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過早膳后,趁著夏日的陽光,在臥室里午睡。一人一張小床,癱睡過去,中間只隔著一個巴掌寬的距離,可見二人關系一般。
柳絮長老這邊還在準備兩個月后每年一次的外門晉升考核。
她作為勤務長老,處理著各種活動和繁雜的事物。考核場景布置和測試儀器布置,總不能一成不變吧,年年如一。
蘇月和秦塵最喜歡的就是經(jīng)常一起去采草藥,不知是天賦還是什么,秦塵的記憶力總是比蘇月好很多,好多東西他只需要看一遍就大概能記住七七八八。
二人背著藥簍,在靈溪宗附近的小山四處尋找著,此次他們就是為了尋找煉制覺靈丹的靈草。
到時候拿到宗門設置在山腰的任務堂去換去靈幣,而靈幣就是整個人界大陸公認貨幣。
蘇月心中盤算著要找到哪些草藥,能換多少錢。
而旁邊的秦塵的藥簍都裝了一大半,都是蘇月說不上名字的各類靈草。如果秦塵也像蘇月一樣只找?guī)追N草藥,估計忙活到晚上也找不到多少出來。
“你又找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藥材!”,蘇月無奈,但是人家采的確實能在任務堂換靈幣。
而她手中一本厚書不離手,一株一株地核對著,不是她認不出基本的靈草,是種類太多,又長的相似,有的卻又是雜草。
然后她還沒時間去看,平時的她也還是也修煉為主,盡管目前還沒感應到靈氣。
他們所在的這一塊兒附近,根本就沒有什么個靈藥,因為來的人太多了,只有些快速生長的靈藥還在努力生長著,前提是沒有一次性把種子也收走。
二人又走了很久,看到一伙兒灰頭土臉的外門服飾的弟子從遠處采藥回來,其中一個倒霉點的身上還掛了點彩。
有兩個弟子各背著一只野狼模樣的妖獸。這是一群覺靈境界的外門弟子。博識得秦塵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一階低級妖獸,所以他們才能得手。
“還是秦海師兄厲害,三兩下就殺了這兩只妖獸”,一個弟子奉承著走在中間的弟子。
“對,這次多虧了秦師兄,要不我們就差交代了”,一個掛彩的弟子迎合著,隱隱看到,血色從紗布滲出來。
“你們下次小心點,剛才要不是那個不長眼的家伙吸引注意力,這兩只獨狼可就跑了”,胸前戴著一塊兒翡翠玉佛的男子說著。
此人雙眼微瞇,面帶微笑,腰間別著一炳一銀色三尺短劍,劍鞘刻畫著山水圖畫,鼻梁頂著微微突出的上額頭,嘴角微微上揚,很享受這種奉承的感覺。
“記住了!那那家伙的事你們應該知道怎么說,否則”,秦海停下來轉過頭,對著身后的幾人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是,是”,“我們知道的,我們也很久沒見他了,估計是去獵殺妖獸了”,幾個弟子連連點頭附和著。
“什么,他們居然殘害同門”,蘇月悄悄低聲說著,生怕被第三個人聽到。二人迅速匍匐在地上,他們敢這樣做,肯定不會留下證據(jù),更不介意殺兩個同門,如果他們兩人被發(fā)現(xiàn),一定會被滅口。
一行人大步走在林間小道上,山坡坡上方的蘇月二人靜靜地看著一伙兒人路過。
“恐怕,這就是為什么每年有弟子突然消失吧,有的去歷練去了,有的估計死在途中了”,秦塵托著瓜子臉說道。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視線中,二人才緩緩起身。
“我們也趕緊回去吧!”,秦塵拉著蘇月的手準備回外門?!翱墒?,今天我一株靈草都沒找到!”,蘇月還想繼續(xù)向宗門遠處方向去看看,說不定那里還有有靈草。
“這不就有了嘛”,秦塵一骨碌把自己找的靈草倒進蘇月的藥簍里。
蘇月這才滿意地笑了,她也知道,如果非要找到煉制覺靈丹的靈藥,怕是光是一個來回的時間就要天黑了,更別說找靈藥的時間了。
當天,秦塵二人早早回到靈溪宗,排在幾個弟子后面準備賣掉靈藥,任務堂還有幾個弟子在那吼叫著。
“林長老,您老再看仔細點啊”,一個在柜臺前的白胡子老頭,滿臉褶子,一個眼皮下垂,機乎蓋住了整只眼,亂糟糟的灰白頭發(fā)不知道多久沒有被洗過了,穿著一身干凈整潔的粗麻布衣服。
兩只干枯如同枯樹枝的兩只手在面前的一堆靈草里面翻找著靈草,同時將雜草重新丟回面前弟子的藥簍。
這直接是好幾個人的靈草,就找出了十來株一品靈草。
臨時結隊的弟子們,對這次的結隊很不滿意,五人的隊伍就拿到了兩塊靈幣。
“誒,又白忙活了一天,累死了”,一個玉米桿似的弟子抱怨著。
其他人也紛紛垂頭喪氣拿著自己的藥簍離開。他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去采靈藥,結果忙活了一天,一人分不下一個靈幣。
“下一位!”,秦塵聽著老頭喉嚨中含著濃痰發(fā)出低沉的聲音,難受的恨不得給他打出來。
“嗯?又是你們兩個”,林長老對眼前的兩個弟子很是熟悉,他們兩個一起來賣的靈草從沒有問題,只不過是一些比較冷門的靈草,價格也相對便宜。
三下五除二,林長老就把幾十種靈草分開,按照明碼標價給二人結算了一個靈幣。
蘇月高興地準備將靈幣接過來,她沒想到秦塵隨便找到靈草的還能賣一個靈幣,頓時開心的手舞足蹈。
“我不賣了!”,秦塵的話打斷蘇月準備接靈幣的動作。
“怎么了,小家伙,突然不賣了!”,林長老眉頭一皺,這不是消遣他林長老嗎。
“不賣可不行,我都分好了”,林長老一臉賴皮地用手護住柜臺上的靈藥。
“林長老,你把我的二品靈草當一品的收,是不是想拿提成啊”,秦塵把腦袋湊過來小聲對林長老說。
蘇月立即一副看奸商的眼神望著被說的摸不著頭腦林長老。
“你這個小家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告你誹謗長老啊”,林長老頓時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
“你看,這不就是二品靈草嘛”,秦塵找到那株普通的像雜草一樣的靈草,拿到林長老面前,手指特意指著根上面的細小突出的肉點?
林長老仔細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確實是他看走眼了,這種靈草與另一種靈草機乎一模一樣,除了根的部分有些區(qū)別。
“嘿嘿,被你小子發(fā)現(xiàn)了”,林長老眼珠子一轉,隨即承認自己是個奸商,尷尬地嘿嘿一笑。接著取出五個靈幣和最初的一個靈幣放在一起交給蘇月。
盡管這株草藥是二階的,但是因為用處極少,明碼標價四個靈幣,林長老故意多給秦塵拿了一個。
秦塵這一手所謂有心機,他以為林長老應該知道這是什么靈草,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又不想自己吃虧,只好隨機應變,免的林長老尷尬,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如果連最基本的靈草都認不出來,怕是名聲要大打折扣。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林長老忍不住感嘆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自己都八十多了還有沒突破,鑄就金丹”。
自從蘇月帶著秦塵來賣靈藥,他就開始對秦塵感興趣,現(xiàn)在更是對秦塵越發(fā)喜歡。
“秦塵,你說,林長老真是奸商嗎?”,回家的路上,蘇月在秦塵身邊問著?!澳阌X得呢?”,秦塵這個回答讓蘇月一臉懵。
“我知道還用問你嗎?”,蘇月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澳悻F(xiàn)在真像一種動物”,秦塵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什么動物?”,蘇月好奇地問著。
還想著,如果夸她的話就給她做好吃的犒勞一下他,她可是不輕易下廚的,平時都是去伙食房領吃的。
“嗯……像一只青蛙,呱呱-,哈哈哈”,秦塵捂著耳朵說完拔腿就跑。
蘇月下意識一抓,本想抓住耳朵,結果抓了個空。
趕忙也追了上去。
許多男女弟子們看著這一對,心中思緒萬千,這個年紀,他們也有喜歡的人。可是他們卻不能把兒女情長放在眼前,他們寄托著家族或是父母的希望。
他們?nèi)侨肆w慕,又惹人心疼,兩個不能修煉的弟子只能永遠生活在外門這個彈丸之地。
兩人一前一后,背著藥簍嬉鬧著回到家。柳絮長老還沒回來,還在外門為各種事務奔波著,因為上層閉關,一些外門長老被調(diào)去內(nèi)門幫忙,這也就導致外門長老的壓力驟增。
二人連同柳絮的晚膳領取后回到家里,吃完后,兩人趴在床頭,蘇月拿出了自己的錢袋,里面放著這些年存的靈幣。
蘇月?lián)]舞著小腳丫,數(shù)著靈幣。
兩百五十一個,蘇月數(shù)到這停了下來。
“秦塵,快看,我們存了這么多靈幣,兩百五十一個呢”,蘇月高興地說著,把手中的靈幣拿給秦塵看。
這些靈幣,是一個外門長老一年的收入不止。
“我們可以在柳州的城里買一個小家,然后再養(yǎng)一些小動物?!保K月天真的想著,而秦塵看過很多書,也聽很多雍州的城里的消息。怕是最便宜的也要數(shù)萬靈幣吧。
“嗯……可以買一些雞,然后一頭?!保貕m順著蘇月的思路說著,他也想這樣的生活,反正蘇月也不能感知靈氣,他也不被允許修煉。
能和蘇月一直在一起也挺好的。說話間,秦塵時不時看著面前前有些呆傻的姐姐。
這天,他突然不同往日一樣迅速進入夢鄉(xiāng),估計是今天蘇月的一席話吧。半夢半醒間,秦塵感覺房門被打開。悄悄摸著黑點燃油燈,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蘇月不見了。
也跟著在月色下四處尋找蘇月的身影,不一會兒,在一個傳說鬧鬼的地方,四周的地勢凸起,像是被什么砸出來的,正好遮住里面,遠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看到蘇月走了進去。
“壞了,有鬼嗎”,秦塵心里一震,趕忙躡手躡腳爬到附近得山包上。一看蘇月在里面沒事,才長舒一口氣。
蘇月靜靜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寶石般的大眼睛微閉。
隨后周身出現(xiàn)白色的靈氣,緩緩融入其體內(nèi),赫然是覺靈境界。
秦塵經(jīng)??磩e人修煉,好多人修煉的場景都不如面前蘇月這般壯觀。
“可惡,居然背著我修煉,看我不跟你絕交!”,秦塵氣得甩著手回到家中,路旁的雜草當時就遭了殃,一腳一片。
秦塵回到家中,一看師傅也不在,頓時心生歹念。
悄悄從蘇月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叫《覺靈引導》的書。在宗門修煉就是如此,機乎靠自己修煉,爭取修煉資源,拜師只是為了尋找靠山和接受更好的指導。
望著這本藍色封皮,古篆為名的書。他第一次翻開這本書,里面的內(nèi)容通俗易懂,秦塵只是看了一遍便記了下來。
“蘇月師姐,等著本天才超越你吧,哈哈哈”,秦塵一想到自己到時候超越蘇月的修為就很高興,他能想到蘇月哭鼻子的情形。
看完全書,秦塵把書盡量還原放回柜子里。
秦塵盤腿而坐,屏息凝神,專心感悟靈氣的波動。
很快,他就觸摸到第一縷靈氣,不禁心中大喜。
“我果然是天才,哈哈”,秦塵帶著笑意,按照書上所說,一步步引導靈氣入體。
可是越來越多的靈氣只在周身盤旋,不管怎么控制,就是不能引導進入體內(nèi)。
秦塵繼續(xù)摸索著,突然,他感覺手腕胎記處有一個小小的突破口,便控制靈氣從此進入體內(nèi)。
靈氣剛開始進入體內(nèi),全身筋脈開始隱隱作痛,書上只說有些不適,可沒說這么痛啊。
秦塵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身體疼到發(fā)抖,一層汗液浸濕衣衫。
不一會兒,就帶上了痛苦面具,秦塵五官扭曲,怕被發(fā)現(xiàn),又不敢叫出來。從床上滾落到地上,緊緊咬合的牙齒咯吱作響,牙齦繃出血來。
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完全不能控制身體。
于是,第一次靈氣入體失敗了,秦塵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