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另找其人

　　“趙大人言重了，我這捕快丫頭，不過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都是花拳繡腿，她既無眼色又不機靈，恐難當大任?！绷汁Z白不想她以身犯險，只好將她說得笨些。

　　阿九明白大人的心，并不是在刻意貶低她，而是在袒護她。

　　聽罷，趙世暹將頭一偏，“賢侄，我知道你體恤下屬，不想她冒險，但是眼下沒有人比她更合適，陛下說了，事后重重有賞?！?p>　　林璟白一聽，眉頭頓時緊鎖，這只怕是陛下的意思，趙大人此次叫他們過來，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趙世暹又把目光轉(zhuǎn)到阿九身上，“江姑娘，你說呢？她們都是些豆蔻少女，正值碧玉年華，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緩啊……”

　　面對逼問，阿九有些猶豫，她看向林璟白，他的目光在告訴她，不要逞能。

　　她也不敢擅自做主，便支吾道：“回大人，屬下……屬下全聽我們林大人的?！?p>　　趙世暹再次把目光投向林璟白，“賢侄，陛下都點頭了，你還在猶豫什么？”

　　這句話就相當于告訴他，阿九要是不去便是抗旨！

　　林璟白面露難色，“趙大人，她真的做不了內(nèi)應，還是另找其人吧。”

　　“林賢侄！”趙世暹明顯感到不悅，“那些少女明日便會到達沿海，你難道還有更適合的人選推薦嗎？”

　　阿九見狀有些坐不住，若是這位大理寺卿再遷怒林大人就不好了，于是，她趕忙道：“大人，我愿意去……”

　　“阿九！”林璟白回過頭頻頻給她使眼色。

　　她就當沒看到，目光堅定道：“大人，懲奸除惡，伸張正義，不就是我的職責嗎？”

　　“趙大人，先失陪了。”林璟白拉住阿九的手腕，“你跟我出來?！?p>　　阿九覺得大人這次很用力，她的手腕都有些隱隱作痛。

　　出了屋子，到一安靜處，他才放開她的手，“方才我為什么一直拒絕他，你難道不明白嗎？這次面對的倭寇，不是讓你在街上抓個毛賊那么簡單，稍有不慎，你便有性命之憂，知道嗎？！”

　　鮮少見大人這般焦急地對她講話，阿九明白，他這次是真的慌了。

　　看她不說話，林璟白加大了音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我知道的……”阿九的眼尾有些泛紅，“林大人，總要有人奔赴在危險里，換取她們的一線生機，既然選定了是我，那我義不容辭?！?p>　　林璟白握了握拳頭，“什么時候了你還要逞強？那些虛名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嗎？”

　　阿九搖搖頭，“大人你知道的，我并不圖什么功名利祿，我只知道，那些少女也是她們爹娘的心頭肉，也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倘若被賣去東瀛當妓子，那她們過得會是什么日子？又有多少人會有選擇結束生命？”

　　“她們的命是命，那你的命呢？”這一去，只怕兇多吉少，林璟白突然覺得，她不做捕快也挺好，最起碼，不會面對這么多危險的事。

　　阿九沉默不語，這話好像在之前，大人就問過她吧，那次是她沖進火海救一個小姑娘，二人都活著出來了，但這次，就不好說了。

　　良久，她緩緩開口道：“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