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邵帥,分析的有點意思,你這云南的幾年偵察連沒白干。聽說那邊也挺亂的,毒販不少吧。估計也是槍林彈雨的幾年啊?!鄙蚶蛐牢康牟逖蛄讼伦欤袷侨饲翱渥约液⒆右粯?,擺頭瞅著我。
說罷又指指大飛,“不像他,外強中干,瞧這位大爺,見個死人吐的稀里嘩啦。”
“你們一個戍邊扛槍,一個內(nèi)地抓臟。就別為我一平頭小老百姓瞎操心啦?!毖垡姶箫w委屈地在那撅著腚,直不起腰來,雙手撐著膝蓋。說完一捂嘴又要嘔。
我和沈莉相視后哈哈大笑起來。
半小時后,我們移步來到了街邊的路燈下,沈莉倚著警車的后備箱上側(cè)靠著,左手托著右肘,吞吐著煙云沉思狀,我和大飛在一旁馬路牙子上坐著。此時大飛由于嘔了一路,整個過程一直蔫頭搭腦的,已然沒了力氣同以往那般人前豪橫了。
片刻寧靜下,我順勢抬頭望了下沈莉,警燈交織閃爍在她頭頂之上,一會紅一會藍,襯著她直勾勾眼神里有絲許的不安之感。
不一會,劉兒帶著一對瘦高男女走了過來。女孩明顯是驚嚇不淺,胸前和手臂上還明顯沾有尸體上的血跡。走路需要男孩子用手托扶著,腳下已全無力道。我見此趕緊上前迎了過去,沈莉也順勢踩滅了煙走了過去。
劉兒快跑兩步從警車后備箱里取出來個洗車用的紅色塑料桶,放在地上倒扣過來做凳子,將女孩安撫坐下。男孩在她旁邊任她倚靠著自己。我們一干人等圍在左右開始了例行問詢。
“你們幾點進入的小樹林?進去前有沒有看到誰徘徊在你們周圍?或者拎著個箱子什么的?”沈莉先聲奪人。
我一看沈莉著急的架勢,頗顯威嚴。也難怪,警察的職業(yè)病嘛。我和她眼神交流了下,表示讓我來,她看了我眼后輕微點了下頭。
我目測了下坐在桶上的女同學,瑟瑟發(fā)抖,繼續(xù)問恐怕行不來。反過來先去做那個男孩子的工作。
“同學你好呀!你別緊張啊,例行問幾個問題而已。瞅著你們二位應該是高中生吧,哪所高中的?”我確認了下他們成熟的衣著打扮,說實話也很難掩飾住他們稚嫩的長相,找了些和緩的話題。
“是太仆寺職業(yè)高中的,我倆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他側(cè)頭看了下自己身下斜靠的女朋友繼續(xù)說道。
“我也沒有太多印象具體幾點鐘了,警察叔叔。應該是0點后了吧我想,我記得是迪廳舞曲最勁爆那會,我說透透氣,就拉著她出來了?!?p> 我余光看到那女孩開始哆嗦起來,雖然是夏末秋初,BJ的凌晨還是有些微涼的,我用眼神給了劉兒一個憐香惜玉的提示。他倒也知趣,趕緊脫下來警服的外套給女孩披了上去。
我拍了拍女孩肩膀說,“你別害怕,姑娘,你看你面前站的大姐姐是刑警隊的沈隊長,雖然穿著嘛比較‘前衛(wèi)’,但是她是這里警察們的老大,這里的叔叔們都聽她的,我打趣道。這里呢都是保護你的人,你放松些。我們想從你那了解多些線索,要不那個壞人指不定什么時候還會害更多的人。
女孩緩了緩神情,抬頭看看沈莉,這個“穿著前衛(wèi)”的警察大姐姐,又看了下我,終于顫顫巍巍開口說了話。
“今天…,是我閨蜜,的生日party。沒想到能遇到這種事?!?p> “有看到什么人或比較反常的事情嘛?”我看情緒控制的稍微好了些便開始了步入主題。
“呃,容我想想…,噢!說起反常,我和男朋友出了迪廳門往河邊走,當快到河邊時,也就是距離小樹林很近的地方,記得我們下臺階時,有個人拎著一個釣魚的箱子還有魚竿的大叔往上走。由于天色比較黑,我記得我還問甘宇,啊,就是他,我男朋友。”她抬頭看了眼自己男友,然后繼續(xù)說。“我說那個人一定是滿載而歸,感覺收獲滿滿的樣子。我還問甘宇,為什么晚上釣魚會容易釣到呢?!?p> “?。?,是有這么個大叔,確實是感覺有收獲的樣子,說起來我們是迎面擦肩而過的?!备视钛a充道。
“釣魚大叔?那他長什么樣子看清了么?他拿著什么樣的漁具,麻煩你們倆再幫著仔細多回憶下…。”我凝視著他們說。
“樣子嘛,他好像穿的嚴嚴實實的,戴了個黑色的圍巾捂著臉,這個大叔看著壯壯的,個子也很高,留著卷曲的長發(fā),因為那里沒什么燈,借著月光勉強可以走路那種,乍看上去好像西游記里的沙和尚似的。要不是他拎著魚竿網(wǎng)兜還有水箱,我們也沒太留意?!备视铈i著眉頭回憶地說。
“你們有沒有注意他的水箱什么樣子?”沈莉這時插話問道。
劉兒突然雙手一拍,“啪”一聲給我和沈莉倒是嚇一跳?!皩Γ瑢W!是不是一個長方形的那種?”
沈莉狠狠地瞪了一眼劉兒,意思好像是說,你又明白了是不,然后沖他厭煩地噓了一聲,讓他保持安靜。轉(zhuǎn)臉繼續(xù)聽著甘宇回憶。
“長方形嘛,好像的確是。因為他是用離我們遠的右手拎著,我就聽見有嘩啦啦的聲音在里面。他左肩掛著裝釣竿和網(wǎng)兜的大包?!?p> 聽到這,我在想,難不成是冰塊嘛?難不成這個所謂的沙悟凈真的是嫌犯?趕緊問甘宇,“嘩啦啦的聲音,你覺得像是什么發(fā)出來的?水箱里不該是水聲撞擊的聲音么?或者滿載而歸還有魚的翻騰聲才對啊?那你聽到的是?”
“像是冰,對,我想起來了,是冰塊的那種嘩啦啦的聲音?!备视钣煤V定的眼神望著我。
此刻的我,沈莉,劉兒,就連恢復過來湊過來側(cè)耳傾聽的大飛都瞪大了眼睛,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