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李鎮(zhèn)府,李大人舍得回來了?我們還當你攜美同游,甘愿與妖邪為伍呢?”
“我要求見太子殿下!”
李錦這一來一回,淮安府城遺址大火,已經(jīng)被撲滅了,有這么多修士,軍卒在,大魏怎么可能讓它真燃盡周圍方圓百里的靈氣。
現(xiàn)如今這四周已經(jīng)搭起了軍營,漠北遠征軍,習慣了長途奔襲追擊戰(zhàn),對如何快速搭建營地,很有一手心得,絕活。
營門外帶隊巡查的,恰巧是和李錦有過一面之緣的孫旺,對于他一見面的陰陽怪氣,奚落嘲諷,李錦絲毫沒有往心里去,反而還暗暗的送了一口氣。
沒一上來,就給他五花大綁,還把秦湘的事,說在了明面上,那就表明了,李錦這一次又是躲過了一劫,馮晴那個美人頭,作用還真是不小。
孫旺嘲諷奚落歸嘲諷奚落,但是李錦想要求見太子,他卻不能不派人稟報,真按大魏官員等級來算,李錦應該還高他半級,只不過孫旺是京官,李錦是外藩要員,還都是實權武職,誰也管不到誰,互不干涉罷了。
通稟的軍卒一來一回,跑得挺快,城都沒了,院落自然也不在了,規(guī)矩便能夠簡化許多,如若不然,李錦還不知要在營門外,等到什么時候呢!
除了剛剛嘲諷了一句以外,孫旺并沒有再多言,一時痛快痛快,找回面子就行了,沒必要和李錦結成死仇。
雖說修士的官場與凡人的不一樣,但拋開這些不談,大家還都是出身大魏,說不得什么時候,就又要碰面共事了。
李錦進了營地,老遠便看見太子殿下坐在車輦前的椅凳上,
其身邊除了魏將軍,寅虎,沈伯圣幾人外,還多了一個頭戴面紗,懷抱琵琶的女子。
李錦見此,加快腳步,在距離太子還有三四丈的距離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臣淮安鎮(zhèn)府李錦知罪,請罪!”
“卿有何罪?”
“勾結妖邪,私放重犯!”
李錦趴在地上說完后,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其鼻尖,額頭,鬢角,多有冷汗流下。
“魏吳將軍,寅虎統(tǒng)領!”
“臣在!”
“臣在!”
“李錦所言可是屬實?”
身在帝王家,又是太子,年紀輕輕就混上了監(jiān)國,在一眾兄弟姐妹之中突穎而出,可不只投胎快些那么簡單,權謀之術玩得溜,實屬正常。
“呃,啟稟殿下,老臣以為,李鎮(zhèn)府正當而立之年,師承又無守身教條,更不曾娶妻,男歡女愛實屬正常。”
魏吳將軍,長得五大三粗,心思卻是細膩的很。
“殿下,經(jīng)臣查證,那秦湘自歸從韓點點之后,多年來一直駐守本部要地,甚少為惡,尚可教化,既然李鎮(zhèn)府與其情投意合,殿下不妨成人之美,也可展現(xiàn)我大魏儲君的仁德?!?p> 甭管寅虎和魏吳兩人,同太子殿下是不是一唱一和,這話一出口,李錦懸著的心就落下去一半。
“殿下,老臣有本啟奏!”
“此地不是朝堂,沈太傅不必過于拘謹禮數(shù),有話但說無妨!”
“諾!殿下,李錦與秦湘之情,雖有可原,但李錦身為大魏一府之要員,不識大體,不顧大局,徇私舞弊,其罪不必免,老臣啟奏,革去李錦鎮(zhèn)府之職,貶為巡查馬快,讓其為太子殿下的先行卒,巡查緝拿各地癬疥之疾?!?p> “就依太傅所言,李錦革去你鎮(zhèn)府之職,貶為巡查馬快,誅殺緝拿大魏境內(nèi)妖邪!”
“罪臣謝太子殿下恩典!”
“嗯,下去吧!”
錦衣朝服,李錦就穿了還沒到一天,其退下后,在營地中,換上了馬快官服,這一次可就沒有宮娥侍女,為他更衣了。
出了營地,李錦一臉陰沉,孫旺看見后,免不了又要奚落一番。
不過這些李錦都不在意,其離開了淮安府城后,直奔旬陽縣。
當務之急,是把他自家的手臂續(xù)上。
大棒加蘿卜,雖然好用,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吃這一套的。
旬陽縣早就空無一人了,李錦隨便找了一間,還算看得過去的屋子,簡單的打掃了一下,作為他暫時的居所。
為了避免至陰至寒之氣,二次進入他的斷臂,李錦并沒有融化其外在的冰塊,而是并指如刀,用真氣如同雕刻一般,一點一點將那些冰塊切割分離。
斷臂原本氣血就凝固郁結,冰封后雖然保持了它的一定活性,但其更如同一塊死肉了,這般接上去,氣血也無法聯(lián)通。
說起去寒除濕,那就不得不提“拔火罐”,這個神技了。
既然兼職過走街串巷的游醫(yī),李錦鯨囊中怎么會沒有竹罐?
以血為墨,書一張“引陽符”,將其扔進竹罐里,然后扣在自家的額頭上,運周身真氣,以氣逼火,點燃靈符后,火罐再拔到他的斷臂上。
人身上有三把火,是人的精氣神匯聚而成,屬至陽之物,拔出至陰至寒之氣,非用相生相克之道不可,陽火點燃,火罐除之,正是此理。
四五個火罐貼在斷臂上,陰寒之氣,如霧升騰而出,斷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脹大。
待片刻后,拔下火罐,取出丹藥,以無根之水在碗中化開,涂抹在自家的斷臂處,然后并指如刀,清理身上愈合的死肉,確保自身血氣無阻后,兩相結合,用干凈的白布纏繞,輔以木板竹條固之。
李錦修煉《食金鑄體法》,正處于不上不下的階段,身體的自愈力,說強卻做不到斷肢重生,說不強,傷口自我愈合的速度,又奇快無比。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用遭這二遍罪了。
手臂接上之后,李錦輕微的活動了一下,很是僵硬,還隱隱有酸麻癢痛之感,雖有丹藥輔佐,真氣灌之,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
就算他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運功通絡,這手臂最少也得個七八天才能夠恢復如初。
不管怎么說,好在他是把手臂接上了,最起碼不用當“楊過”了。
續(xù)上斷臂之后,李錦盤坐在床邊,細細思量下一步對策,太子冊封他為巡查馬快,擺明了是要讓他和那些地方妖邪,玩忽職守的鎮(zhèn)守,鎮(zhèn)府,同歸于盡。
李錦估計似他這樣的巡查馬快,怕是不再少數(shù),畢竟大魏的疆土,可是不算小。
有道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李錦思慮至此,不由得冷笑一聲,他看了一眼自家手臂上的噬心咒,眉頭一皺,取出那冰封的元嬰手臂,仔細瞧了半天,確定無誤后,心中有了定計,開始全力運功通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