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領事館。
今井武夫皺眉聽完他的匯報,心情很是沉重,話語里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今晚是不可能回到軍營里,也就是無法把膠卷取回。
提到皇后居自然希望做點事情,用來擾亂支那特務的視線。但這樣做要是沒人監(jiān)視可以,要是有人監(jiān)視豈不是不打自招。
“老師要不要帶人一把火燒了皇后居,這樣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贝◢u芳子在一側(cè)出餿主意。
今井武夫瞅了她一眼沒說話,這么白癡的做法跟找死沒區(qū)別,能開皇后居的人身份豈能簡單。
“皇后居那邊什么也不要做,今晚找到雕刻的師傅進行收買,讓他連夜趕制幾枚跟惠子一樣的戒指,包裝精致一些,型號就按照明天酒會的女士身材制作,連夜送進府內(nèi),不要讓人察覺到任何痕跡。
越多越好,擾亂支那特務的視線。這只是亡羊補牢而已,未必會有作用,最重要的還是協(xié)助惠子把膠卷從軍營取出。
明天一早你帶相機去找惠子,讓她想辦法帶你進軍營,把膠卷帶出來,同時銷毀一切痕跡?!?p> “嗨!”
......
郭家。
書房內(nèi)爺仨相對而坐,郭齊林五十出頭,卻很顯老太,臉上的褶子看上去六七十歲的人才會有。
兩個兒子都在軍中,老大郭發(fā)在城防營擔任連長,“爹,你突然叫我們兄弟回來有事安排?”
郭齊林內(nèi)心哀嘆一聲,看了一眼兩個兒子,老大為人還算靈活做事也算勤快,靠著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有些出息,但想要有自己的成就怕是很難。
老二看似機靈為人卻太過笨拙,不懂分辨是非,安排在參謀部門也就混份資歷等自己退之前再升一級也就到頂了。
郭家人丁單薄,只有他自己硬撐著走到今天也算有些成就,下一代靠他們兩兄弟怕是難有建樹。
郭齊林吸了口煙,眼神忽明忽暗最后一咬牙,像是決定什么一樣?!敖裉斓氖虏辉S漏一個字出去,自己老婆孩子也不行,否則郭家就要大難臨頭?!?p> 兩兄弟相互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己老爹要說什么,表情如此凝重,卻都點頭表示知道。
郭齊林語氣凝重道:“你爹最近可能要調(diào)整,具體去哪里上面還沒定,有可能去前線跟小鬼子打仗?!闭f到這里嘆了口氣:“也有可能被閑置,總之爹這副司令怕是保不住了?!?p> “這...”兩兄弟一臉吃驚,如同在耳邊放了兩顆地雷,鎮(zhèn)的兩人暈暈的,自己什么本事豈能不知,真要是自己老爹這副司令沒了,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爹,什么時候的事,總要有個原因吧!”郭發(fā)臉色發(fā)白的急切詢問。
“唉,”郭齊林擺擺手嘆氣道:“還不是以前留下的病根,這么多年中央軍也算是穩(wěn)定下來。像你爹這種半路出家的人是不會得到重用,以前不動手是忙著處理外圍勢力,現(xiàn)在穩(wěn)定的差不多了,開始進行內(nèi)部處理。
這城防司令的位置相當重要,自然是交給他哪些嫡系來掌控,只是沒有好的理由動手罷了。理由不理由的也都是借口,好聽點叫調(diào)任,不好聽就是清除異己?!?p> “這...”
兄弟兩人還是聽自己爹說過以前的事情,自己老爹是從西北軍投靠過來的,雖然當時過來的軍隊不少,但走到如此高位置的可沒幾個。對外號稱中央軍嫡系部隊其實只是附屬軍隊,上面就沒真正相信過這些人。
日軍進攻猛烈,重慶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更換軍隊鎮(zhèn)守也是情理之中。
“那怎么辦爹,要不快點給馮叔打電報,讓他跟上峰說說?!惫l(fā)有些激動道。
郭齊林皺眉道:“你以為上邊沒考慮過嗎?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前方戰(zhàn)場還需要你馮叔,要不然早讓你爹下河摸魚了。何況你馮叔最近連續(xù)吃了幾場敗仗,上面對他很不滿意,原本就有間隙,此次戰(zhàn)場失利上峰是擔心有意而為之。拿你爹開刀就是要告訴你馮叔叔,再不老實聽話他可要下殺手了?!?p> “這...”
搞了半天病根在這呢,“那...那我們?nèi)ネ犊狂T叔吧,總比閑置在家的好?!惫_有些擔心的道。
“唉,時移世易,你爹即便離開重慶軍隊是帶不走的,去你馮叔哪里能干什么?何況爹一把年紀也丟不起那個人?!?p> “那怎么辦爹?”
郭齊林看到兩個兒子如此沉不住氣,心中哀嘆,沒有在顧慮:“昨天南京你汪叔叔派人過來與我見面,說了一些話。爹,左思右想覺得很有道理,既然在黨國沒前途可言,不如早做決定為你們將來搏一搏,也許爹的選擇是對的。”
兩人對視一眼一臉詫異,郭發(fā)好奇問:“爹,那來的汪叔叔,兒子不記得有這樣一個叔叔。”
“蠢貨!”
郭齊林怒瞪兩個白癡兒子,“爹以前不是跟你們講過,這么快就忘了!”
被自己老爹罵的兩人低下頭仔細回想,少時,兩人同時抬起頭看向自己老爹露出吃驚的面容,“爹...你...不會想...”
兩人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轉(zhuǎn)變,心情很是沉重,這一步可是想當危險,可以說走了這一步就無法回頭了。
“唉、”知道自己兒子想到了,無奈道:“你以為爹愿意啊,趁現(xiàn)在還有些價值,盡快做出決定。等去了好歹有些地位可言,你汪叔叔已經(jīng)許諾你們過去后每人一個團,先鍛煉一段時間,有機會就盡快提拔。爹過去直接師長起步,磨合一段時間很快掌握一軍,這樣的條件爹很難拒絕。最主要是為你們兩個考慮,如果不過去即便把你們兩個升到旅長很快也會打回原形,毫無前途可言?!?p> “這...”兩兄弟被這優(yōu)厚的條件給吸引,知道一但自己老爹調(diào)離他們也就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爹,他會不會騙你呢?畢竟士兵很難帶走,這樣的條件有些...”郭發(fā)不怎么相信。
“哼,算你還有點腦子?!惫R林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他傻,還不是看上你爹下面那些門生故舊想要通過我搭橋,收買前線的重要長官。”說話的同時從抽屜里扔出一份請柬,“看看吧,日本大使館送來的請柬,邀請爹明天去參加酒會?!?p> 金子印燙的請柬,擺放在桌上,兩兄弟打開看了看,郭發(fā)道:“爹,這今井武夫不就是促成南京偽政府的人嘛,這次親自來重慶還是很看中您啊?!?p> 郭齊林皺眉道:“這個人很厲害,跟你汪叔叔關系親密,昨天見面之時也提到過這件事。只是爹一時沒決定好要不要走這一步,所以沒有給準確答復,想不到來的這么快?!?p> “那爹您是打算去不去?”
郭齊林閉眼沉思一會,“不去,軍統(tǒng)特務的眼線太多,稍微接觸就會被他們的狗鼻子聞到。明天你們帶著你媽先去武漢你李叔那,等我這邊安排好會去跟你們匯合?!?p> 看向郭達道:“你今晚陪你媳婦回軍營一趟,她做什么你就當沒看見,幫她處理好門衛(wèi)的檢查就行。”
“呃...什么意思啊爹?”郭達不明白什么意思。
郭齊林咬咬牙,真是對這個白吃兒子無語,被人家利用把軍力部署等重要軍事情報泄露,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老郭哀嘆,他早就發(fā)覺這個兒媳婦不怎么正經(jīng),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日本間諜再厲害總有痕跡留下,在他們這些老家伙眼里還嫩了點。
“你不用管,按照爹說的做,告訴她明天一起離開去武漢?!?p> “是,爹?!?p> ......
章小曼看了看手里的膠卷,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只是一半,還有一部分留在軍營里。她想找機會把東西送到指定地點,至于剩余的一半只能明天想辦法,畢竟晚上相對來說安全很多。
正要出門聽到腳步聲靠近,知道郭達回來了,趕緊把膠卷放到柜子里,若無其事的開門迎接他。
“回來了,說什么悄悄話這么久?!闭滦÷_心的詢問他,一個合格妻子的模樣。
郭達本來今晚受沖擊就很大,再加上不明不白的指示,這會看章小曼的眼神就很不一樣,像是要探知一些事情,卻又忍住沒開口問。
“干嘛這么看我?”自然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跟往常不一樣,這讓她內(nèi)心擔心不已,害怕被發(fā)現(xiàn)什么。
“啊...沒事,你收拾一下今晚去軍營休息,我去開車在外面等你?!闭f完郭達就出門開車去了,沒管她詫異的眼神。
章小曼雖然不知道為何突然做出改變,卻也知道機會難得,從柜子里取出膠卷放進手包里,換了一件蓬松的衣服,準備好后就出門了。
既然事情發(fā)生改變,她現(xiàn)在也沒法通知今井武夫,何況也不合適,只能有她來完成。這本來就是她的任務,只要小心點應該沒事,她決定今晚就把事情解決,然后沉寂一段時間。
八點鐘。
重慶城基本陷入黑暗之中,少量的地方還有零星的燈光,汽車沖出郭府一路向著城外而去。
跟在身后的褚文昊跑了幾公里就跟不上了,他還有傷在身,不適宜劇烈活動。
可以推斷是去城防營,考慮要不要繼續(xù)監(jiān)視。也許章小曼已經(jīng)發(fā)覺到危險,連夜進軍營躲避,在監(jiān)視似乎意義不大。
聰明的話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所行動才對,這也符合日本間諜一向小心的原則。
沒證據(jù),即便知道她是日本間諜你都動不了,這跟空軍的兩個日本間諜一樣,還有那軍需處的大老鼠。
褚文昊打算回去,今晚還有事要處理,正要往回走時,迎面又來了一輛車嚇得他趕緊躲在一側(cè)。
這個點還出城?車速很快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像是個男人,等車子過去褚文昊閃出身形看了一眼消失的尾燈。
“小曼,這樣做是為什么?”開車的郭達回頭詢問章小曼,不是很明白她為何要安排另一輛車沖在前面,自己緊隨其后。
“啊...我是感覺最近身邊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出現(xiàn),想試探一下是不是有人監(jiān)視我們。”章小曼自然是試探后面有沒有軍統(tǒng)特務,有的話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卻不知道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褚文昊雖然不清楚兩輛車一前一后沖出城啥事,卻引起他的好奇之心,就啟程去軍營外圍監(jiān)視一下,沒事再回去。
城防營駐扎在城外三十里,褚文昊趕到的時候差點沒累死,大晚上開車很容易暴露,騎自行車跟找死沒區(qū)別。
剛停腳就看到一輛轎車呼嘯著從他身邊經(jīng)過,向著城里竄去。奶奶的,差點沒把褚文昊氣死,這還怎么監(jiān)視跑的都比他快。
氣喘吁吁的坐在那看了會遠處的軍營,他有些想明白了,如此監(jiān)視根本沒意義。就算日本間諜要做什么,不是在軍營里處理掉,就是回城里解決,絕對不會在這荒山野嶺解決。
想到這里有些喪氣的往回走,白跑一趟。
此刻軍營里章小曼已經(jīng)拿到膠卷,微型相機也藏在身上,需要找個理由出門,又不引起郭達的懷疑。
兩人住的是軍營里的一棟二層小樓,此刻郭達在一樓客廳考慮今晚的事情并沒有上樓,正在發(fā)愣之際聽到樓上傳來喊叫,急匆匆上樓。
就看到章小曼抱著肚子窩在床上,郭達急道:“小曼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可能是著涼了。”
“你忍著點我馬上叫軍醫(yī)過來,”郭達安慰一句就要去打電話,卻被章小曼攔?。骸斑€是回城里吧,可能...可能是那個來了?!闭滦÷行┖π叩男÷暤?。
“啊...這么快...哦,那行,我們?nèi)コ抢??!惫_自然的反應最能說明問題,要不是今晚自己老爹交代,章小曼這個理由可不能過關。
郭達扶著她下樓,心里實在好奇的要命,以前沒提醒可能不覺得有問題,這會知道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反而更加好奇。
章小曼知道今晚這樣的行為,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但對他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不出三天就忘得干干凈凈。
躺在后車座慘叫幾聲,把膠卷從手包里取出放進胸口,相機放進衣服內(nèi)層,只要不搜身還是可以蒙混過關的。
車輛來到門口,兩名士兵要檢查,這是規(guī)矩級別高低都要檢查。郭達下車來到車后攙扶著章小曼,臉色不好的喊道:“快點!我趕著去醫(yī)院?!?p> 士兵還是認識郭達的,知道他的身份,沒敢耽誤,車里車外后備箱與車底拿著手電仔細檢查一遍,就連章小曼的手包都沒放過。
“快點!”
“麻煩郭少校稍等,需要檢測一下與搜身。”士兵客氣的敬禮道。
“混蛋,沒看到我媳婦疼的要命,還要檢查什么?!闭f話的同時把章小曼扶上車,關閉車門站在士兵面前,“掃吧。”士兵也沒客氣,拿著檢測儀器上下來回掃視沒有發(fā)覺后又簡單搜身給郭達敬禮道:“對不起郭少校,需要檢查一下您夫人。”
“混蛋!”郭達臉色鐵青,這會有些明白自己老爹的安排了,沒有自己怕是很難出門。
“請郭少校配合檢查!”士兵都是軍法處的,有點鐵面無私的味道。
“讓他們檢查...”章小曼推開車門主動走下來配合檢查。郭達眉頭微挑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誰說的對。趕緊上前攙扶,“快點!”
“是!”
士兵檢測過后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至于搜身...多少有些尷尬,白天有女士兵晚上沒有。
“怎么你還想搜我媳婦身啊!”郭達戟指士兵怒吼道。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不用了,多謝郭少校配合?!痹掗]打開柵欄放行。
“哼!”
等汽車再次出門,章小曼一顆心才放下,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把藏在車座底的膠卷跟微型相機悄悄放進手包。
車輛開的很快,十分鐘后就看到重慶城里的燈光了。黑夜里的車燈就像皓月當空一樣刺眼,把坐在遠處歇腳的褚文昊刺的差點暈過去。
腦袋一時沒反過來,眨了眨眼皮,心里暗罵:是不是有毛病,油不花錢??!
沒辦法還是要藏起來不能讓車燈掃到,極速跑步前進拐進一條小胡同靠在墻上喘粗氣。
等車輛竄了過去他才閃身出來繼續(xù)跟蹤,既然又回來了,不看到女人休息他不放心。
YZ區(qū)醫(yī)院,車輛停止后郭達扶著章小曼上樓檢查身子,沒過多久褚文昊身影出現(xiàn),他這會真的虛脫了。
晚上沒吃飯,身上有傷來回跑了快二十公里路程,扶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喘著粗氣觀察著醫(yī)院。
四層的醫(yī)院大樓,是YZ區(qū)最好的醫(yī)院,門前廣場停了不少轎車,還是有不少有錢人來看病。
醫(yī)院三樓,一位女醫(yī)生來到樓道里對著急等待的郭達道:“你夫人身子不太好,需要住院觀察一晚,等明天一早你在過來接她?!?p> “什么情況?”郭達是真心喜歡章小曼,急切的詢問醫(yī)生。
“這位先生不用擔心,只是女人方面的病癥,休息一晚就會恢復,你先回去吧?!贬t(yī)生耐心回復。
“哦,好,我看一眼就回去?!闭f著郭達推門而入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難看的章小曼,兩人聊了幾句后章小曼輕聲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過來接我。”
“好,你好好休息,有事給家里打電話。”
郭達滿腦子漿糊出門上車,打算回家問問老爹到底瞞著自己什么事。
躲在一側(cè)的褚文昊賊頭賊腦瞅了一眼郭達,難道張小曼在里面住院,突然從軍營回來,不是大病也不用這么麻煩。
等郭達開車離開,褚文昊想進醫(yī)院查看一下,剛想上樓眼角掃到三樓有間病房里伸出一顆腦袋,像是在打量遠去的郭達。
不確定就不能動,一動不如一靜,褚文昊打算在等半小時,沒有問題在進醫(yī)院。
三樓病房里,章小曼換了一身稍顯緊身的黑色衣服,“章小姐,郭先生已經(jīng)離開?!?p> “恩,你留在這里如果他突然回來,就說有朋友把我接走,很快就會回來?!?p> “是!”
章小曼把相機跟膠卷藏在身上,戴好帽子口罩就奔樓下而去,她這身裝扮很適合黑夜里隱藏,包裹的也很嚴實,即便認識她的人此刻都很難發(fā)現(xiàn)。
來到樓下眼神掃視一圈,還能看見一兩個人來醫(yī)院,這一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讓她放松不少。
急走幾步癮入夜色,說實話要不是他手上那顆紅寶石戒指發(fā)出白色的光點,褚文昊也未必就能認出。
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這會腦子里可有無數(shù)推測。章小曼甩掉郭達獨自行動說明有重要任務,能有什么任務呢?既然有任務剛才干嘛回軍營,是去軍營取東西?
按照這個推算章小曼應該是把從軍營里取的東西送到某處,等待有人來取,這樣的話她極有可能要發(fā)電報通知她的長官來取。
想到這里腦海里不僅興奮起來,要是他的推斷成立今晚是要發(fā)財?shù)墓?jié)奏?。?p> 首先能通過她放的東西鎖定另一個日本間諜,其次有機會找到藏匿電臺跟密碼本的地方。
先不說抓不抓這個女人,只要找到密碼本他的任務基本完成,至于這個女人怎么抓,還是要想想辦法。
假如他的推斷是錯誤的,章小曼半夜三更可能是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否則她所有的行為就不合理。
不管如何今晚都會有收獲,小心謹慎方為上策。章小曼不虧為日本高級特工,在基本確定沒有特務監(jiān)視的情況之下,仍做了不少于五次試探,最危險的一次進了一家商場差點就甩掉褚文昊。
要不是他有著七年經(jīng)驗打底,今晚的監(jiān)視會以失敗告終。
七星崗。
章小曼來到通遠門外七星崗,附近黑漆漆的毫無燈火可言,借助幾顆天上星星的光亮,獨步而行踩著青石鋪設的石階,來到這金剛塔之下。
圍著金剛塔旋轉(zhuǎn)一圈,來到祭拜的石桌前,看了一眼盛滿香灰的香爐,從手包里掏出包好的兩個膠卷,輕輕在香爐一側(cè)挖了一個小坑,把膠卷放了進去,然后把香灰覆蓋在上面。
等一切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再次掃視一圈,這才轉(zhuǎn)身離去。膠卷順利放在指定地點,這讓她放心不少,需要馬上發(fā)電通知把膠卷拿走。
褚文昊等她走遠后看了一眼金剛塔,距離太遠根本不知道她在上面做了什么,只能一會在說,現(xiàn)在重要的是監(jiān)視她在哪發(fā)報。
章小曼一路來到圣旨街,一座有些年頭的小四合院,周圍很安靜街道漆黑,附近的鄰居也都睡下,偶爾幾聲貓叫傳出。
從門沿處找到鑰匙打開院門,小心觀察一下關上門,等進入屋內(nèi)熟練的找到蠟燭點燃,借助微弱的燈光快速來到臥室,費力的移開實木的衣柜,衣柜后面有個五十公分大小的方洞,從里面取出電臺來到客廳開始發(fā)報。
褚文昊小心來到門口,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民居,這里以前他來過,傳說以前專門接皇帝圣旨的街道,特意來看過。
掃了一眼小院,沒有繼續(xù)監(jiān)視而是快速跑到附近商場買了個手電筒,黑燈瞎火的可不容易尋找。
褚文昊再次回到小院的時候院門已經(jīng)上鎖,看來章小曼沒發(fā)幾個字。沒開門直接翻墻而入,進了小院可沒敢開手電,等進屋后才打開手電,沒亂動,用電棒子照射在地面上,你就會發(fā)現(xiàn)一層薄薄的灰塵覆蓋在青石磚上面。
章小曼來去匆匆根本沒時間處理這些,更不會相信有人跟著她來到這里,跟著腳印來到臥室,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腳印到衣柜立面就停止。
褚文昊用嘴咬住手電筒,雙手用力掰開衣柜,衣柜搬開里面的方洞就顯露出來。
燈光一掃,一部小型電臺,一個五公分厚二十厘米長的鐵盒子立在電臺一側(cè)。
沒去管電臺這東西雖然不便宜軍統(tǒng)卻不缺,他需要的是密碼本。抽出鐵盒放在地上,輕輕打開蓋子這時候的心情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患得患失害怕里面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吱——
鐵皮摩擦發(fā)出的聲響,蓋子被掀開的一刻,一顆心快要跳出來。
一本藍色的本本靜靜躺在里面,還有兩沓法幣,一些零散的英鎊跟美金還有皮革相機包。沒動錢而是快速取出密碼本輕輕翻動,沒錯!褚文昊一臉激動的翻動幾頁,絕對錯不了!!
太激動了,能不激動嘛,這可是十個人的編制,更關系著鐘黎叔是否能夠坐穩(wěn)處長寶座的位置。
小心的藏在胸口,這才拿起相機包打開從里面抽出一個微型相機,這種相機他以前見過。檢查了一下里面并沒有膠卷,這種相機需要配置專門的膠卷,寬度不超十八毫米,洗出來的照片十四乘十四毫米大小。
日本有生產(chǎn)的廠家但技術不過關,記得明年才開始使用日本本土的微型相機,這應該是德國產(chǎn)的相機。
好東西收起來,等配好膠卷隨時帶在身上拍照用。最后就是一萬法幣,五百美金,五百英鎊,也是一筆不小的橫財。
干凈利索的收起來,恢復好衣柜并沒有動電臺,章小曼恐怕最近不會來這里。也不一定,他還要去七星崗查看她把什么東西放在哪里。
關掉手電筒一路向著七星崗敢去,等再次回來沒著急開手電,不確定有沒有人來取東西還是仔細觀察一下。
來到金剛塔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出現(xiàn),這才打開電棒子開始尋找章小曼來過的痕跡。
圍著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褚文昊不死心的到周圍搜了一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
再次回到塔下仔細觀看,就一座石塔還有石桌那里能放東西?
拿著手電轉(zhuǎn)到上香的石臺前,只有一個香爐百姓白天在這里燒香用的,還有些散香,再無其它。
香爐大小適中,讓褚文昊感覺到奇怪的是一側(cè)的香灰掉落的很厚,明顯跟周圍有很大區(qū)別。
有問題,褚文昊伸手進香爐里,隨便一摸就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順手就抓了出來。
黑色油紙袋包裹著兩個硬東西,口是密封的,褚文昊捏了捏感覺很小,硬中帶軟,什么東西?他不能打開還要用這個釣魚呢,甚至不敢用力害怕破壞被來取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
正在他考慮之時,聽到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褚文昊知道正主來了,急忙把東西放回去,香爐周邊的香灰稍微處理一下,急忙關閉手電,向著遠處躲去。
他到看看是誰來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