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審判繼續(xù)。
這一次開庭,原告席位上又多了一位。那是左腳唯一的親人,年近八十歲沉默寡言的老母親。
因為上次案件中對方晴的疏忽,縣局對偵查小組進行了深度的批評。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這一次開庭,把左腳快八十歲的老母親也給“請”到了審判庭。
左腳的老母親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看上去挺慈祥的。
她呆呆地坐在那,顯得有些局促。
就是這么一個慈祥的老人,誰又能相信,像左腳這樣的人物,會是她的兒子!
旁聽席依然擠滿了人,不過這一次,審判庭中的角落里,沒有再看到劉東霞的影子。
作為證人的方晴,依然沒能在審判庭中旁聽。
秦秀香和陳蘭兩人這一次就挨著坐在一塊,雙手握在一起,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互相鼓勵安慰。
雖然坐在旁邊的謝道華面無表情,但能看出來他也非常緊張。
一旁的秦海洋倒是淡定許多。
當審判長敲響法錘,宣布開庭之后,前方的書記員站了起來,開始公布法醫(yī)鑒定的結果:
“經(jīng)法醫(yī)鑒定,從死者鐘九生指甲中提取的毛囊組織,和證人方晴的毛囊組織DNA吻合?!?p> “證人頸部留下的傷痕痕跡表象也能證實,是由死者鐘九生造成的。經(jīng)審判長與審判員合議,一致認同證人方晴的陳述屬實?!?p> “死者鐘九生對證人方晴的行為,已構成強奸未遂罪?!?p> “請公訴人陳述意見?!?p> 書記員說完,便坐了下來。
雖然書記員現(xiàn)在說左腳是強奸未遂,可在這三天里,方晴被左腳糟蹋了這件事,早已在仙霞圩子里傳得沸沸揚揚。
當書記員的話音落下,一名公訴人站了起來,說道:
“我想請問被告人,當時殺害被害人鐘九生時,是怎樣的情緒和想法?又是如何把被害人給殺害的?”
沈清揚這時候站了出來,向審判長微一躬身行禮,說道:“我反對公訴人這種問話方式。我的當事人并沒有想要殺害鐘九生的想法?!?p> “請辯護律師稍安勿躁。”審判長繼續(xù)說道:“請被告人回答公訴人的提問。”
一直站在被告席的謝遠山,在被審判長要求回答公訴人提問時,脫口說道:
“我并沒有要殺了左腳?!?p> 說完,謝遠山向坐在原告席的左腳的老母親躬了躬身,隨后轉身,再次向審判長說道:
“沒錯,在知道左腳欺負方晴時的那一瞬間,我很憤怒,我甚至想當時就把左腳給剁了?!?p> 當謝遠山說到這,一想起作為證人也是被害人的方晴,旁聽席的許多人的情緒都產(chǎn)生了共鳴。
謝遠山繼續(xù)說道:
“可是當我拿著我爸那把攮刀子,在去找左腳的路上。理智告訴我不能殺人,我只想在左腳的身上留下幾道疤,讓他長點記性?!?p> “你有沒有后悔過?”公訴人緊緊追問道。
“我不后悔去找他,只是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我想要的?!?p> “如果重新來一次,你還會拿著刀去找他嗎?”
“會?!敝x遠山斬釘截鐵說道。
沈清揚想阻止都已經(jīng)來不及,只有干著急。
難道謝遠山不知道他這樣回答問題會對自己不利嗎?
“審判長,我問完了?!惫V人微一行禮,表示自己已經(jīng)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