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正面交鋒

　　過了正午，沈府已經(jīng)將一切事情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該打點(diǎn)的地方都打點(diǎn)了，該走的門路也已經(jīng)提前知會了。

　　尤其是醫(yī)檢和當(dāng)時的目擊證人全都安排好了。

　　又派下人去打聽清楚，韋少良已經(jīng)被人攙扶到了了公堂上。

　　沈夫人才有條不紊地安排馬車，派點(diǎn)人手，簇?fù)碇蜮?，像個得勝的將軍一樣往府衙開去。

　　躺在在馬車上的沈鈺并不是很在意這趟公堂之行。

　　他打韋少良是真的從不后悔。

　　來到衙門外，沈鈺有些驚訝，但是自己因?yàn)閺男〉酱笠彩潜粐^過來的，這些并不是什么問題。

　　看著在門外紅色木柵外群情激奮的民眾們，納悶無比，在幾個家丁的開路幫助下，很困難地被他們推著輪椅被包裹成了像粽子一樣的沈鈺擠了進(jìn)去。

　　坐在公堂涼沁沁的石板上，看著公案后面那畫幅著紅日出東海的墻壁，四周陰森森立著的刑棍，他心里暗叫一聲好，這個就應(yīng)該掛在自己屋子里，雖然有些嚇人，但是足夠威風(fēng)，才配得上他。

　　心想回去找人照著這個給他畫一個，這次來衙門總算不虛此行。

　　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些京都百姓比自己還興奮，拼命地往前擠著，想占據(jù)更好的位置，有幾個專業(yè)看熱鬧的光棍漢兒都快要坐到紅柵欄上了。

　　過了一陣子，沈鈺好奇很久的喊威聲終于響了起來，知府覃大人端著身架從后廳里繞了過來，大馬金刀地坐下。

　　又過了一陣兒，從府堂后衙被兩個人抬著擔(dān)架出來，身上的傷包扎的沒有太嚴(yán)重，只是包扎的七七八八，只不過嚴(yán)重的是臉上鼻梁處，竟依然還是無比痛楚，大夫的治療根本沒起太大作用，此時還渾身疼痛難忍。

　　他不知道是沈鈺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因?yàn)閺男∠矚g打架斗毆，小時候因?yàn)殚L的小，又玉雪可愛，經(jīng)常打不過別人而受傷，被城里最好的大夫經(jīng)常包扎，有時也對大夫的一些藝醫(yī)書，醫(yī)畫搗過亂。

　　但是每每都被他會撒嬌嘴巴又甜長的還好被大夫放過，偶爾善心大發(fā)還教他幾招怎么打人最皮肉傷看不出很嚴(yán)重，但是實(shí)際上卻是最痛的，當(dāng)時的一時好心只是為了他少受些欺負(fù)，沒想到最后真正的派上了用場。

　　韋少良看見包的比他還嚴(yán)重的沈鈺居然敢坐輪椅上公堂，堂堂一城首富居然也玩這種博人同情的小招數(shù)，真是可笑至極！

　　露在紗布外的雙眼里流露出兇狠的神情，似乎欲擇人而噬。

　　沈鈺卻假裝沒有看到他這駭人的目光，他等著一會兒看好戲。

　　高高坐著的覃大人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啪的一聲響清亮無比，公堂內(nèi)外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些趴在紅柵欄上的看客變得鴉雀無聲，畢竟沒有誰愿意錯過好戲。

　　“堂下何人？”覃大人緩緩問道，他早已得了兩邊的知會，心里有了數(shù)，但這些表面功夫自然還是要按規(guī)矩一套一套緩緩做來，官威十足地掃了一眼公堂上的這些人物。

　　不管你們是誰，但在這知府衙門里面，都得聽我的。

　　聽著大人開口，堂下的原被告雙方各自應(yīng)了，兩邊的訟師又遞上狀紙，覃大人假意看過，發(fā)現(xiàn)與自己的預(yù)料并沒有太大出入，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交還了回去。

　　“敢問大人，兇徒此時就站在公堂之上，大人為何不速速拿下？”韋家的訟師先聲奪人，早已經(jīng)瞪上對面的沈家，先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光憑一紙狀書就能將人定罪，況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明明是我家的少爺被你們韋家打的連腳都不能下地，你們看起來確卻是更無事，大人，我們也告韋家一個試圖故意殺人罪！”沈家的訟師不辯則已，一說必須往死里辯。

　　雙方在主題上繞了幾圈，講述了各自意見。

　　韋少良一口咬定昨天打傷自己的就是沈鈺還有他的幾個朋友，而沈府的訟師卻堅持沈少爺被人打成重傷，都下不來地，有諸多下人作證。

　　交鋒漸起，府外看熱鬧的百姓們議論之聲也漸漸起來，倒是相信沈鈺的人多些，總覺得這樣俊朗的的公子哥兒，柔弱的躺在擔(dān)架上，面色慘白，怎么也不可能是下毒手的人，而那坐在輪椅上的韋公子，除了腦袋上有點(diǎn)繃帶還捂著眼睛和鼻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們?nèi)俗C物證俱在，看你們還有何狡辯？！”韋家訟師輕視一笑，把當(dāng)時在賭坊的一些賭徒或者掌柜的以及其他在外面看熱鬧的賣貨郎小商販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沈鈺絲毫不懼，閑情逸致坐在輪椅上等著看笑話，眼睛不經(jīng)意間一掃，大門外有一個清秀的小哥看起來特別眼熟，他稍稍在不經(jīng)意之間坐起來，想要看近點(diǎn)。

　　門外那個女扮男裝的清秀小哥正是蘇月禾，她早就注意到了沈鈺的眼神，悄俏給他對比了一個手勢。

　　原來早就在沈鈺出門的時候她就悄悄跟了過來，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女扮男裝，她不想錯過這么一場比話本子里說書的還精彩的場面，敷衍了幾下婆婆，就出來了。

　　剛剛來的時候她就在府衙轉(zhuǎn)了一圈，熟悉了下環(huán)境，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也有想湊熱鬧的想法所以才跟來。

　　這時候突然看到后衙站著一群人，那群人什么樣的都有，還有一個管家似的人物站在那里像是在訓(xùn)話，然后一會兒分發(fā)了什么東西，然后他們都笑了起來。

　　蘇月禾直覺有古怪，于是等那個管家似的人物走了之后，她裝作一波路人悄悄混了進(jìn)去，由于她長的清秀可愛，盡管引來他們幾個賭徒的覬覦，但是嘴甜會說話，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套路了個底朝天。

　　問清楚后原來他們是那天沈鈺在賭坊揍那個叫韋少良的人的時候身邊的目擊證人，盡管確實(shí)是韋少良被揍，但是為了要徹底打壓沈家，韋家專門派人給他們這些人做了做思想引導(dǎo)，順帶給了他們好處。

　　終于一個賭徒人忍不住想要對她下手了，賭徒常年混跡人群，是男是女一眼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