招惹，否則何至于如此。

　　歌樂村。

　　褚文昊開車來到姜濤居住的小院門前敲響大門，沒多久大門從里面打開，露出一顆褚文昊不認(rèn)識的腦袋。

　　卻聽他開口：“你是褚先生？”

　　褚文昊點點頭，看來姜濤已經(jīng)跟其余人透漏過自己的事情。

　　“請進(jìn)吧。”

　　褚文昊走進(jìn)院里就看到陸陸續(xù)續(xù)從正屋里走出十幾個平頭男子，年齡都在二十五歲左右，滿身的軍人氣息，眼神都冷冰冰的，顯然都是見過血的漢子。

　　姜濤最后一個走出，看到褚文昊主動招呼，“褚先生來了，我一直在等你?！?p>　　“恩。”褚文昊點點頭，“這些是全部要安頓的，還有其他人嘛？”

　　姜濤搖頭道：“目前在重慶的就我們十四人，其余兄弟都在武漢陜西兩地，暫時不需要安置，等我們安頓好會聯(lián)系他們，有愿意來重慶的倒時候在麻煩褚先生。”

　　褚文昊擺擺手：“既然答應(yīng)楊將軍，就不用如此客氣，有需要直管說話。”

　　掃了一眼眾人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以前的事情不要在想，以后就好好生活下去。我答應(yīng)楊將軍安頓你們，也希望你們注意點，不要給我招惹麻煩，我目前還是黨國軍人，希望能夠理解。”這話要說明白，否則在想上山救人自己可能受到牽連。

　　姜濤點點頭：“褚先生放心，事情我已經(jīng)都交代清楚，不會給你招惹麻煩，有口飯吃能留在重慶就不錯?！?p>　　“好，分開行動，一個小時后我在YB區(qū)九龍湖公園等你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