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似乎是又行了,最近精神頭很是不錯,能體驗他精神頭的除了李惜兒以外,還有滿朝文武,雖然現(xiàn)在的景泰帝大多數(shù)時候不管不問,但是就問一個皇帝坐在那里當監(jiān)工,你怕不怕?
而且還是那種不打瞌睡,不遲到早退曠工那種。
朝堂上的朝臣們就有些郁悶了,這個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這勤政的皇帝惹不惹人愛他們倒是真說不清楚了,但是勤快的皇帝肯定不惹人愛!
畢竟,雖然說是太子監(jiān)國,可太子除了自己設立的南書房和武英殿以外,很少真正的上朝??杀緫撔蒺B(yǎng)生息在深宮的皇帝卻每天去點卯,這就讓人心中不由的有些郁悶,這到底該聽誰的?
尤其是這倆都不太愛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通常是內(nèi)閣和南書房爭,有時候也是內(nèi)閣和武英殿爭,反正是,內(nèi)閣的權(quán)力雖然是似乎被限制了很多,但是重要性卻愈發(fā)的突出了,嗯,或者叫存在感大大的增強了。
畢竟啥事都得挑頭跟南書房、武英殿甚至是景泰帝、太子吵上一架,不然就沒個定論。這種局勢下,存在感不大才怪呢。
所以身為內(nèi)閣首輔的陳循陳閣老覺得自己也似乎老木逢春,返老還童了一般。
當然陳閣老要是也從后世穿越一遭的話一定明白這種情況有一句很經(jīng)典的話來形容——權(quán)力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春藥!
所以這句話的反面體現(xiàn)便是現(xiàn)在的曹斌曹大將軍!
按理說最先跟隨太子殿下的班底,曹斌曹大將軍算是太子嫡系中官職最高的一位,可是深受其家族,尤其是曹吉祥和曹欽陰謀的影響,在太子一系中竟然被慢慢的孤立。
雖然明面上現(xiàn)在朱見深在北京城最大的底氣是曹斌率領的輪訓結(jié)束駐扎在門頭溝的府軍前衛(wèi)一部,可事實上隨著他自身影響力的降低,張杰率領的人民革命衛(wèi)隊的地位卻愈發(fā)的重要起來,一個只有一千多人的部隊,竟然在實際影響力上慢慢的壓倒了數(shù)千人的府軍前衛(wèi)。
要知道這些府軍前衛(wèi),也是太子的幼軍,更是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精銳,可就真的就這么被硬生生的壓制,這讓統(tǒng)領部隊的曹斌很是郁悶。
“呲溜……”
一口飲盡自己酒杯里的酒,曹斌卻找不回最當初跟隨太子的時候喝酒的滋味。
這酒似乎有些苦澀!
難道是年份不對?還是店家給自己摻假酒了?
“孩兒他娘,這酒你是哪里買的啊?”
說到這里,他滋溜的又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最后確定的說道:“你是不是買假酒了,這酒咋這么難喝啊……”
曹斌的老婆從屋里走了出來,很是沒好氣的把一盤炒菜放到桌子上,很是心疼的說道:“孩兒他爹,你要是覺得在這里住著難受,咱們就搬出去住,你要是覺得在殿下幼軍里當差難受,咱們就找人調(diào)出去,哪里不是能一樣生活呢,再苦再難的日子咱們又不是沒有過過……”
“娘,你知道什么,我爹那是嫌丟人而已……”
他那七八歲的孩子背著書包從外面跑進來,對著自己的親爹丟了一個白眼的說道:“還不是那大太監(jiān)曹吉祥和奸臣曹欽干的好事,讓咱們家都被人敵視了!”
“人家說咱們也是曹家的人,肯定是投機分子……”
“滾!”
老曹生起氣來那叫一個火爆,直接就起身一腳踹過去,把兒子給踢到一邊去,然后才轉(zhuǎn)頭對這自家老婆說道:“婦道人家,懂什么!好好做你的飯就是了,老爺們的事,我自然是會處理!”
說完,老曹又端起那一碗酒,一口喝下去,手不由自主的又斟了一碗。
但是片刻之后又覺得這破酒真難喝!
就在他想要把那碗里的酒給潑地上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老曹,走,我請你喝酒去,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
這聲音他熟,正是曾經(jīng)一起逛過窯子……呃,錯了,是青樓的蘇峰蘇沖之。
心中一熱,眼淚便差點涌了出來,卻又怕被舊友看到,急忙端起那碗,一口喝完,借著這個機會,用胳膊上了衣袖蹭了一下眼角,這才起身,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說道:“一個人喝酒才是喝酒,兩個人喝酒肯定就要拼酒了,那才沒意思呢!”
“別矯情了,你也知道我?guī)熃憬o我點零花錢不容易!”
蘇峰蘇沖之對著出來滿是感激看著他的老曹媳婦一拱手說道:“蘇某見過嫂夫人!”
“嗯嗯嗯,蘇大人盡管到這孩兒他爹去,這家里的小兔崽子有俺看顧著呢?!崩喜芊蛉穗m然一向不大說話,也不太能管得住老曹,可誰好誰歹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老蘇是太子的心腹,真正的親近人。他那師姐,也就是蕭燕兒更是太子大姐萬貞兒的心腹,這兩口子是真的貴人呢,交好他,對自家老曹絕對有百好而無一害。
小小的四合院還是原本的四合院。
規(guī)矩還是一樣的規(guī)矩,只是上一次請客的是老曹,這一次出錢的是蘇峰。
精致的酒席擺上,四下里樂師們彈奏著一些高雅的曲子,老曹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聽著似乎自己煩躁的心思也冷靜了幾分,然后就看到那駱冰兒扭著裊裊的腰肢走了過來。
“去,做到我們曹大將軍身邊!”
看著那似乎想要往自己身邊偎的駱冰兒,蘇峰一指曹斌沉聲說道:“今天你只要伺候好他,多少銀子,本官都出了?!?p> 老曹有些意外的看向蘇峰,“老蘇,你這是……”
蘇峰卻沒有解釋,只是端起酒杯,遙遙的京道:“咱們兄弟今日不論其他,只談風月,這酒盡管喝,這曲想聽什么聽什么,這舞一直舞……”
老曹雖然雖然猜不出緣由,但是也知道以兩人之間的交情以及現(xiàn)在的差距,對方?jīng)]必要害自己。而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能有人來請自己喝酒,這便是摯愛親朋也不至于。
不由的也是心胸開闊,端起酒杯,二話不說,直接一口飲盡。
駱冰兒身為京師花魁,這東宮舍人、工部郎中蘇峰蘇沖之雖然官職不高,可卻是太子心腹,掌握西山皇家供銷總社的生產(chǎn),她自然是認識。事實上身邊的曹斌她也認識,只是她知道這曹斌乃是大太監(jiān)曹吉祥的侄子,這便有些忌諱如深了。
畢竟這曹公公涉及的事太大,又是太子下的手。
在駱冰兒看來,能留老曹一條狗命已經(jīng)算是太子心慈了,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么回事啊。想到這里,他看向這曹斌的目光變又火熱了幾分,甚至身子都不由的向那邊傾了幾分。
“來,奴家為將軍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