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才酒醒的悠悠,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身上穿著昨日穿的衣裳,腳上的鞋履穿著一只,另一只后來在枕頭底下找到了。
覺得頭腦清醒了些,悠悠趕緊拿出傳音鏡,心中一念咒,昨日的一段畫面出現(xiàn)在的傳音鏡中。
只見大黑腫著眼眶,嘴角流著鮮血,在傳音鏡里看了一會兒,就氣呼呼的把傳音鏡收了。
悠悠把自己從上至下收拾了一番,換了身衣服,趕緊去后院找大黑了。
一夜過去,魔尊昨日的傷已好了大半,臉上雖還稍微有些青紫痕跡,但因為皮膚太黑,也倒不大看得清楚。
想著自己的身體總算是有了些恢復能力,他心中有些竊喜,應該是悠悠給他吃下的各種丹藥的效果,心中剛對悠悠生出一絲絲好感,但一想到昨日之事,那一絲絲的好感頓時就煙消云散了。
昨日,魔尊自化身以來第一次以一個凡人的方式和一群凡人打了一架,雖受了些傷,但總算是把心中積郁的那口惡氣給散發(fā)出去來一點點。
一人打一群人,雖沒大勝,但也算是小贏了一回。
當時那群無賴中的幾人正聚在女霸王家院門口閑嗑牙,有人瞧見前幾日老大看上了要強搶回家的那個男子又出現(xiàn)在了自家地盤上,瞬間就知道有事情做了。
讓一人進院告知老大,其余幾人將美男團團圍住,欲將其捉回去。
當女霸王扯著破鑼嗓子狂笑著沖出門時,看到的是前幾日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只會死命抱著棵大樹不撒手的美男,今日卻如發(fā)狂一般,但凡抓住一人就只盯著那人往死里打,全然不顧其他幾人對他的拳打腳踢。
他順手拿到什么就拿什么當武器,把一個人打的不再動彈了才打下一個。
女惡霸這回沒敢叫手下人不許打臉了,但沒多久,手下人還是被男子用石塊砸暈了兩個。
今日的手下在場的不多,她慌忙打發(fā)了個腿腳麻利去召集其他人。
見有人慌忙跑走,魔尊知道這些地痞是去喊人了,下手越發(fā)的瘋狂。
剩下的三個地痞也都掛了彩,本就只是些小混混,打群架敵寡我重還行,真要豁出命去的打,那就不行了。見了今日這般的情形就有些虛了,一個個都不敢再上前。
見小僂?們不敢上前了,魔尊就欲上前揍那女霸王。
眼見著自己看中的美男子血紅著雙眼,如同瘋魔了一樣朝自己奔來,女惡霸有瞬間的愣神了。
誰知剩下的三個地痞倒是機靈,急忙推著他們呆愣在原地的女老大回了院子,迅速的掩上了院門,不敢再出來了,只傳出些污七八糟的謾罵聲。
恐怕馬上會有更多的地痞會被召集過來,魔尊知自己今日體力已然耗得差不多了,就朝那院門恨恨的咬了咬牙拂袖而走。
他心道:“本尊正在日漸恢復,過幾日再來把你們拍成飛灰?!北戕D(zhuǎn)身去找悠悠了。
他用傳音鏡看了看,沒見著悠悠,想對著傳音鏡喊,但自己發(fā)不出聲音。
魔尊心中狂罵:“這個無腦的小仙,明知本尊不能不能說話,還給本尊這么個破玩意有鳥用?“
想起悠悠說在拐角的小巷喝糖水,魔尊到糖水攤,用手比劃著詢問賣糖水的婦人。
婦人早就聽見了后面的打斗聲,也認出了悠悠就是前幾日救了那男子的小姐,心中雖不明白她們今日怎的又來,但也未多問。現(xiàn)見了男子,知道他是在找方才的姑娘,不等他詢問就給他指了悠悠的去處。
魔尊進到酒樓掃了一眼,見一雅間門口,兩個肩上各擔著塊抹布的店小二,正探頭往虛掩著的門里張望。
其中一人說:“這姑娘怕是醉了,三娃你去外面問問是哪家的小姐,讓人來接一下。”
另一人說:“我怎知上哪兒問?”
“你去附近看看,有富貴人家的馬車或是轎子在等人的你就問問,你看這仙女般模樣的小姐,鞋子上都墜著珍珠,定是富貴人家的,這樣的小姐怎會單身一人出門,定是有仆從在外等候的?!?p> 叫三娃的店小二點頭稱是,正欲轉(zhuǎn)身出門去,就見一滿身塵土,嘴角帶著血跡,臉上帶著傷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男子雙眼赤紅,如同殺神一般,上前一腳就踢開雅間的門進去了。
倆店小二見狀正欲進去詢問,但見那天仙般模樣的客人,抬著朦朧的醉眼,含笑對著闖進的殺神男子道:“大黑??!你打贏啦?我?guī)慊丶摇?。”說罷,又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見既然是姑娘的家人尋來了,來人又是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模樣,倆店小二也就縮在一旁不再言語了。
魔尊見此番情景,擔心那母大蟲會帶人找來,想快速離開此地。
他們來時是悠悠施法來的,并未乘馬車,如今悠悠醉成這副模樣,他又不能施法回去,氣雖不打一處來,但又無它法,只得背起猶如一攤爛泥般悠悠走著回家。
本就打了一架體力已耗的差不多了,又背著悠悠,魔尊咬牙切齒,一路走走停停歇了五六次,直到月已東升,總算是把悠悠背回了元府,扔在了她自己床上。
魔尊前所未有的累??!想當年他從尸山血海里闖過來,后又爭奪魔尊之位,和前任魔尊大戰(zhàn),還有先前和冥王大戰(zhàn),都沒有今天這般的累。
回到自己房間后,魔尊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他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倒頭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醒來,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痛的。
魔尊正想著:昨日自己背著那爛醉的女仙,咋不把她扔在路上?就算不把她仍在路上,也趁著她爛醉把她摔在地上摔幾次。正后悔著,悠悠推門進來了。
見悠悠推門而入,正在氣頭上魔尊知道自己想罵人都發(fā)不出聲音,干脆轉(zhuǎn)頭懶得看她。
但悠悠一進門就跑到他的面前,魔尊頭轉(zhuǎn)向哪方悠悠就跟著轉(zhuǎn)到哪方,見他左右轉(zhuǎn)頭,悠悠干脆用兩只手把他的臉扶住不讓他動,嘴里焦急的問:“大黑大黑,不要生氣不要動,讓我看看你傷的可重?昨日我是不小心喝酒喝多了的,你被他們傷了嗎?”
魔尊被悠悠這般扶著臉,頭轉(zhuǎn)不成了,只得在心中恨恨想:“若不是本尊如今無處可去,又指望著你能幫本尊療傷,本尊會背你回來?一定把你個爛醉的女仙扔進水溝里。不對,是扔進糞坑里?!?p> 悠悠見大黑不再轉(zhuǎn)頭了,又上下查看了一番,確認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又拿出一些丹藥讓他服下,還拿出了一盒藥膏,用手指頭沾著給他涂抹在看得見的傷處。
她邊涂藥邊說:“昨日是你把我背回來的,你怎么就不給我脫了鞋履蓋個被子呢?若是凡人這樣睡一夜那還不著涼???”
說罷嘆了一聲,又說:“罷了,也不怪你,想你在魔界也定是沒有個姐姐妹妹要你照顧的,你不會照顧人也難怪。若有幾個親人,也不會被別人欺負成這樣,也怪可憐的。你既然讓我遇見了,以后就由我罩著你吧!”說罷又是一聲長嘆,滿臉同情加憐惜狀。
魔尊心中恨恨道:“本尊自化身以來,一路尸山血海所向披靡,哪里需要什么親人?還讓本尊給你蓋被脫鞋?你就做夢吧!“
“本尊今日竟然落到讓一個小仙同情的地步,他日沖破封印,定要把她拍成灰,以免今日之事若傳揚出去,那自己豐功偉績的一生將會添上恥辱的一筆?!?p> 丹藥服下,又上了藥膏,魔尊臉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
悠悠長舒一口氣,在他桌上拿了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覺得不夠,又倒了杯茶喝了,喝完長長呼了一口氣道:“差點渴死我了?!?p> 一番忙過之后,日漸西斜。悠悠又感嘆了一番:凡界光陰似箭。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是元府的仆從送吃食過來。
悠悠院里原本只有悠悠一人,后又添了彩鳳和白鳳,悠悠是上仙有修為傍身,吃不是飯于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她原本就沒有每日進餐的習慣。
但彩鳳和白鳳本就是凡界小妖,加之修為上淺,每日還是要進一些吃食,不但正餐要進食,還時常嘴饞吃些各種零食。
自悠悠進了元府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入,每日送入的吃食雖數(shù)量夠多且種類很是豐富,除正餐各種飯菜之外,新鮮水果、小吃點心、蜜餞果脯都有,而且每日都會更換不同品種。
悠悠時常也會挑幾樣看著不錯的嘗上一嘗,自從大黑住進院子后,每日送來的飯菜還增加的不少。
大黑現(xiàn)在修為被封印,跟沒有修為一樣,加之要養(yǎng)身體,吃食是一頓也不能少的。
悠悠心想:元寶除了每日躲著自己,看見自己就繞道走以外,其余事宜道都布置的妥帖周到。
來人布置好吃食后就欲退出,卻被悠悠叫住了,悠悠道:“有酒嗎?拿點來,多拿點?!?p> 領(lǐng)頭的仆從說有,支使了一個腿腳利索的小廝去取,就帶著其余人退出了小院。
大黑四平八穩(wěn)端端正正的自坐一方,自顧自的吃飯。悠悠只看著他吃,沒動筷子,等著酒。
不多時,腿腳麻利的小仆從就提了個小食盒進來,麻利的拿出了兩壺酒和兩只杯子放好,麻利的給兩只杯子斟了酒,又麻利的退了出去。
大黑仍在不緊不慢的夾菜吃飯,沒喝面前的酒,也不看悠悠。
悠悠端起一杯,頓在唇邊聞了聞才輕輕抿了一口,瞬間眉頭皺起說道:“這酒不好,不如昨日喝的好,大黑,我們?nèi)プ蛉蘸染频牡胤匠燥?。”話閉就起身拉著大黑,心念一動,挪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