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無米之炊

　　十二元五角六分是個什么鬼??？

　　張旌陽冷冷的瞅著江玲玲，斜眼掃視低著腦袋偷笑的項頂天等人。

　　砰！

　　張旌陽直接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盯著她怒吼道：“錢呢??？”

　　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眾人一激靈，都抬頭望向面目有些猙獰的張旌陽，不知道發(fā)生么瘋。

　　江玲玲都快嚇哭了，低聲道：“張大隊長...行動組的各項費用因為在籌備期沒有明確規(guī)定，上個月鐘處長批了一百法幣。秘書科配三個人需要購買一些辦公用品，總務(wù)處不給報銷，只能用一百法幣支出，就剩這么多。”說完低著腦袋。

　　張旌陽聽完差點沒氣死，一個月批了一百法幣，這特么怎么活下來的？

　　臉色不好的瞅了一眼褚文昊，繼續(xù)詢問：“那平時人員出勤費用怎么支出？”

　　“回張大隊長，褚隊長他們都是自己想辦法，沒有從處里報銷?！苯崃岽丝毯匏肋@個張旌陽，大呼小叫的，人家褚文昊從來沒難為過她，天天玩，啥事沒有。她感覺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張旌陽臉都綠了，老子是來撈錢的，剩十塊錢，還撈個屁啊。

　　不用猜，褚文昊這幫人前段時間撈的肚滿腸肥，自然不需要從處里報銷，可他們沒有啊。鐘黎叔顯然知道也默認了，給了一百法幣意思意思。

　　不止張旌陽傻眼，就算楊洋十人也是內(nèi)心叫苦，剩十塊錢還爭先恐后，找關(guān)系托門子的錢也花了幾百大洋，跑這清水衙門來干嘛？

　　張旌陽臉色鐵青，冷道：“小組里登記的固定資產(chǎn)還有多少？”

　　“回張隊長，行動組有一輛轎車，一輛卡車，兩輛邊三輪，五輛自行車?！苯崃嵝÷暬氐?。

　　聽到這些張旌陽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前段時間繳獲的卡車轎車他知道，只是沒機會坐，分給其它小組了。

　　這事你還沒法說，只能認倒霉。張旌陽喝了口茶水，掃了一眼冷道：“今后出勤所有繳獲的東西都要上交的我這里，哪怕一分錢也不許自己留下！否則就按照貪墨公款的紀律處分！聽明白沒有！”

　　“明...白！”拖拖拉拉有氣無力的回復，讓他炸毛拍桌怒道：“聽明白沒有！”

　　“明白！”

　　“哼！”張旌陽冷哼一聲，“褚隊長說一下行動組平常的工作。”

　　“是！”

　　褚文昊一臉認真回復道：“按照鐘處長的指示，特別行動組只有一項工作，那就是抓捕日本間諜，繳獲密碼本?！?p>　　張旌陽擦著桌子，聽不到動靜了，抬起頭：“沒了？”

　　“啊，沒了?！瘪椅年稽c頭確認。

　　氣的張旌陽一張臉紅白交替，抓日本間諜，你當日本間諜是大白菜??！沒好氣道：“既然如此，有沒有關(guān)于日本間諜的消息，最近這幾天你們在忙什么？”

　　“回大隊長，前天剛繳獲密碼本一本上交鐘處長，報告一并上交，暫時沒有日本間諜的消息。”說完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嚴肅道：“也不是沒有，屬下前段時間去空軍基地發(fā)現(xiàn)一個日本間諜，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只要張大隊長親自帶隊抓捕，一定是有收獲的?！?p>　　“真的！”

　　張旌陽一聽有日本間諜的消息，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沒想到自己剛剛上任就有如此發(fā)現(xiàn)，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褚文昊嚴肅的點頭道：“證據(jù)確鑿，只是鐘處長讓屬下不要插手此事，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也許張大隊長可以抓捕。”

　　“好！”

　　“太好了，”張旌陽激動的起身來回走動，掃了一眼楊洋：“楊隊長，帶上你的小隊等待命令，我現(xiàn)在就去請示葉處長，隨時準備行動。”

　　“是！”楊洋也很是激動，想不到剛來就接了個大活，空軍里面居然藏著日本間諜，這要是抓到豈不是要上天的節(jié)奏，一定要勇敢表現(xiàn)，讓鐘黎叔看看，自己不是吃干飯的。

　　張旌陽激動的出門，來到二樓葉世榮的辦公室，緊挨著鐘黎叔。

　　“報告！”

　　葉世榮這會正在鐘黎叔這邊喝茶，商討組建二處的事情，聽到喊報告，還以為在門口。

　　鐘黎叔皺眉道：“進來！”

　　張旌陽雖然聽的不真切卻聽到了，推門走進葉世榮的辦公室，“報告葉副處長，屬下發(fā)...”

　　張旌陽進門就喊，根本沒看里面有沒有人，說了兩句后一瞅辦公室一個人也沒有，滿臉詫異來回尋找葉世榮。

　　旁邊的鐘黎叔跟葉世榮端著茶杯，就皺起眉頭，沒看到人進來，怎么還有動靜傳來？隨即一想知道毛病出在哪了，無奈對視一眼。

　　這二樓雖然也是磚木結(jié)構(gòu)，但隔音不算很好，聲音太大還是能聽到。

　　葉世榮起身出門，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看到賊頭賊腦找人的張旌陽，臉色鐵青道：“有事到這邊來說?！?p>　　張旌陽聽到身后說話，急忙轉(zhuǎn)身看到葉世榮的背影，知道自己搞錯了，有些惱怒的急步來到鐘黎叔門口，“報告！”

　　“進來吧?！?p>　　“是！”

　　張旌陽進門后看到兩位處長在喝茶，乖乖的站在那沒第一時間開口，也不是一點腦子沒有。

　　鐘黎叔看了一眼張旌陽，知道這就是剛來行動組大隊長，皺眉道：“你不在下面安排任務(wù)，有事嗎？”他本就不愿讓其他人擔任這個大隊長，只是妥協(xié)，現(xiàn)在做了處長顧慮自然就少了。

　　“報告鐘處長，屬下剛剛收到一條關(guān)于日本間諜的情報，馬上來匯報請求指示?！睆堨宏柤拥幕氐馈?p>　　“哦、日本間諜？”兩人對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說說！”這事還是有些期待的，鐘黎叔甚至以為褚文昊沒搞情緒，又發(fā)現(xiàn)日本間諜的消息，并且匯報到張旌陽這里。

　　“是?！钡葟堨宏柊疡椅年徽f的消息匯報后，鐘黎叔嘴角就開始抽搐，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瞅了一眼張旌陽道：“你先回去好好整頓紀律，這件事暫時不用你們考慮！”

　　張旌陽一臉懵逼，不知道鐘黎叔為啥不讓抓日本間諜，郁悶的答應(yīng)就出門而去。

　　葉世榮不知道這件事，看向臉色難看的鐘黎叔詫異道：“處長，這是為何？”不管葉世榮愿不愿意，上峰已經(jīng)定了，鐘黎叔就是他的長官，在軍統(tǒng)就要講規(guī)矩，要有上下尊卑。

　　“唉，”鐘黎叔無奈的擺擺手把事情簡單給說了一遍?！翱磥磉@小子還是有情緒啊，明明知道不能動還戕害張旌陽去抓日本間諜?！辩娎枋逵朴频?。

　　葉世榮聽完一臉笑意，“情緒是有，也應(yīng)該有，卻也不大，或許是張旌陽追問他才說的，只是沒說明白。”

　　鐘黎叔端著茶杯皺眉道：“這件事怎么說也是有所虧欠，鬧點情緒我倒是不怕。怕就怕今后消極工作，不會再如此賣力，老板那邊有意壓壓，我估計這小子也看出來了。怕是最近沒啥工作可干，這樣行動組成立的意義也就不大，時間長了難免遭到詬病?！?p>　　看向葉世榮道：“你是二科的科長，頭疼的事有你來處理，總之要有成績。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總要燒起來，憋著半天沒消息，恐怕要讓其它部門長官看笑話?！?p>　　葉世榮扶了扶大背頭，消瘦的臉頰上擠出一絲無奈道：“這科長喊的好聽，下面就兩個小隊，有些名不副實。話又說回來，既然答應(yīng)張旌陽做大隊長，怎么能瞞著他指揮褚文昊這小子呢。就算是褚文昊也知道不能越級上報，這件事有些麻煩，除非在把位置還給他，或者直接升任行動組長。”

　　這怎么可能，還給他那不是打臉，升組長就更不可能。喝了兩杯茶沒想到好辦法，“我看跟上面說說，把那個女間諜要過來，行動處沒辦法，也許褚文昊這小子有辦法。前兩天在局座哪里就很能說明問題，當時為顧及俞卓偉的顏面，才把人交給行動處?！?p>　　葉世榮想了想，自己也需要一把火，能從女間諜身上找到突破口也行，點點頭：“上報吧，至于結(jié)果等消息?！?p>　　......

　　張旌陽郁悶的回到辦公室，安排人把閱覽室跟休息室收拾出來當辦公室，轉(zhuǎn)身去花園公館找古寒升了。

　　“褚隊，難道就讓上峰糊弄過去，這事要有個說法，憑什么如此安排。”項頂天擦著凳子還不忘挑事。

　　“沒錯，這幫混蛋，一來就霸占我們的地盤，應(yīng)該找鐘處長問問，是不是眼睛不好！”石報國囔囔一句。

　　褚文昊擦著桌了，掃了一眼門口，“負氣的話少說，既然長官如此安排就有考慮，你我只需要服從命令。”扔掉抹布續(xù)道：“今后一切行動聽指揮，出勤的費用該報銷報銷，日常任務(wù)要做好記錄，最近你們也要收斂一些，以前的東西不要漏出來。”

　　“行，他不是大隊長嘛，你看我不讓他知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道理?！表楉斕炱溃骸澳銈兩蟼€月的工資都沒領(lǐng)取吧，每人六十，一會都打申請。出勤的吃喝拉撒每樣都要記錄報銷，不能少一分，就算修理自行車的錢也要上報。哼，他真有本事，先當好這個家再說！”

　　“對對對...”石報國扔下抹布，“這事項頂天說的對，我一頓吃五碗米飯，一個炒菜，要求不高，每天補助五塊錢?！?p>　　項頂天以前沒覺得他能吃，這會一聽樂了，“行啊石報國，你挺能吃啊。今后要多吃，不然怎么有勁，我看在加個肉菜吧，就定十塊的標準?！?p>　　“嗯嗯嗯，這樣好。吃不飽飯，工作是沒法干的，就這樣?！鞭D(zhuǎn)過身對著其余幾人道：“你們也要多吃，像我一樣。”

　　其余人一臉笑意，沒說什么。

　　古寒升辦公室。

　　張旌陽抽著煙郁悶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古寒升內(nèi)心擔心不已，還是發(fā)生了。

　　空軍間諜的事他還真不知道，皺眉道：“既然鐘黎叔不讓你插手你就不要插手，你以為他傻是吧?！睕]敢說褚文昊給他下套，害怕他回去頂牛，心里暗罵褚文昊不是個東西，坑害自己小舅子。

　　“先回去整頓紀律，把工作放在抓捕日本間諜上面，多聽取下面人的意見。”說完古寒升拉開抽屜，把一千法幣扔在桌上，“拿去頂一段時間，不要讓人覺得你沒本事?！彼@姐夫算是夠意思了。

　　張旌陽拿起錢點了一下，不滿道：“就這點錢夠干嘛的?！?p>　　古寒升一聽臉色就拉了下來，怒其不爭道：“你是不是以為局里是開銀行的！知不知道每個處室定額補給才五萬法幣。”瞪著一眼張旌陽道：“難道你不知道一個科室多少人嘛！每天吃喝拉撒出勤的費用這都是錢！你以為情報處日子過得很舒服嗎？”

　　看到古寒升臉色難看，張旌陽悶悶道：“前段時間行動組挖的那么厲害，指定沒少撈，處里多少意思一點吧？”

　　“哼！”說到這個古寒升就有氣，陰沉道：“你以為鐘黎叔是菩薩，你不孝敬他，難道還等著他來孝敬你??！”瞅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行動處每個月的補給是十萬法幣，情報處人員基本相仿，各方面補給卻少的可憐。現(xiàn)在你明白楚云飛為什么要極力促成特別行動組了吧，說白了就是給處里摟錢的部門?！?p>　　張旌陽不服氣道：“既然摟到錢鐘黎叔不下放，干嘛還要上交，我看干脆塞自己腰包里得了。”

　　“混蛋！”古寒升拍了桌子，怒道：“這是工作、紀律，是必要的程序。都跟你的想法一樣，那行動處不真成開銀行的了！”喝了口茶看向低著腦袋的小舅子，害怕他回家告狀，語氣輕緩道：“做事情要靈活點，表面工作要做好，既要保證你的長官滿意不找你麻煩，又要維護下屬的利益，里面很多竅門，這需要你自己去悟，教是教不會的?！?p>　　張旌陽沉思片刻，“行吧，摟到錢上交一半，我自己留一半，這總行了吧?！?p>　　古寒升實在腦袋疼，看了一眼手表，揮揮手：“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回去好好工作，沒事不要往這邊跑。”

　　兩人出門直奔食堂而去，要說花園公館的布局相比湖廣會館可好很多。

　　面積跟湖廣會館相仿，分成四進大院。三米的圍墻，推開厚重的黑光大門，兩側(cè)是警衛(wèi)大隊的隊員，二十四小時負責巡邏看守、檢查、登記來往進出的車輛。

　　一進院南北兩側(cè)連體的二層長排磚木樓，都是后勤部門的辦公室，中間五米屏風墻雕刻國黨標語，前面小廣場停放各種車輛。除了科長以上的車輛進入后面，其余車輛一律停放在這里。

　　二進院面積要大一些，連體二層辦公樓并排三棟，北側(cè)行動處，南側(cè)情報處。中間是校場，平時鍛煉、活動、長官訓示都在各自門前集合。

　　行動處后面附帶十幾間平房，平時羈押犯人都在后面，從正面看不到。

　　二樓是副組長、大隊長級別的辦公室，一樓是小隊長隊員的辦公室。附帶為其部門服務(wù)的秘書科室、會議室、休息室、醫(yī)務(wù)室等。

　　一樣有三米屏風墻，過了二進院單獨圈兩米東西院墻，只留通車的拱門。三進院就是長官辦公的地方，所以面積相對很小。

　　北側(cè)有幾棟獨立二層樓，給科長準備的，現(xiàn)在沒人都在湖廣會館。旁邊建有大會議室、閱覽室、食堂等，南側(cè)獨立兩層小樓分開十棟，面積雖小卻都是獨立辦公。

　　副處長級別在一樓辦公，處長在二樓辦公，院落里樹木叢生，假山溪水，像是在公園里散步一樣，鳥聲陣陣，清風徐來。

　　沒有屏風，直過拱門到軍統(tǒng)最高長官辦公駐地。

　　面積比三進院還要精致，進門圓形五米大花壇，正對三層黑白兩色構(gòu)建的辦公樓，重要的資料都在這棟樓里。

　　一樓大會議室，警衛(wèi)室、機要室、秘書室等軍統(tǒng)六室縮影都在這。二樓主任秘書室，矛仁鳳就在二樓樓梯口房間辦公，老板的生活秘書都在這里。

　　三樓有兩個大辦公室，一間就是正牌軍統(tǒng)局長賀姚祖的，不過基本空置很少來這里。

　　另一間就是軍統(tǒng)實際負責人戴老板的辦公室，一側(cè)附帶小會議室，休息室、衛(wèi)生室等，上次褚文昊來的就是這里，只不過沒搞清楚那是哪。

　　四進院兩側(cè)獨立樓房，北側(cè)兩層精裝小洋樓是負責行動處的副局長雷震山辦公室，各種配備都很齊全。

　　南側(cè)是負責情報處的副局長秦浩天辦公室，兩側(cè)綠樹成蔭空氣清新且環(huán)境優(yōu)美。

　　花園公館坐落羅家灣十九號，距離湖廣會館十公里路程。東側(cè)靠近嘉陵江，距離曾家?guī)r十公里，緊挨著中山三路，往北走就是中山四路。

　　此刻古寒升就是從三號獨棟出來，帶著張旌陽穿過樹木花壇向西食堂而去。

　　到飯點了，長官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出門，有些不愿意去食堂的，就讓秘書把飯送到辦公室。

　　兩人來到食堂，已經(jīng)有幾位長官在用餐，長官的伙食還不錯，一葷一素一湯，米飯饅頭管飽，不算奢侈卻極為精制，請的都是各地名廚，口味每天一換。

　　打好飯兩人來到餐桌剛坐下還沒開吃，旁邊就傳來不陰不陽的話，“呵呵，都說古副處長善待屬下，看來并非謠言。也是，這行動組好歹有些本事，經(jīng)常溝通是很有必要的?！边@話是行動處副處長遲睿說的，旁邊還有薛俊雄跟處長聞薄涼。

　　古寒升瞅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坐下悶悶吃飯，張旌陽是想喊兩嗓子，這姐夫只能我欺負，你們算老幾?。?p>　　卻被古寒升瞪了一眼，就乖乖閉嘴，這里還輪不到他說話。遲睿自討沒趣有些尷尬，瞅了一眼不服的張旌陽道：“你是行動組負責人是吧？”

　　“啊，是啊，你干嘛？”張旌陽語氣不善的回懟道。

　　遲睿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沒好氣道：“剛才你們鐘處長打報告，要把行動處抓的女間諜交給行動組來審訊。既然你是負責人，我到要看看行動處辦不了的事，憑你們行動組能審出什么結(jié)果?！?p>　　掃了一眼張旌陽笑道：“你還年輕，剛來行動組要多聽聽褚文昊的意見，畢竟這是人家用密碼本換來的。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褚文昊換來的，要知道感恩圖報，見到人家要謙虛謹慎，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我看這女間諜也就褚文昊審訊，還有那么一絲機會，其他人嘛，哼哼，還是好好窩起來做個長官吧，不要胡亂指揮才好，小心雞飛蛋打?！?p>　　“你——”張旌陽一聽自己是褚文昊換來的，一張臉就變得扭曲，剛要發(fā)火就被古寒升呵斥一句：“吃飯！”氣的他底下頭悶悶吃飯。

　　古寒升實在有些惡心遲睿這挑撥離間，自己小舅子回去以后指定跟褚文昊死磕。臉色難看的道：“既然上峰有此決定說明眼光獨到，知道沒希望的事繼續(xù)占著也是徒增煩惱。遲副處長說的對，有褚文昊審訊這個女間諜，相信很快就會繳獲密碼本，到時候一定感謝遲副處長的貢獻?！?p>　　“哼！那就要看看他有沒有這本事了！”這古寒升也不是好人，把褚文昊放在前面頂雷。

　　旁邊的薛俊雄掃了一眼張旌陽，眉頭微皺，沒有說話，這種口舌之爭毫無意義，手底下見真招。

　　草草吃完飯古寒升帶著張旌陽離開，表情嚴肅叮囑道：“一會回去后那個女間諜交給褚文昊來負責審訊，你只需要坐在那聽取報告就行，不要插手，你知不知道！”他是真害怕自己小舅子胡亂插手，被褚文昊那小子玩死。

　　“姐夫你不用管了，我心中有數(shù)，”張旌陽煩躁的回了一句，就揮揮手一臉怒氣的離開，氣的古寒升在后面干瞪眼。

　　......

　　湖廣會館。

　　張旌陽氣沖沖的剛回來，還沒來得急找褚文昊麻煩，就看到秘書江玲玲走進來，有些害怕的道：“張大隊長，一隊要求補發(fā)上個月的工資，以及最近半個月的出勤補助，總計九百八十七塊五法幣，這是票據(jù)?！钡椭X袋小心放在桌上。

　　張旌陽沒聽懂，愣愣神后反應(yīng)過來，陰沉要殺人的眼神，“什么意思！上個月的工資沒發(fā)嗎？為什么組里報銷！”

　　江玲玲低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回道：“正常是有各部門發(fā)放后，把報告交到處長秘書室，統(tǒng)一整理后匯總到總務(wù)處進行報銷，然后領(lǐng)回款項。鐘處長上個月沒提這事，一隊的人也沒提，現(xiàn)在......”她不敢說了，張旌陽眼神兇狠的瞪著她。

　　張旌陽差點沒氣死，合著自己一毛錢還沒摟到還要搭上八百法幣，不對，這細算自己姐夫剛給的一千法幣，找完零還剩十二塊五角五分。

　　這幫混蛋是故意的吧！算賬上剩的，還剩一分錢，混蛋啊，留一分錢惡心自己是吧。

　　咬牙切齒道：“跟他們說沒有，什么時間有錢在報銷！”

　　“是，只是...他們說...”江玲玲沒敢說出口。

　　“說什么...?。俊?p>　　“說，工資都不發(fā)，沒法工作...”

　　砰！

　　張旌陽怒拍桌子，“造反了！造反了！”氣的他站起身來回獨步，恨不得去隔壁給他們兩個耳光。

　　而隔壁一幫人趴在門口聆聽，張旌陽氣急敗壞的罵聲傳過來，眾人捂嘴偷笑。

　　沒一會江玲玲臉色難看的回來，路過門口時，幽怨道：“項副隊長，以后這事你們自己處理吧，總是挨罵?！?p>　　“哈哈哈，”項頂天打著哈哈道：“玲玲啊，我們可是一伙的，自然有難同當，改天請你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江玲玲甜甜一笑。

　　正在幾人打趣之時，遠遠的走來幾人，還帶著一個滿身傷痕步履蹣跚的女子向行動組走來。

　　姜陽臉色看不出喜怒，帶人來到院內(nèi)，掃了一眼：“項兄，你們家褚文昊呢？哦.....對了，這會不應(yīng)該找他，你們大隊長呢?！?p>　　項頂天瞅著這小子就來氣，沒好氣道：“不知道，自己找。”

　　嘿——

　　張旌陽生完氣聽到動靜，走出房間，皺眉道：“何事?。俊?p>　　呵、姜陽不僅暗自納悶，行動組的人脾氣都不小。

　　帶人來到張旌陽身邊，“張大隊長，人犯交給你們行動組，交接手續(xù)都辦好，在這里簽字?！?p>　　張旌陽早就知道，也沒看，簽上自己的大名，雖然字體寫的歪歪扭扭卻不影響他心中的爽感。

　　真爽，當長官不僅受委屈，還能享受權(quán)利帶來的快感。

　　姜陽沒看到褚文昊，以為還過不了心中的坎，背著手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又好心提醒道：“張大隊長，行動組也就褚文昊有些本事，想要有所收獲，可以找他試試?！闭f完轉(zhuǎn)身離去。

　　“哼！”

　　張旌陽冷哼一聲，“楊隊長把人看好，馬上進行審訊，我親自參加。”

　　“是！”楊洋示意隊員接過女犯，“張大隊長，人犯在哪審訊？”

　　張旌陽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來情報處沒有審訊室，想去詢問褚文昊等人有些放不開面子。

　　左右為難，一咬牙：“就在你們宿舍審，綁在床上，二十四小時輪著來。審不出結(jié)果誰都不要想著睡覺，拉進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