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祭天
“北沙客棧掌柜王掌柜賀！奉禮銀三百兩?！?p> “長門武館劉館主賀！奉武學(xué)流沙拳一門！”
“沙幫萬幫主賀！奉利器三十柄，銀一千兩！”
……
第二日，日頭剛剛升起，城北赤火幫便熱鬧了起來。
說起來，今日不僅僅赤火幫熱鬧。
整個城北都比往日熱鬧了許多。
赤火幫燕雄在今日舉行繼任大典，幾乎城里有名有姓的人都來了赤火幫。
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赤火幫總舵的。
很多大人物的隨從，乃至那些湊熱鬧的江湖散客不能進入總舵觀摩大典。
但他們都不愿意離開，所以赤火幫便在主街上大擺宴席，讓這些人吃喝。
赤火幫總舵后面的院落房間。
燕雄今天一身標(biāo)準(zhǔn)的禮服，背后披著的披風(fēng)讓他看上去平添幾分威嚴(yán)。
此時他正坐在一面銅鏡前。
在他身后，兩個少女正在替他梳理頭發(fā)。
這兩個少女，一個正是沈虛的妹妹沈燕兒，另一個則是羊肉鋪劉老漢的女兒劉翠蓮。
從今天開始。
赤火幫這個名字將消失，而另一個這個世界沒有，前世卻很響亮的名字——天下會，將正式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王朝，但也有它獨特的禮制。
按這個世界的禮制，幫派乃至世家成立，都需要祭天。
這是一個莊嚴(yán)的過程。
所以，燕雄的穿著打扮都需要有所講究。
而穿著打扮這方面，卻又不得不用到女人。
女子手細，這是不管那個世界都一樣的。
但燕雄比較尷尬的是，他并沒有侍女。
所以，眼看大典就要開始，燕雄不得不讓沈燕兒跟被他救出來的劉翠蓮來幫他整理禮服以及扎頭發(fā)。
邦邦！
敲門聲響起。
“應(yīng)該是你哥哥跟阿三他們來了，你去看看！”
燕雄頭也不抬的說道。
沈燕兒放下梳子，去打開房門。
“哥！”
她朝其中一人喊道。
來人中有一人就是沈虛。
沈虛點了點頭，摸了摸沈燕兒的頭，邁步進了房間。
“主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阿三今天的穿著也很有講究，他帶著朝天冠，身穿白色衣袍。
除了他，步驚云與沈虛的打扮也是打扮得一絲不茍。
“沈虛，那批兵器都安排下去了吧！”
燕雄轉(zhuǎn)過身，看向沈虛。
先前赤火幫被黑沙寨劫走，然后沈虛去帶回來那批貨是一批兵器。
是赤火幫從隔壁的樊城采購來的。
樊城在邊荒十幾座城中或許不是最強的一城。
但此城鍛造的兵器卻是遠近聞名。
像沙城這些地方的幫派制式兵器基本都是找的樊城打造。
“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沈虛開口說道。
“嗯！”燕雄點了點頭，看向阿三跟步驚云，“通知下去，讓手下的人都給我打起精神，我不希望今天的大典出現(xiàn)差錯！”
“是！”阿三跟步驚云應(yīng)聲。
倆人跟燕雄已經(jīng)很久，他們很熟悉燕雄。
知道燕雄的性格。
他對自己交代下去的事情都非常重視。
如果出了差錯。
那么，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就像韓七。
上次他放走李姍兒，差點釀成大錯。
雖然最后李姍兒死在了阿三手里，但他也并沒有因此就完全無事了。
他被抽了一百鞭子。
是燕雄親自打的。
雖然沒打死，但他也因為傷勢，起碼要躺十幾天。
……
赤火幫總舵的廣場上。
那搭建起來的高臺前面，此時坐滿了人。
來自沙城的各個大人物，全部坐在這里。
可以這么說。
今天在座的人，掌握了沙城的武力、經(jīng)濟大權(quán)。
“少主，這赤火幫新幫主燕雄不簡單呀！您看周圍那些赤火幫的少年，一個個天庭飽滿，眼神銳利，差不多能跟商會護衛(wèi)隊相比了！”
一張席桌上，馬管事低聲說道。
徐生看了一眼那些帶著肅殺氣息的少年護衛(wèi)，很快就收回目光。
沉吟了一下，問道：
“你說，我們要是跟赤火幫合作會怎樣？”
“跟他們合作！”
馬管事皺了皺眉，不過隨即松開。
“少主，會長要求的是跟沙幫，若是你私自更改……”
“也是！沙城現(xiàn)在的局勢越發(fā)明朗，只要沒有外力，肯定會是沙幫一統(tǒng)沙城?！?p> 說著，徐生突然皺起了眉頭，“萬里云素來奸滑，他不會一統(tǒng)沙城后，出爾反爾吧！”
“這……”馬管事聞言也是突然楞住。
……
梆……
午時三刻。
隨著一聲鑼鼓聲。
阿三出現(xiàn)在高臺上。
“時辰到，大禮起！請幫主！”
他今天的聲音充滿了威嚴(yán)。
“請幫主！請幫主！”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底下的赤火幫幫眾齊聲喊道。
聲音震天，滾滾的音浪向著四方擴散。
同時，各種禮樂開始響起。
嘟……
赤火幫人員開始吹動號角。
一聲接一聲。
悠長的號角聲瞬間散發(fā)，城北，城南……，幾息間，整個沙城都能聽到這激奮人心的號角聲。
伴隨著號角聲，燕雄在一群力士的擁護下，緩步走向高臺。
高臺上。
一幅寫著巨大“天”字的展畫高掛。
展畫中的“天”字周圍畫著風(fēng)雨雷電云。
這是“天”。
力士們站在了高臺下，開始跳起獨特的祭天戰(zhàn)舞。
而燕雄則獨自走上高臺。
“一祭！”
阿三肅聲唱言。
燕雄拿起一根手指粗的香，點燃，出聲唱言：
“今有武人燕雄繼幫赤火，吾武德具備，當(dāng)任幫主！”
說完，他將點燃的香插入展畫前的香爐。
“二祭！”阿三唱言！
燕雄又拿起一根粗香點燃，唱言道：
“今有武人燕雄，立下此誓！”
他接過阿三遞過來的一篇寫著各種禮制誓言的的祭文放進香爐下的火爐焚燒。
……
城南沙幫總舵，幾百號沙幫幫眾靜靜而立。
他們正前方，兩道人影坐在椅子上。
號角傳來。
其中一名披頭散發(fā)的漢子扔掉手中的酒碗，站起身，大喝：
“時辰到了，兄弟們，出發(fā)！”
“燕雄，我要你死！”旁邊的男子也站起身。
他一臉猙獰，眼中全是恨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燕雄認(rèn)為兩個月內(nèi)傷勢好不了的萬心傷。
……
城東一個混沌攤，一個老漢正在給客人煮混沌，他兒子正在招呼客人。
號角聲傳來。
倆人不約而同看向城北。
“真是令人愉悅的聲音！”
老漢閉上眼，似在仔細傾聽。
“不過是又一場玩鬧開始而已！”
他兒子端著剩碗從他旁邊走過。
“黑月，你不懂，充滿血腥殺戮的玩鬧是可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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