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岡洞天內(nèi),三慫重回故地,痛定思痛,在門口做著偽裝,又是挪樹,又是挖洞,鐵了心在這里潛心修煉,不再出門。
水潭邊,小潘金蓮手掌掬水,正在努力領(lǐng)悟李漁教授的水遁。
她的臉上,掛著認真的表情,柳眉微黛,看著很像...
是在勾引人。
她蹲在潭水邊,渾圓的翹臀沉甸甸的,飽滿如桃,讓人很難相信是個小女孩能擁有的。
突然,李漁在背后,一腳踢在她屁股上,將她踢下水潭。
潘金蓮嚇得花容失色,手腳奮力掙扎起來,李漁在岸邊說道:“既然要領(lǐng)悟水,就要試著與它融為一體,在岸上看有什么用?”
潘金蓮十分信任李漁,她不再掙扎,半截身子在水里,水潭的邊上不深,露出胸口以上。
“閉眼,感受。”李漁引導道。
小金蓮合上眼睛,青絲上、臉頰上、衣服上都掛著水珠。
瀑布折射的光暈,照射在身上,如同一支出水芙蓉。
剛開始她只覺的有些冷,潭水涼涼的,讓她渾身一顫。
而且心里還有些委屈,李漁對她越來越嚴了,經(jīng)常訓斥,沒個好臉。
能夠被有法術(shù)的人相中,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更何況小金蓮的身世這么坎坷,她就更加珍惜。
她只想努力學好,來討李漁歡心,只要他對自己笑一笑,都能讓小金蓮樂的睡不著覺。
雖然李漁對她很嚴,但是她本能地能感覺出來,這種嚴格不是張大戶和夫人那種,而是一種特別的關(guān)愛,更像是一個嚴父。
小金蓮內(nèi)心深處,最缺的就是這個。
“你是不是太嚴格了?”
“嚴師出高徒?!崩顫O說道:“這小丫頭笨的很,水還沒領(lǐng)悟,其他的更是摸不到入門的門檻?!?p> 水潭中的小金蓮身子一顫,李漁搖頭道:“你看這小賤丫,讓她在水里都不專心,不好好修煉在這偷聽,還指望在岸邊能好好修煉?”
姜維帶著他走開一點,到了遠處笑道:“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身具五行慧根?”
“什么意思?”李漁知道,這小子師出名門,他的見識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
“此女天生媚骨,柔媚似水,你若是要教,就該轉(zhuǎn)教水之一道。只要精通,比亂學五行要好的多?!?p> “那不是只能救人...”李漁說道一般,心道有道理,我何必把雞蛋押在一個籃子里,多收幾個就是了。
他拍手道:“還是伯約兄弟高見。”
兩人走到一個樹下,這洞府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留下的,一草一木的布置,都充滿了玄妙。
坐在一個弈桌旁,姜維隨手擺弄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問道:“你什么時候跟我去成都?”
姜維明明穿了一身大宋最常見的粗布麻衣,但是卻透著一股子英武,俊逸非凡,讓人自慚形穢。
他這一路并不容易,西蜀和大宋相隔幾個國家,他是武將出身,又得隱匿身份,找到李漁時候距離諸葛亮推演天機,已經(jīng)過了幾年的時間了。
天水麒麟兒雖然不似趙云那般盛名,但也絕非無名小輩,當年諸葛亮兵出祁山,為了得到姜維,放棄了追擊主將夏侯懋的機會,還留下一句:吾放夏侯懋如放一鴨,吾得姜伯約如得一鳳。
從此姜維名聲大噪,只不過這些年一直在諸葛亮身邊學藝,沒有什么顯赫的戰(zhàn)績,慢慢被人遺忘。
李漁推辭道:“答應(yīng)了老友臨終遺言,不好半途而廢?!?p> 諸葛亮要見自己,能有什么事,這種級別的人物,多智而近妖,自己身上可有一個大秘密。
而且,他是怎么推算到自己的?
李漁生性謹慎,不想冒險,更重要的是,路途太遠了。
他,嫌麻煩...
姜維笑道:“西蜀人才濟濟,民風淳樸,正適合你去尋找至真至善的人?!?p> “哦?”李漁問道:“伯約久歷四方,必知當世真人、善人,請試為漁言之?!?p> 姜維啞然失笑,這是青梅煮酒論英雄的原話,當年陛下和魏王曹操的對話,早就傳遍天下,婦孺皆知。
姜維沉思片刻,說道:“我太子劉禪,身份顯赫,卻敬師愛友,純良仁愛,文從諸葛丞相、伊籍;武承趙云、陳道,未來不可限量,可稱至善至真之人?!?p> 李漁搖頭道:“劉禪藉父之名,非至真至善也?!?p> 姜維瞪了他一眼,想了一會,說道:“我從西蜀來,途徑大唐,人都言玄奘法師江流兒,佛法精妙,慧根圓滿,又為父報仇,德孝雙全,實乃至真至善?!?p> 李漁撇著嘴,搖頭道:“佛法只叫人放下屠刀,他自己卻報父仇,殺仇人,我對僧侶竊不以為然也。”
更重要的是,張老頭就是被大和尚陷害,他對佛門中人,沒有一絲好感,更不可能把張老頭的衣缽傳給他。
“你們大宋,有一個及時雨宋江,我到了宋境內(nèi),常聽到江湖漢子談?wù)撍?,仗義疏財,樂善好施,說不定是個至真至善的人?!?p> “呵呵?!?p> 姜維手捏著一顆白字,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誰至真至善?”
“方今天下,至真至善,唯我李漁一人而已?!?p> 啪的一聲,姜維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忘情處,捂著肚子,眼角帶淚。
“有這么好笑么?”李漁干笑了兩聲,去拿姜維扔下的棋子,卻發(fā)現(xiàn)這小小棋子,像是長在棋盤上一樣,一動也不動。
姜維見他吃癟,眼神有些揶揄,李漁不服輸,冷哼一聲,手指暗暗繞了一圈水霧,伸手一抓,還是拿不動。
姜維隨手捏起一個黑子來,放到棋盤上,“三尺之局兮,為戰(zhàn)斗場;陳聚士卒兮,兩敵相當。”
他的黑子一落,整個棋盤瞬間不一樣了起來,所有棋子自行移動,黑白雙方按圍棋規(guī)則廝殺起來。
饒是李漁不懂圍棋,都能看出其中的兇險激烈,而姜維則聚精會神,盯著棋盤,周圍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李漁沉下心來,也凝神望去,不知不覺就是半個時辰。
終于,棋盤上的棋子停了下來,一局平棋...
姜維長舒一口氣,擴胸嘆道:“此間主人,必定是一個高人?!?p> 李漁也覺得受益良多,茫茫然似乎領(lǐng)悟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