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主角易小川
“公子,可是此人?”
被扶蘇召集而來的白戰(zhàn)更顯威武干練之態(tài),顯然這幾年的時間中,白戰(zhàn)對于《九陽神功》的修煉,已經有了不小的火候。
只是限于世界的制衡,在內力的積累上差了些許。
戴著黑紗斗笠的扶蘇坐在酒館的角落中,注視著正趴在桌上買醉的易小川。
“只心念兒女情長的人,何以道哉?!?p> 扶蘇抬手喝下一碗濁酒,也開始憶想起神話的劇情走向。
知道玉漱公主入宮之后,易小川接連幾日都在酒館買醉;有一次和蒙恬大吵一通后,才遇到了崔文子。
如今玉漱公主進宮不到兩日,易小川顯然還不到遇見崔文子的時候。
等咸陽宮中的疫情爆發(fā)出來,崔文子研制治病良藥,想來也需要耗費幾日的時間。
這段時間就是扶蘇驗證自己想法的時候。
“既然此人如此不堪,公子為何還要屬下試探?”
“并非是試探,我需要你殺了他!”
放下酒碗后,扶蘇輕笑依舊,仿佛方才殺人之語不過只是尋常的聊天。
主角嗎?
那就讓我看看,主角究竟是什么東西!
“是!”
“不要那么著急,這家酒館的陳釀酒香醇厚,白戰(zhàn)你何不淺酌幾碗。”
止住白戰(zhàn)已經拔出寸許的鐵劍,扶蘇搖了搖頭。
殺易小川不過只是探明主角是否得天所眷,在最后關頭,扶蘇依然會制止易小川的死亡。
現(xiàn)在更需要的是看看易小川在知道玉漱公主受到欺辱之后,究竟會作何反應。
依舊只是自哀自怨的話,那就讓扶蘇更低看一眼。
其實不僅僅是知道劇情的扶蘇,就算是只從扶蘇口中聽得一鱗半爪的白戰(zhàn)對于易小川也是看不上。
櫟陽公主被抓回宮中的時候,白戰(zhàn)也不像易小川這般,只會買酒求醉。
要么放棄和櫟陽公主的愛情,要么就夜入皇宮孤身搶皇女。大秦男兒本就應該果決;而不是如這般優(yōu)柔寡斷,拿不起放不下。
“你們聽說了嗎?太子殿下要納妃了!”
“是,是,我也聽說了,好像是一個小國的公主。”
易小川無神地往自己嘴里灌著酒,滿心只有玉漱公主的音容。
“太子妃?”
耳聽著旁邊酒客的私語,易小川也記起當年那個面對項羽項梁時依舊從容不迫的身影。
公子扶蘇。
一個和歷史記載完全不一樣的扶蘇。
“太子妃挺好的,挺好的?!?p> 喃喃私語一句,易小川踉蹌著要逃離一切有關玉漱公主的所在。
“那你們肯定不知道,太子殿下萬民敬仰,怎么看得上一個小國的公主;聽說在大殿之上,那個公主還被太子殿下以歌姬對待?!?p> “那可不是,太子殿下為大秦戰(zhàn)神,偏偏要納不知名小國公主為妃,豈能心暢?!?p>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使了什么詭計,才得陛下如此大恩,竊取了空缺多年的太子妃之位?!?p>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是你們要玉漱遠離故土,來大秦當什么太子妃的!”
易小川撲倒在酒客的桌前,一把掃開桌上的酒碗小菜。
“都是你們的錯,明明玉漱什么都沒做錯!”
“為什么你們還要這樣說她?”
“為什么?”
易小川酒態(tài)難堪,明明一心只想遠離玉漱公主的一切,但是心中卻忍不住旁人對于玉漱公主的蔑視。
什么狗屁家國之念,一個女人不應該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為什么還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你這酒鬼懂什么?”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納妃,不知有多少名門貴女趨之若鶩,一個小國公主就想成為太子妃,可不就是貽笑大方?!?p> “可不是,太子殿下文治武功為大秦之冠;不說太子殿下不喜那小國公主,我等大秦百姓也看不上此等蠻夷?!?p> “既然看不上,為什么你們還要玉漱入大秦?”
易小川憤恨中掀翻酒桌,指著酒館中的酒客怒聲指責:“要玉漱入大秦的是你們,看不上玉漱的也是你們;難道不是大秦的人就應該受這樣的欺負嗎?”
“哼!我大秦煌煌天朝,不說只是要一個小國公主;就算是要那國王自己獻上人頭,諒那小國國王也只能乖乖引頸自戮?!?p> “大秦有始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在,豈會在意這些小小蠻夷?!?p> “呵呵,呵呵?!?p> 易小川低聲笑了幾聲,繼而發(fā)出一聲大笑:“哈哈,原來這就是大秦!這就是大秦。”
“一個封建霸權的國家。”
“扶蘇,我看錯你了,真的看錯你了!”
回想起自己在師傅項梁處的游說,易小川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這是一個封建愚昧的社會,為什么自己當初還會相信那個男人的話。
“原來還是如劇情中那般天真嗎?”
扶蘇看著已經倒在一旁的易小川,并沒有因為易小川對于自己的信任感到開心。
這樣一個只懂得自己所看見的事物,卻從來沒有去探究比較的人,他的信任不過只是片面的。
只要有一點作為讓這個人看不入眼,他也會執(zhí)拗地指責你的過錯。
不管是信任還是厭惡一個人,都必須有著更多的理解;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不然就是錯誤的;這樣的人著實難登大雅之堂。
念想起劇中易小川對于高要的指責,扶蘇還是輕嘆著搖了搖頭。
高要并不是對的,但是易小川沒有嘗試著理解高要的痛苦,一味的指責,何嘗不是讓高要步入深淵的推手。
被易小川這么一攪擾,一眾酒客也沒了飲酒的興致,含怒潑了易小川一身酒水之后,也相繼離開。
“這位客官抱歉了,小店有酒鬼鬧事;這份酒錢小店就不收您的,還請客官下次繼續(xù)光臨小店?!?p> 讓店中小二把易小川架到街道上后,店家老板急忙陪著不是。
“酒錢自然不會少了店家的?!?p> 扶蘇從懷中取出幾塊刀幣放在桌上,看著已經跌跌撞撞離去的易小川,笑著對店家老板說道。
“只是我有些不解,明明是那酒鬼壞了店家生意,為何店家不報官讓那酒鬼賠償店家損失呢?”
“客官有所不知,這個酒鬼平日里并不是這樣,每每喝到盡興之時,付錢倒也爽利。”
“可能是今日心中不順,這才有了這般惡行?!?p> “如果報官的話,依照大秦律法,若是店中撒潑影響店家生意,除了賠錢之外也少不得一頓毒打;若不是遇上一些潑皮無賴,像我這樣的小本生意也多是息事寧人?!?p> “哦,店家此言可是覺得大秦律法過于嚴苛?”
“客官請便,小店恕不招待?!?p> 店家老板聽得扶蘇此言,一改之前的和氣,鄙夷地驅趕著扶蘇離去。
“啊!原來是公子。我還道又是哪個儒家學子口出狂言呢!”
待扶蘇摘下黑紗斗笠之后,店家老板也認出了扶蘇,招呼著伙計再端上一壺酒,開口解釋道。
“大秦律法本就是為了保護如我等這些守法百姓,哪來嚴苛之說。那些儒家學子真當不得人子?!?p> “酒館本就是常見丑態(tài)之所,些許小事根本犯不上報官?!?p> “沒想到店家也是一個良善之人?!?p> 也許這就是大秦律法存在的意義吧,為了讓良善的人可以保持著自己的善心。
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扶蘇開懷地連飲幾大碗酒,在店家老板的招呼中,也帶著白戰(zhàn)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