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誰?
說白了,不還是前面的景泰帝朱祁鈺么!
這一刻,年輕的太上皇帝朱祁鎮(zhèn)也明白了自己母后的意思,不愧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果然是,這姜還是老的辣,自己母親一出手,立馬就從“奪門”的被動之中抽出身來,坐看景泰帝的應(yīng)對了。
你不是要我兒子當太子么?
我兒子,你的太子,要不務(wù)正業(yè),要花錢,你這個一心想當父皇的皇叔咋辦?
這個時候的景泰帝大約就相當于王·一個億·小目標·首富看到自己兒子一心約網(wǎng)紅的狀態(tài),你管還是不管,不論你管不管,孫太后和太上皇帝朱祁鎮(zhèn)都能知道他的打算——立太子,是暫時的權(quán)益之計,還是長久的想鳩占鵲巢當自己兒子的父皇!
所以這個四千兩白銀只是一個誘餌,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婦兒抓不住流氓!
就是有點貴啊!
太上皇帝朱祁鎮(zhèn)心里暗自肉疼,卻也再琢磨一個問題,他母親孫太后那里有多少錢呢,要不朕也琢磨一點?畢竟,收買大臣或者太監(jiān)什么,也是要花錢的嘛!
同樣的四千兩白銀,不但是太上皇帝朱祁鎮(zhèn),就算是高大的御姐萬貞兒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按照購買力來說,這錢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這四千兩就到手了……”
面對著萬貞兒的疑問,朱見深卻是輕輕的一笑,緩緩的說道:“你覺得這就完了?”
萬貞兒一楞,有些愕然,“不然呢?”
“是時候展現(xiàn)真正的技術(shù)了……”
朱見深說著就帶著萬貞兒徑直走出了慈寧宮,對著外面依舊有些懵逼的曹斌拍拍肩膀,然后笑著說道,“曹將軍,孤的那東宮少個看門的,不知道曹將軍能不能屈尊……”
“好!末將這就去!”
朱見深的話都沒有說話,曹斌就直接一抱拳,單膝跪下,很是爽快的說道;“末將多謝太子殿下提拔,以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說的干凈利索,就像是于謙唱的《同仁堂》一樣!
朱見深反倒有些意外的愣在那里。
這特么,咋說呢?
就像是你心儀許久的女神,你終于發(fā)達了,好不容易要到微信加上了,剛說一句,好巧啊,咱們好久沒見面了!結(jié)果對面女神直接給你說道,全套八百,包夜兩千!
要知道這個曹斌在曹家也算是個奇葩,實在是過于老實,除了一點容易沖動外,還真沒啥壞心思,更重要的是,這人是曹吉祥所有子侄中,唯一一個沒有牽扯太深,卻又關(guān)系親近的主兒。
曹吉祥的侄子!
當然,這貨人雖然愚笨一點,但實力還是有的,力氣大,武力值不低。
自己暗中調(diào)查之后,心中倒是想著利用一番呢,所以現(xiàn)在乘著剛剛忽悠完自己親爹朱祁鎮(zhèn)和孫太后,算是緩和了跟復(fù)辟集團的關(guān)系之后,作為曾經(jīng)原本應(yīng)該是復(fù)辟集團的主謀曹吉祥同學(xué),應(yīng)該是可以能利用的。
似乎是看到自己以后要效忠的主子很不愉快,帶著幾分尷尬,不太明白自己哪里做錯的曹斌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回稟太子爺,是叔父這么跟末將說的,說是要有太子您招攬的話,就矜持一下同意嘍,可是末將不懂咋矜持啊……”
呃……
朱見深不知道什么,忽然就想笑,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擺著手。
這一笑讓曹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為太子爺不滿意,心中更是委屈,高聲的喊道:“太子爺,末將真不懂什么是矜持啊,您說怎么做,末將照做就是了啊……”
萬貞兒也是不知道為什么朱見深會笑,但是她知道朱見深要去的是哪里。
奉先殿里,景泰帝朱祁鈺那叫一個氣啊,張口就四千兩,你當這是四千文錢?。?p> 老子堂堂大明帝國皇帝,整日勤政愛民,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點不符合明君的作為,對于奢侈的東西更是不敢招惹!
錢,自然也不好亂用。
更別說自己為了這個帝國的穩(wěn)定,把皇兄那些駐守太監(jiān)都給撤了回來,沒有了小金庫的來源,他一個皇帝也沒多少錢?。?p> 當年自己為了要廢眼前這個孩子,立自己的兒子當太子,“賄賂”閣老們,大多也就是百兩銀子左右呢!
怎么,你這要當太子了,就飄了?
四千兩,你咋不去搶!
還研制新型琉璃,能賺大錢,算朕投資,給朕干股!
呵呵,你糊弄大頭鬼呢。
朕差你那點干股啊!
“沒錢!”
景泰帝朱祁鈺的面色那叫一個難看,對于朱見深他有點失望了,恨不能就指著現(xiàn)在的朱見深,問問當初死活要立他為太子的文官大臣們——就這?
“你身為大明朝的太子,要注意體統(tǒng),你這樣不務(wù)正業(yè),以后哪里來的威望?怎么服眾啊……”
望著正在化身恨鐵不成鋼慈父模式的景泰帝朱祁鈺,朱見深覺得又回到了前世,自己一臉無奈的聽著家長嘮叨別人家的孩子——你說你不好好努力學(xué)習(xí),你比的過人家嗎?人家有錢有勢又是北京戶口,你怎么比……
呃,好像,我也是唉╮( ̄▽ ̄)╭
實在聽不過去了,朱見深輕輕的說道:“我知道叔叔難做,就去找父皇說了說,父皇說這是好事,為太后盡孝的事,也算他一份,他不知道從哪里給我找了兩千兩,叔叔要是實在為難,我這兩千兩也能用一段時間,等到時候我就有了俸祿……”
“再說,叔叔說的再好,侄兒要那威望有何用?”
“侄兒也知道,叔叔只是權(quán)宜之計,侄兒不務(wù)正業(yè)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個賺錢的營生………”
“省的到時候侄兒再被廢,我母后錢媽媽還有我娘那里整日里還得靠紡織營生……”
這朱見深說的是感人肺腑,情真意切,悲悲切切,讓人不由得動容落淚。
景泰帝朱祁鈺的臉皮一僵,然后哈哈大笑的遮掩了一下,然后很是激動的說:“深哥兒這番孝心是朕沒考慮周到,深哥兒說的也不要這么自怨自艾,你是朕的太子,就是這大明的太子,說什么胡話呢,盡管放心,有朕呢……”
“不就是銀子么?興安?”
大太監(jiān)興安急忙過來應(yīng)了一聲。
“帶深哥兒去取四千兩白銀……”
等到興安帶著朱見深的背影消失的無影無蹤,景泰帝朱祁鈺才生氣的坐下,一拍桌子,厲聲說道:“他朱祁鎮(zhèn)想干嗎?就不能消停兩天?朕要知道他朱祁鎮(zhèn)還這么肆無忌憚的底氣都是誰給的!王誠,朕的東廠到底還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