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趴在床上,此時的血液已經(jīng)染紅了他那淡藍色的衣服。小小的房間內(nèi),秦雨急得團團轉(zhuǎn),不知如何下手。
“我給你上藥吧!”,此時門外走進蕭繁星的身影?!班?!”,秦塵嗯了一聲,隨后起身脫去外衣。
就這樣,秦塵白皙的身體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沒有多余的肉,略微顯瘦的軀干裹著一層均勻的肌肉。惹得二人一陣臉紅,當然,最惹人注意的還是那滿目瘡痍的后背,此時已經(jīng)皮開肉綻。
秦塵再度趴下,秦雨看著蕭繁星用水擦拭上口包括上藥的手法,在努力地學著,她想下次自己照顧秦塵。
一邊上藥,蕭繁星一邊說著。
“你沒必要幫他,雖然他是我哥,但他不屬于這個世界”,蕭繁星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連手中的動作也頓了一下。
“我只是覺得他這人跟我挺像,我很喜歡”,秦塵悠悠地說著,這番話在蕭繁星看來著實可笑,一個天之驕子居然跟一個普通人很像。
“他修煉了十幾年,都無法踏足武道,連爹爹也不喜歡他,整個家族都在排擠他,只因為他沒有修為”,蕭繁星雖然不喜歡這個家族,但是她喜歡她的爹爹,喜歡自己的哥哥。
“那你為什么不去保護他?”,秦塵問道?!安皇俏也幌?,是我不能”,蕭繁星蓋上藥瓶,露出一絲苦笑,雖然她很刁蠻,但是有些東西她還是懂的。
“嗯?”,秦塵疑惑地看著蕭繁星,這目光讓她很不自然?!罢埡炔瑁 ?,秦雨端來了茶水,遞給了蕭繁星一杯,一杯給秦塵放在床邊的凳子上。
“嗯!”,蕭繁星趕緊乘機遠離秦塵,坐在桌子旁喝茶。
“為什么不能?”,秦塵追問,他現(xiàn)在對這個女孩很好奇,雖有男孩的調(diào)皮但是也有幾分懂事。
“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去帝國學院修煉,他要自己保護自己,而不是一直被保護!”,蕭繁星的一席話,讓秦塵頭顱微微低下,陷入沉思,畢竟他不能保護蕭然一輩子。
“我不能看著他死!”,秦塵趴在床上別過腦袋看著蕭繁星的背影。
“生于世家,他的未來已經(jīng)被注定,你做任何干預也只是徒勞”,蕭繁星說完,放下茶杯,起身走出房門。
“是啊,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秦塵心中想著。他如果沒有踏入武修,現(xiàn)在也許還在靈溪宗陪著師姐和師傅,然后在師傅的庇護下終其一生。
“少爺,你帶蕭然一起走吧!”,秦雨丑丑的臉上,露出期望的神色?!翱晌疫B自己都保護不了,也保護不了你!”,秦塵若有所思地說著。他這樣的性格,頂多能做到自保,根本保護不了身邊的人,他還太弱了。
“那我們就住在蕭家吧!”,秦雨很天真,很天真地想著,她想,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了。
“我不想就在這,我不喜歡這里!”,秦塵果斷回應,除了不喜歡的緣故,他作為修士,知道普通人遲早會死去,而他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那我就是要跟著你”,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秦塵對自己這么好了。
“你不怕死的話就一直跟著吧!”,秦塵冷冷說出這句話,隨后低頭趴在床上,閉上眼睛。
“我不怕……”,這個世界她早就沒什么可怕的了,但她害怕失去秦塵,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一個人,她不想就這么錯過,自從遇到秦塵,她越來越怕死了,不知道為什么。
秦雨拿走秦塵的衣服去洗,上面機乎被血染紅,被抽打后的衣服也是傷痕累累。
自從上次奇跡般地活過來,秦塵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脈脆弱許多,一旦使用浮屠金剛訣就會傷及經(jīng)脈,唯一的好處就是恢復能力變強了。
……
靈溪宗
閉關(guān)數(shù)月,蘇月終于出關(guān)了,實力直逼辟泉后期,在內(nèi)門資源培養(yǎng)下,已經(jīng)踏入優(yōu)秀弟子范疇。
蘇月出關(guān)后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秦塵被殺,師傅受傷,蘇信降為內(nèi)門長老?!扒貕m,你出來,你在哪里?”,蘇月發(fā)瘋了似的,在宗門內(nèi)外門尋找秦塵。弟子門都以為蘇月瘋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弟子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什么,告訴了蘇月事實,和秦塵被埋的地方。
樸生如君,寬大的石碑上沒有一絲灰塵,顯然有人經(jīng)常來這片竹林掃墓。旁邊又添了一座新墳,“秦塵之墓”,蘇月擦了擦泛紅的眼眶,生怕淚水阻擋視線。“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蘇月說著,跌倒在墳前。
“秦塵,你騙我,你說你會來內(nèi)門找我的!”,蘇月抽噎著,用手扒拉著泥土,她連秦塵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澳愠鰜恚也淮蚰懔?,也不兇你了,你出來啊”,痛苦的淚水,撒在墳堆上,如今秦塵一家三口終于是躺在了一起。
從白天到晚上,日升日落,不知過了幾天。在竹林的蘇信終于是忍不住了,“月兒!”,蘇信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宗主!”,蘇月依靠著石碑,沒有要行禮的意思。“叫我長老吧!”,蘇信露出苦笑。“你和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xiàn)在,更不是,何必強求呢”,蘇信意味深長地說著一個事實。
“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現(xiàn)在才知道,我之前對他一點都不好”,說著說著,她那紅腫的眼睛又流出眼淚。
“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他”,蘇信向蘇月抱歉地低下頭。踏入武道近百年,曾與眾天驕爭鋒相對,絲毫不懼,一往無前的斗志,可自從默言回來后,他開始變了,開始反思很多事,現(xiàn)在變成這樣,很大一部分是他的責任。
“宗主,我要為秦塵報仇!”,蘇月看向宗主住處的方向,目光炯炯,好似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上去質(zhì)問默言。
“報仇之事,日后再說,首先你的任務就是為宗門著想”,蘇信安慰蘇月一陣后,離開前,用長袖輕輕擦拭樸生如君的石碑,眼中凈是寂落。
“哈哈哈,你就是蘇月吧”,一個鬼臉面具乞丐裝扮的男人出現(xiàn)在蘇月面前,慘白的面具的臉頰上兩團紅色,有點類似于紙扎人的臉。蘇月從沒見過這號人物,立馬警惕起來,此人機乎沒有靈力波動,不是普通人就是絕代高手。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蘇月一臉疑惑?!澳阋埠弈园?!”,乞丐一句戳中蘇月的心底。“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蘇月臉色一變,很顯然,她不喜歡這個怪異的乞丐。
“當然有,因為我是他的敵人,我也恨他”,乞丐表明自己的目標與蘇月一致。
“你不是他的對手?”,蘇月肯定年前這個人絕對是高手,只是打不過默言,要不也不會跑來跟自己說這么多了。
“不錯,我打不過他,他實力已經(jīng)快達到化神境界”,乞丐的話讓蘇月一陣后怕,同時露出敬畏之色。她以為元嬰境界就已經(jīng)是很強大的存在了,沒想到剛回歸的宗主居然快要成就化神。
“那我怎么打的過他,我現(xiàn)在不過辟泉境界,哪里是他的對手”,知道默言實力的蘇月神色黯淡,想復仇都這么艱難。
“我修為有限,再不能前進一步,而你前途不可限量”,乞丐鼓勵到。
“我,可以嗎?”,蘇月有些疑惑,不太相信眼前人的話,雖然她確實挺有天賦,但要想在短時間內(nèi)復仇機乎不可能,以她的天賦,至少需要二百年才能勉強觸及化神,當然,期間還不能受阻礙。
“你,不行,但是它可以!”,乞丐從懷里掏出一本牛皮紙封面的書,上面烙印著幾個陳舊的字,看上去這本書已經(jīng)有些年頭。
“無心劍訣”,蘇月機乎快要驚掉下巴,這本書被記載是天級九階的功法,是不世外傳的功法,數(shù)百年聽說出現(xiàn)過一次,沒想到她能看到這本功法。
“這……,是給我的嗎?”,蘇月試探著問道?!爱斎?,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乞丐的話在蘇月的意料之中,畢竟這種功法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
“什么條件!”,蘇月問道。
“我們之間的秘密,誰都不要告訴,否則,默言會找你的”,說完人影消失在蘇月的眼前,好像在躲避這什么,走的很倉促,只留下一本書在原地。
“月兒,你沒事吧”,蘇信的聲音傳來,蘇月趕忙把書藏起來?!皼]事,宗主,我先回去了!”,蘇月行禮告別蘇信。
“剛才察覺到有強者在此,難道我感覺錯了”,蘇信搖搖頭,覺得自己最近也有些不在狀態(tài)。
……
蕭然住處
秦塵想著蕭繁星所說的帝國學院一事,這是一條變強的捷徑,變強才能主宰自己,保護自己和想保護的人。
秦塵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他會回去找默言算賬的,這個殺過他的人。
第二天,蕭然就坐不住了,顫顫巍巍地依靠著墻來到秦塵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