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花下醉夢!
沈未泱不知道她和墨梓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對她來說這個人從她年少到死亡,穿插了她沈未泱的一生。
她沈未泱上一世愛極了墨梓堯,一開始或許真的只是因為那救命之恩的情緒在作祟,后來是真的喜歡這個人。
不然她沈未泱名滿長安,何必非要嫁給墨梓堯。
她曾為墨梓堯的身世感覺到惋惜,墨梓堯的能力不差,只是缺少一個契機(jī)罷了。
都說皇家生性涼薄多情,她不信。一意孤行,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覺得原本恩愛的兩個人,也能走到形同陌路。
原本的誓言,從打破開始就再也回不來了。
沈府是一個偌大的家族,里面的黑暗不少,可擺在她的面前是父母的恩愛,兄長疼愛妹妹,那些過于黑暗的事情沈母很少讓她接觸。
這也就意味著她哪怕知道這件事情是為何,卻沒有處理的手段。
廢后圣旨到達(dá)她面前的時候,她很平常的接過圣旨,卻沒有打開過。
何必去看?
原來一個男人心狠可以到這個程度。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饰灰褗Z,天下已定。她這個占著皇后之位的皇后自然也沒有什么用了。
……
書房。
墨梓堯走進(jìn)書房,行了一禮:“謙王。”
陸景白點了點頭:“六皇子?!?p> 陸景白是個異姓王爺,但是大楚兵馬的實權(quán)還是在他手里的。
武將手中的兵馬陸景白知道的一清二楚。
“剛剛進(jìn)來的路上,倒是碰到了沈家的大小姐,當(dāng)真的是端莊賢淑。”墨梓堯坐下道。
陸景白想起來這幾天的沈未泱,心里道:那個小丫頭可不止是端莊賢淑的一面。
沈家家教很嚴(yán),沈未泱身為嫡女自然是精心培養(yǎng)的。
一舉一動,都是端的大家閨秀,言談舉止大方得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哪怕是當(dāng)今皇上的公主跟沈未泱比起來,怕是都差一截子。
沈家老爺子是太傅,從先太子去了之后便辭了官,安心的在府內(nèi)培養(yǎng)沈家子女。先太子在民間威望極高,身為太子卻很少擺出太子的架子,喜歡在長安城內(nèi)巡防,碰到不平事出手相助。
上敬父母,友愛兄弟,禮賢下士,平易近人。
這樣的太子,試問誰不喜歡?
沈家老爺子一直跟著先太子,從先太子小的時候開始教育,到太子長大成人,娶妻,他付出的心思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先太子,這個學(xué)生是沈家老爺子一生的驕傲,他以為他可以輔佐先太子登基為帝,到時候他便功成身退。
那是大楚之福。
可惜,先太子弱冠之年逝世,沈家老爺子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不顧皇上阻攔,執(zhí)意辭官。
自此,眾位皇子王爺甚是遺憾。
可,只要沈家老爺子沒死,那他培養(yǎng)出來的人,自然是極好的。
看先太子就知道。
可惜了,沈家三子一女,長子不喜朝堂隨著去了邊境征戰(zhàn)。三子是個閑不住的,滿天下的亂跑。只有次子一個步入朝堂為官。
而,沈家嫡女自然是備受關(guān)注。
被沈家老爺子教出來的,無論男女,都是手段極佳的人,有了這樣一個人,哪怕日后就算奪嫡失敗,都不怕丟了命。
沈未泱哪里知道那些皇子王爺?shù)南敕?,知道了恐怕都要笑出聲了?p> 她沈未泱憑著一個人能讓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登上東宮太子的位置,憑著她自己和家族讓他登上皇位。
后面的下場就是自取其辱,家族覆滅,以為她沈未泱重來一次還會這么選擇嗎?
到頭來,真的應(yīng)了白楚楚的那句話。
寧做寒門妻,不為高門妾!
更何況,她不是妾!卻跟妾沒有什么區(qū)別。
……
墨梓堯與陸景白商討完事情,路過庭院的時候,下意識的往里面看了看。
少女坐在庭院里,卻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樣子估摸著不是什么搞事情。
墨梓堯愣了愣,轉(zhuǎn)身離開。
沈未泱坐在庭院,腦子混亂的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想什么?又或者是說什么?
她覺得她想找一個人說說,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說。
陸景白和容鈺從書房出來,天色已然不早了。
“行了,你回去吃吧?!标懢鞍组_口就是逐客令。
容鈺臉都青了,這什么意思?這么晚了連頓飯都不讓他吃?
容鈺越想越氣,扇子一揮道:“我回去了,不用送了?!闭f著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景白動都沒動,聽到容鈺的話差點翻白眼,想什么呢?還想著他送他呢?怎么不上天呢?
“沈姑娘用膳了嗎?”陸景白問道。
青鴻看著自家主子,不知道他該不該說……
“怎么了?”陸景白皺眉。
青鴻道:“主子,沈姑娘并沒有用膳,只是前不久才吩咐了下去備膳。而且,我看沈姑娘心情好像不好。”
“心情不好?本王離開之前不還好好的嗎?”陸景白不解。
青鴻也有些納悶兒:“那個時候沈姑娘心情確實沒什么變化,只是后來沈姑娘回庭院的路上遇到了六皇子,之后沈姑娘的情緒就不太對?!?p> “六皇子……”陸景白有些想不通,按理來說沈未泱一個深閨女子不會認(rèn)識墨梓堯的,怎么見了一面就不對了?
還沒想清楚,王府管家匆匆趕來道:“王爺,沈姑娘找無白買了些酒,您看這……”
管家心里難受,這事兒他怎么管?還是讓王爺處理吧。
陸景白一聽,舉步往沈未泱的庭院走。
一進(jìn)去,沈未泱坐在庭院里,走近一看,臉色有些泛紅,眼前的飯菜倒是一口都沒動過,頓時被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死丫頭才多大?及笄禮都還沒過就敢喝酒了。
“別喝了,這么喝酒會難受?!标懢鞍滓话褗Z過沈未泱手里的酒杯。
沈未泱不吵也不鬧,看著陸景白:“其實……也沒多難受,習(xí)慣了?!?p> 陸景白感覺哪里不對勁,但是現(xiàn)在主要的是應(yīng)該是不能讓沈未泱喝了,也不知道他來之前喝了多少。
沈未泱又倒了一杯酒遞給陸景白:“我記得你的酒量很好的,喝一杯。”
陸景白:“……”她從哪兒知道他酒量挺好的?
看著沈未泱,陸景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了,回去休息吧?!?p> “不要?!鄙蛭淬笃擦似沧臁?p> “回去就我一個人。”
陸景白輕聲細(xì)語哄著:“我陪你一起?!?p> “你從來不陪我的,你身邊那么多女人……”沈未泱酒量不算好,這會兒更是神志不清。
陸景白一瞬間懵了,他潔身自好身邊都沒有女人近過身好嗎?這丫頭說什么呢?他怎么聽不懂?
“沒有,我身邊誰也沒有,只有你一個人?!标懢鞍纵p聲道。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花香與酒香混合,一時間陸景白也安靜了下來,看著自己抱在懷里的人。
沈未泱眨著眼睛看著他半晌,道:“騙子!”
陸景白:“……”
這人都喝醉了,他說話聽的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