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無言以對
聽到上官晴口中說出的人名，劉佩心中一顫，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的強(qiáng)烈。
一個小丫鬟被帶了上來，她進(jìn)到廳中，頭也不敢抬，趕緊跪下，聲音顫抖著道：“奴婢小翠叩見夫人?！?p> “小翠，我來問你，昨日夜間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上官晴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凜。
“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全說，三日前落楓苑的翠如姐姐來找我，讓我將少爺?shù)亩嵌低低的米咭患?，說劉姨娘想給少爺再縫制一個新的肚兜?！?p> “奴婢不同意，當(dāng)時還問翠如姐姐，劉姨娘想給少爺縫制衣物，直接來取不就行了，為什么要偷偷的拿呢，翠如姐姐說，劉奶娘想給夫人一個驚喜，所以想私下做好再送去。”
“翠如姐姐見我不同意，就給了奴婢十兩銀子，當(dāng)時奴婢的娘親正生著病急等用錢抓藥，奴婢就豬油蒙了心，想著劉姨娘只是想照著花樣給少爺縫制新的衣物，就同意了。”
“昨日下午，翠如姐姐將肚兜還了回來，奴婢就趁著夜色，將肚兜悄悄還了回去。夫人，奴婢知道的全部都說了，翠如姐姐可以給我做證。”小翠說完，不停的磕著頭。
跟在劉佩身邊的翠如，慌忙跪下道：“夫人，奴婢是找小翠借用了少爺?shù)亩嵌?，用完之后就讓小翠還了回去?！?p> “翠如，我想聽的是實(shí)話，你們拿去的肚兜真的是原樣未動的送還了嗎？”上官晴語聲冰冷。
翠如身子一顫，不由的看了劉佩一眼。
劉佩將翠如的視線狠狠的瞪了回去，遂不再看她。
“夫人，就是這樣的，肚兜用完就送還了。”翠如硬著頭皮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請陳大夫?！鄙瞎偾鐚χT口吩咐一聲。
陳大夫應(yīng)聲而入，上官晴讓章嬤嬤將準(zhǔn)備好的肚兜遞給陳大夫。
“麻煩陳大夫檢查一下這個肚兜，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上官晴溫聲開口。
“是?！标惔蠓蛐⌒牡恼归_肚兜，檢查之下，臉色瞬變，手中的肚兜掉在了地上：“回夫人，這肚兜上沾染了天花的病毒。”
翠如自陳大夫進(jìn)來就知道事情不妙，聽陳大夫說完，她的臉色變的蒼白如紙。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錯了，奴婢知罪，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求夫人不要怪罪奴婢的家人?！贝淙鐚㈩^重重的磕在地上，三兩下額頭已經(jīng)溢出的鮮血。
“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應(yīng)該是是跟將軍府簽了賣身契的，將軍府可曾虧待過你?！鄙瞎偾缬衷俅卧儐枴?p> “就是奴婢做的，就是奴婢一個人做的，求夫人了......”翠如只咬定這句話，再也不說其他的。
“翠如，傻孩子，你還不快如實(shí)交待，夫人慈善，爭取讓夫人寬大處理?！币粋€略蒼老的聲音自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祖母，祖母，你沒事太好了。”翠如扭頭看著由蘭芝扶著走進(jìn)來的老婦人，什么都顧不得了，一下子沖了過去。
“傻孩子，祖母沒事，多虧夫人派人找到了我和你弟弟，把我們救了出來?！崩蠇D心疼的擦拭著翠如額頭上溢出的鮮血。
“夫人，我說。”翠如跪爬到上官晴前面，磕了一個頭道。
“翠如，你敢......”劉佩看到走進(jìn)來的老婦人時，不由得驚異失措，知道大勢已去。
“劉姨娘，我為什么不敢，大家只看到你溫婉恭順的一面，誰知道我們在落楓苑伺候的人，過的是什么水深火熱的日子?！贝淙缫讶换沓鋈チ?，什么都不管不顧道：“夫人，五日前，劉姨娘將奴婢叫到屋中，讓奴婢去城南的藥鋪中找了一個大夫，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找一個患天花的病人。”
“翠如，你這個賤婢，你住口......”劉佩聲嘶力竭，全然沒有往日溫婉的模樣。
“兩日后，那個大夫傳訊，說是已經(jīng)找到病人，劉姨娘便命奴婢來偷少爺?shù)亩嵌?，直到這時，奴婢方才明白，劉姨娘找天花病人做什么。”
“奴婢不從，劉姨娘就打罵奴婢，她看奴婢不松口，就讓人綁了奴婢的祖母和弟弟，并將弟弟平日隨身攜帶的荷包取了來，威脅奴婢，如奴婢不就范，她就要?dú)⒑ε镜淖婺负偷艿?，?.....”
翠如說著泣不成聲，她用袖子擦了下眼淚，接著說道：“奴婢自幼父母雙亡，是祖母將奴婢和弟弟拉扯長大，沒有辦法，奴婢只能為劉姨娘所用，奴婢從小翠那里拿到少爺?shù)亩嵌?，送到那個大夫那里?！?p> “昨日下午，大夫通知奴婢前去拿已經(jīng)沾染病毒的肚兜，奴婢又將肚兜還給了小翠......”
“劉姨娘想要少爺染上天花病毒，少爺年紀(jì)小，染上此病定是兇多吉少，但凡少爺出事，夫人您也會出事，到時候，將軍府就是劉姨娘的天下......”
“你這個黑心肝的賤婢，你怎么如此害我，我打死你......”劉佩此時原形畢露，沖上前扯住翠如的頭發(fā)，就打了起來。
“快將劉姨娘拉開?！笨粗活檭x態(tài)的劉佩，上官晴打從心底厭惡。
章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將劉佩和翠如分開，此時的劉佩，頭發(fā)散開，衣衫凌亂，哪里還有往日的矜持。
“夫人，劉姨娘做的不止這些事，那次大小姐從假山上摔下來，是也故意推的大小姐；她還不守婦道，前些日子曾經(jīng)小產(chǎn)，流了好多血......”翠如此時更是沒有絲毫的隱瞞，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劉佩做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來。
劉佩雙眸噴火，狠狠的瞪著翠如，若不是有人拉著她，她定會上去撕了翠如。
“夫人，你不要聽這個賤婢胡說，婢妾一直循規(guī)蹈矩，自小膽小，踩死只螞蟻都不敢，更何況是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眲⑴逖诿娴推?，又拿出裝可憐那招來博取上官晴的同情。
可是，上官晴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上官晴，這招對她顯然已經(jīng)無用了。
“那我生產(chǎn)時的王產(chǎn)婆，是怎么回事呢？”上官晴沒有溫度的話語里，緩緩問出一句話。
聽聞此言，劉佩面如土色，無言以對，呆愣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