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陸珊珊送回地球,然后去看望于教授母女,當然我提著兩個榴蓮討好準岳母。
一進門,看見于教授母女倆都不高興,似乎剛剛爭吵過。遇到這種情況,我這個準女婿自然要調節(jié)調節(jié)。
“于教授,您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想家了吧哈?”我笑嘻嘻地問。
“唉!”于教授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師姐,隨即皺起眉頭。
師姐懷里抱著枕頭盯著電視看一檔綜藝節(jié)目。她雖然看著搞笑節(jié)目,但臉上依然不搞笑。
“董事長,你怎么啦,挨于教授批評了?”
師姐沒理我,卻看一眼她媽。
兩個女人都不理我,我真是服了。果真是兩個女人一臺戲,真不好伺候。
“我要出差,讓她陪我去,她偏偏不愿意去?!庇诮淌谶@才道明原委。
“董事長,這就是你不對了。于教授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上司安排你陪同出差,那是欣賞你,給你表現(xiàn)機會,你怎么好意思拒絕呢?”
“你知道個什么?那不是出差,那是受苦!”
“出差能有多苦?包吃包住還可以報銷路費。你不去,我陪于教授去?!蔽遗拇蛐馗?。
于教授母女倆頓時看著我,眼中閃爍著異樣神采,好像看到了解決問題的曙光。
“嗯,小錢陪我去也行!”于教授一錘定音,又扭頭吩咐師姐:“既然你留在地球,也不能只看電視,去執(zhí)行《忠奸名錄》下一個目標!”
師姐高興地“哦”一聲,表示愿意執(zhí)行《忠奸名錄》上的任務。
我心想,師姐寧愿執(zhí)行任務也不愿出差,莫非出差目的地是人見人怕的地獄?就在這一會兒工夫,于教授進屋提著銀色工具箱出來,示意馬上出發(fā)。
我跟在于教授身后出了門。
“于教授,我們去哪里出差呀?”
“嗯,時候到了自然告訴你?!?p> 我也不便再問,跟她去搭乘穿梭機。其實,我此時的心情無法平靜。
剛認識于教授的時候,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老師。但現(xiàn)在她是我的準岳母,而且看起來很年輕的岳母。如今跟她出差,總覺得有些奇怪。
穿梭機起航之后,于教授主動跟我閑話家常。
“小錢哪,魔星你已經去過了哈?”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是的,于教授,我已經去過魔星?!蔽倚⌒囊硪淼鼗卮稹?p> “感覺魔星怎么樣???”
“嗯,挺好的。就是那里的時空變來變去,一會兒變成封建社會,一會兒變成奴隸社會,一會兒變成原始社會,我從身體上和心理上有點承受不住?!?p> “如果將來有一天,讓你去魔星當國王,你會考慮嗎?”她似乎飽含深意地問我。
聽到她這句話,我馬上思考起來:如果我在魔星當了國王,“呲”,進入封建社會,我住在皇宮里邊有后宮佳麗三千陪伴,還不用上班干活,生活美滋滋;“呲”,進入奴隸社會,我依然是奴隸主,還是有后宮佳麗十萬陪伴,也不用上班掙錢,生活美滋滋;“呲”,進入原始社會,佳麗們雖然穿著獸皮,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好歹充滿野性呼喚,生活美滋滋……
“如果有一天,魔星需要我當這個國王,我會義無反顧地答應。作為一個愛好和平的地球人,我有責任有義務為宇宙的生態(tài)平衡貢獻自己一份力量?!蔽掖罅x凜然地說。
“Very good!”于教授說著閉上雙眼,進入睡眠模式。
丈母娘在休息,我這個當女婿的自然不能發(fā)出動靜影響她休息。所以,我如坐針氈地坐在椅子上,生怕發(fā)出任何動靜。
可越是緊張,我就越覺得渾身不得勁,必須動一動才好受一點。
如此一來,我就在椅子上挪來挪去,像一個患少兒多動癥的成年人。
“你怎么啦?搖來搖去的。”于教授忽然問我。
我扭頭一看,她依然緊閉雙眼在休息。但是,她對我搖來搖去的行為有些不滿意。
“于教授,我長了痔瘡,長時間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得勁。”也不知哪根筋出錯,我居然撒了這么一個彌天大謊,因此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哦?!庇诮淌跊]說什么。
然后,我和丈母娘之間的唯一交流就是長時間的沉默。快到盤星的時候,于教授忽然說話了。
“我們要去一趟盤星?!彼f。
“哦,原來我們這次是去盤星出差啊?!蔽液芨吲d。其實長時間坐在穿梭機里面,那個感覺跟長時間坐在核-潛-艇差不多,憋屈,悶得發(fā)慌。
“我們出差的地方還遠著呢,我們去盤星是帶你去一趟醫(yī)院,治一治你的痔瘡?!庇诮淌诘卣f。
“啊……于教授,我的痔瘡其實只有芝麻那么大一點,不必專門跑一趟盤星醫(yī)院?!?p> “反正順道,干脆把痔瘡割了吧,免得以后影響工作?!?p> 我頓時不說話了。
天啦,丈母娘帶我去割痔瘡,這多丟人呀。但于教授向來說一不二,我不敢拒絕她的好意。
之后,我們抵達盤星星際機場,之后乘坐量子地鐵和量子公交趕到“LFEE醫(yī)院”。這個過程,沒啥好說的。
進入LFEE醫(yī)院,看見醫(yī)院大廳長椅上有四五個人在等候做手術,掛號機之前卻空無一人。
我徑直走到掛號機前,準備掛號。
沒想到,于教授也跟了過來。
“于教授,掛號機我已經使用過多次,不用您陪著。您去長椅上休息吧!”
“我也要掛號割痔瘡?!庇诮淌诶潇o地說。
不知為什么,我聽了于教授的話心中猛然產生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我和丈母娘一起割痔瘡,這……真奇怪!
“那么,您先割吧。”我讓開一步,請于教授先去掛號。
可是,她把我推回掛號機前面。
“不客氣,你先來吧!”她說。
“還是您先來吧?!庇诮淌谑俏覝试滥?,我自然要禮讓三分。
“真的不要客氣,你先來!”于教授命令般地說。
我這才卻之不恭,把臉湊在掛號機前掃描。很快我的檢查結果出來,我拿起來一看,居然真的有一顆芝麻大的痔瘡。
我頓時有些吃驚,因為我在穿梭機上說有痔瘡,只是臨時現(xiàn)編的謊話,沒想到成真。
更讓我吃驚的是,檢查報告上還提示我需要做一個“菊花移植手術”。
“我割痔瘡,居然還需要替換菊花,這至于嗎?”我忍不住抱怨。
“你長了痔瘡,說明你的菊花出了問題。換一個新菊花,徹底隔絕病根,不是很好嗎!”于教授說著,把臉湊在掛號機前掃描。
幾秒鐘,她的檢查結果也出來。她一邊看著檢查結果,一邊示意我也看看。
我湊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她的痔瘡比我的大一點點。
“這個痔瘡啊,跟飲食習慣和生活習慣有關。比如經常吃重口味;再比如吃的蔬菜水果少,而且久坐不動。等等因素,都可能導致痔瘡產生。”于教授一邊科普,一邊走向客廳長椅坐下。
我坐在她身旁,沒說話??晌倚南?,女婿和岳母討論痔瘡問題似乎不合適吧?
于教授似乎明白我的心思。
“你們地球人很虛偽而且無知。”她憤憤不平地說。
我身為地球人中的一份子,聽到外星人攻擊我們,心底馬上不服!
不服!
我就是不服!
我們地球人怎么虛偽而且無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