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厲的囂張,一旁的張恒再次走上前來,但他眼中顯然沒有了上次的和煦,深深的看了其一眼,隨后對沈信問道。
“如今我們準(zhǔn)備去哪先查起?”
“當(dāng)然是刑部衙門?!鄙蛐诺馈?p> 沈信說完不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沒有動,反而都默默的看向張厲。
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過了好一會,他才掏了掏耳朵,假裝聽到。
“既然這位沈公子說完了,那我們就走吧,不過如今天剛亮,也不能讓大家餓著肚子查案,便請大家先吃個早餐。
張厲說完,接著又看向沈信。
此刻沈信面色冷漠,眼中決然,如淵的殺意毫不掩蓋散發(fā)出來。
“你想死?”
清晰的話音落入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都是一愣,剎那間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可能,我等是威名赫赫的從龍衛(wèi),他敢出手殺人?
而身旁的江恒聽到此話后,上前的腳步鬼使神差的默默退了幾步。
反而張厲嗤笑道:
“怎么,閣下難道是想揮劍嗎?我等從龍衛(wèi)圣上親軍,看你有何膽子!”
緊迫的心情一下緩解,從龍衛(wèi)眾人仿佛有了主心骨。
大家趕忙隨聲附和,對眼前的書生更是嗤之以鼻。
“對對對,如今肚子餓的緊,還是吃飽了才有力氣查案?!?p> “那當(dāng)然,天大,地大吃飯最大?!?p> “我知道有一家早餐的包子又白又大,又嫩……”
此刻的現(xiàn)場沒有一個人在乎沈信的命令。
“對了。”張厲轉(zhuǎn)過身來冷笑一聲:
“若是沈公子覺得事情緊急不如就先行一步,我等隨后就到?!?p> 身后,扶蘇手中緊握葫蘆,額頭青筋暴跳面色深沉。
此刻被這群該死的朝廷鷹犬羞辱,身為乾雍的狀元郎,大宗師張相陵的親傳弟子,何曾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候。
但他雖然憤怒,但卻不敢魯莽,沈信還需要這群人的幫助,并且他并不是奉命參與此案,此刻出手定會給沈信惹來天大的麻煩。
眼前的人明顯是故意給他們使絆子。
張厲剛率先走出一步,就見站在最前面的那名書生抽出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斬了下去。
“唰!”
雪白的劍光劃破長空,喚醒了天邊的曙光,天空在此刻宛如白晝。
長劍的嗡鳴聲中,張厲毫不猶豫的迅速轉(zhuǎn)身,隨后腰中長刀暴起,瞬間劈向沈信。
作為一名常在在生死邊緣游走的武者,對于危險的感應(yīng)就如同自然反應(yīng)。
更何況他早就警惕著了。
陰厲兇狠的刀光迎面而上,宛如一條毒蛇,殘暴危險。
沈信面色不變手中劍光如舊,依舊不停。
眾人只見天空中一道恢宏的劍氣一閃而逝,留下洶涌的氣浪。
沈信手中長劍歸鞘立在原地,漠然的望向前方。
數(shù)秒后,他們的心同樣跟著顫裂。
張厲的身子無力的朝后倒下,身上的鎧甲完全崩碎,血紅的披風(fēng)更是被斬成兩半。
接著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濺在所有人的身上。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反應(yīng)過來,場面一下子大亂。
從龍衛(wèi)的武者下意識抽刀,將沈信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心。
然后數(shù)人猛的撲向張厲身旁,查看傷勢,瘋狂的將丹藥塞進(jìn)他的嘴里。
張厲的心腹手下慌張的大喊著:
“快快!還有一絲氣息,趕快送回衙門請醫(yī)師救治?!?p> 這等事情一出,場中的所有人,震驚之余又感到深深的恐懼。
好多人慶幸著自己并沒有踏出步伐。
誰能想到眼前的人竟真敢出手,而且?guī)е鴼⒁饨z毫不留余地。
不管之后如何,眼下是真的沒人敢再踏出一步。
“令牌在此,如圣上親臨,不尊者,斬!”
冰冷的話語傳到所有人的耳中,就仿佛寒風(fēng)中的一柄冰刀插在胸口。
江恒見到這場面,臉色嚇的煞白,但心中竟隱隱有著一絲快意。
原本他就不滿張厲的表現(xiàn),但只因為無可奈何,就連對方無視自己也得忍著。
一個是從龍衛(wèi)正在培養(yǎng)的青年才俊,而自己早已經(jīng)被排擠的邊緣化,怕是再有個數(shù)月時間,他也就會被上面清理出去。
而他對沈信的態(tài)度僅是因其在午門之上的表現(xiàn),感覺此人他日絕非池中之物。
說兩句好話對他來說并不是難事,所以江恒才在沖突時盡量提醒著沈信,
在他的印象中本以為沈信不過一名普通書生,不善爭斗,恐怕惹怒了張厲會被其痛下殺手,但沒想到結(jié)果確實發(fā)生了,但與其猜想的卻正好相反。
望著眼前狠厲的人,江恒總感覺自己忽然有些看不透。
難道他真的能查出永州之案的真相?
呼
這個想法一旦從腦海中浮現(xiàn),便深深扎在他心里,他忽然感覺到了無限的可能。
若是自己能在永州之案中立得大功,是不是能保住眼下的地位,甚至能得上面另眼相看?
他深吸了口氣,直直的盯著沈信。
見到場面如此不受控制,江恒連忙挺身出來:
“所有人速速放下武器!”
望著江恒的話語所有人都猶豫著,眼中又是震怒又是恐懼,但還是謹(jǐn)慎的盯著沈信。
沈信見到江恒的表現(xiàn)心中暗自點頭,已經(jīng)猜出了七八分。
提了提虛弱的精神,沈信拿著令牌眼光橫掃:“現(xiàn)在我說要前往刑部衙門,誰同意,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