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沒理由通敵叛國
眼看著曹燕輝就要手起刀落,千鈞一發(fā)之際,大理寺卿鄭紹華趕到了,“慢著!奉皇上旨意,提審通緝犯陳時逸!”
曹燕輝停住了,陰陽怪氣道:“鄭大人來的可真是時候?!?p> 鄭紹華臉色陰沉,絲毫不給面子,“鄭某也是剛接到旨意,怎么,曹大人這是對皇上的決定有所質(zhì)疑?”
“你出言激怒要犯,谷將軍受傷,現(xiàn)在還處于昏迷之中都是拜你所賜,我總要據(jù)實上報皇上,故而來晚了,你曹燕輝還敢在這里皮里秋陽,難道對谷將軍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這……”
曹燕輝頓時心虛起來,谷寒沒事還好,要是真的死了,皇上一旦怪罪下來,恐怕就是曹旭出面都不一定能替他挽回了。
“殿下,”鄭紹華不再理曹燕輝,而是轉(zhuǎn)向齊嘯忠,躬身行禮,“本朝律制,但凡朝廷重犯,都要先行審問,陳時逸和許甲子有所勾結(jié),事關(guān)重大,還是容臣審問過后再做打算?!?p> 齊嘯忠沒轍了,狠狠地又瞪了一眼陳時逸,這才轉(zhuǎn)身離開,曹燕輝也跟著去了。
鄭紹華只感覺手心里盡是冷汗,慶幸的同時還有些后怕,這要是再晚來一步,陳時逸可就完了。
反觀陳時逸卻是絲毫沒有懼意,一見了鄭紹華,便急著問道:“谷寒怎么樣了?”
“他沒事,”鄭紹華多少有些心悸,“你那一刀刺得也太準了,太醫(yī)說要是再偏上一寸,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那就好,”身陷天牢,陳時逸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聽見谷寒沒事,反而大大松了口氣。
鄭紹華看著陳時逸,一臉服氣道:“怪不得外界都把你陳時逸當成是大英雄,今日一見,果然有膽有識,有勇有謀,鄭某心服口服。”
剛才在鄭紹華的家里,一聽說皇城司的人來了,鄭紹華立即慌了,谷寒也沒轍了,索性發(fā)了狠,“為了救老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會兒不管來多少人,全都殺了滅口,你們小心別被誤傷到?!?p> 陳時逸搖頭,“那么做只會引來更大的麻煩?!?p> 他略微想了想,然后問谷寒,“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們兩都脫身,只是你得受點罪?!?p> 谷寒一臉無所謂道:“只要你能救老師,就算是要我這條命,也沒關(guān)系?!?p> 接下來便發(fā)生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就連谷寒自己也沒想到,陳時逸會照著他的胸口來上一刀。
這也就是陳時逸對解刨學十分精熟,很清楚把刀插到什么位置上,既不會傷到臟器,又足以把人嚇住,如果是換了其他人,就算是敢下手,也絕不會做到如此逼真。
果真如陳時逸所說,谷寒挨了一刀之后,再沒有人懷疑他和鄭紹華是陳時逸的同伙兒。
鄭紹華此時對陳時逸有多佩服,就有多擔心,他皺著眉頭道:“我和谷將軍算是保住了,可你怎么辦?進了這天牢,想要出去可就難了?!?p> 陳時逸當然聽得出他話里的潛臺詞——死定了。
都這種時候了,陳時逸居然還笑得出來,“我既然主動進來,就有辦法出去,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我?guī)У嚼镌S相最近的牢房去,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p> 鄭紹華也弄不清陳時逸打算做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選擇相信陳時逸了,于是點了點頭,“好,我來安排?!?p> ……
陳時逸從來都不是盲目的人,冒險進入天牢,自然也是經(jīng)過思考之后所做的決定。
師傅張麒瑜曾經(jīng)說過,造玄境是璞真境的武者與坐照境之間的一道分水嶺,那么以兩朝閣老許甲子的修為也一定能夠造玄境,他要做的就是接近許甲子,以便后者在腦海里造玄境,這么一來,就能問清楚事實真相了。
大理寺卿鄭紹華也算是不負所托,特意把陳時逸安排到了一個離著許甲子最近的牢房之內(nèi)。
由于許甲子的身份特殊,他的牢房外晝夜有人在把守,即便是最近也隔了有足足五十多步的距離。
果然如陳時逸所想,在他睡著后不久,那位當朝宰相許甲子,或者說財迷黎六十便出現(xiàn)在了夢境之中。
到不像張麒瑜為了傳授陳時逸功夫,刻意把玄境造到了懸崖絕壁之上,許甲子所造的玄境就是以中都城為背景。
擁擠的街道,喧嚷的人群,陳時逸就身處其中,正有些恍惚,忽然聽見有人叫他:“時逸,來,喝一杯。”
尋著聲音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許甲子正坐在對面的一家小酒肆之中沖他招手。
陳時逸快步走了過去,“這不是在我的腦海里造下的玄境,而是你的,對吧?”
許甲子瞇著眼睛笑,“何以見得?”
“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來中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游覽一下,就被關(guān)進天牢了。”
陳時逸環(huán)顧了一下,然后道:“就算是在夢里,也不可能把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營造的如此逼真,所以這應該是在你的腦海里?!?p> 許甲子苦笑,“我也想在你腦海里造玄境,可你那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要不是你我也算相識,我可能早就把你魘殺了。”
得,許甲子也遇到了和張麒瑜一樣的窘境,陳時逸關(guān)于后世的記憶太嚇人了,這位進去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也是目瞪口呆,最終落荒而逃。
“說正事吧,”陳時逸也不打算跟他解釋,直截了當?shù)溃骸暗降资裁辞闆r?”
兩朝閣老雖然已經(jīng)身陷囹吾,反倒是興致盎然,“笑笑說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那你到說說看,我到底有沒有真的通敵賣國?”
一提起齊笑笑,陳時逸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你有沒有通敵賣國我不關(guān)心,可為什么要把笑笑也卷進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后我再回答你的,”許甲子又開始賣關(guān)子了。
陳時逸有些無奈,想了想然后道:“從圣祖那時起,你就已經(jīng)位極人臣,到了現(xiàn)在依舊是皇上倚重的內(nèi)閣首輔?!?p> “如果換了是我,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高度,滿朝文武又大多是我的門生故吏,真想反的話,直接造反就好,何必還要去弄什么通敵叛國的勾當,這顯然說不過去。”
“更何況,我?guī)煾翟?jīng)講過,這世上值得他出手的,你算一個。有你這樣的修為,如果真的要反,這區(qū)區(qū)天牢也困不住你?!?p> “所以,我不認為你會通敵賣國?!?p> 許甲子爽朗地笑了起來,主動端起酒壺為陳時逸到了一杯酒,“知我者麒瑜,知我者時逸也。”
陳時逸沒心思喝酒,于是搖頭拒絕了。
“你回答了我的問題,也該我回答你的問題了?!?p> 許甲子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之所以把齊嘯遠和齊笑笑也卷進來,是因為外邊有人正在策劃他們的死亡,我如果不把他們也卷進來,他們在外邊就會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