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怪獸一樣的小孩
杰西在瑪格麗特校長的天才學(xué)院整整呆了二十天，這二十天內(nèi)，他每天都過的豐富多彩。這里的一切充滿了新鮮感，令他像進入到一片負離子充足的天然氧吧，每個細胞都被徹底打開了。
大約在一個星期前，他和這里的幾個女生發(fā)生了一段不那么愉快的小插曲。這件事情導(dǎo)致他受到了來自校監(jiān)的懲罰，給他在這里的快樂生活蒙上了一點兒陰影。雖然事情最終得到了妥善的處置，卻仍然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他從沒去看過爺爺和愛蜜兒，不知道他們生活的怎么樣，艾琳和羅賓遜的失蹤也沒有給他帶來絲毫影響和傷痛。他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安然快樂的度過在這里的每一天。
阿諾的座駕是在晚上六點半左右抵達查爾斯頓酒店的。算起來，他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這里了。從那天和杰西拍完尋親視頻后，他就沒有在這里出現(xiàn)過。中期選舉幾乎占去了他所有的時間。
和他一起過來的除了克里和格蕾莎，還有安德魯和那三個軍火代理商。他沒有去海德格社長的偵探社，也沒有去他父親沃爾遜主持的商業(yè)會現(xiàn)場，而是直接來到瑪格麗特校長的天才學(xué)院。
“我親愛的夏爾戈先生！”瑪格麗特校長見阿諾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激動地直奔過來跟他握手。
“您還好嗎？”阿諾問。
“一切正如我在電話里所說，我很好，可又有點不那么好?，F(xiàn)在是暑假時期，我們剛剛成功舉辦了夏令營活動，孩子們都很開心，他們非常想念您，渴望見到您！”
“我晚點會和他們見面，現(xiàn)在請您先帶我們?nèi)h室?！?p> “好的，請跟我來?！?p> 瑪格麗特校長領(lǐng)著一群人往會議室走去。
“他呢？”阿諾問。
瑪格麗特校長說：“您是說那個孩子？他這會應(yīng)該和尤里到運動館去了，要過一會兒才會回來。幾位在這里稍坐一下，我派人去叫他回來。”
“不用了?！卑⒅Z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我們先在這里坐會，等他回來。您把關(guān)于他的視頻拿出來，給他們看一下。”
“好的，您稍等?！?p> 瑪格麗特校長讓助理打開電腦，將一些關(guān)于杰西的關(guān)鍵視頻調(diào)了出來。
其他人都圍上來。
鏡頭中，杰西躺在床上，突然坐起來，對著對面的墻壁開始說話。他看起來很激動，雙手不斷揮動。
阿諾說：“沒有音頻嗎？”
“有，您稍等。”
助理將音頻打開，一段人類和陌生電波的對話傳了出來。
杰西：“你為什么又想殺人？我是說蒂莉和凱莎，她們兩個雖然很討厭，經(jīng)常欺負我和尤里，我想好好教訓(xùn)她們一頓，可我并不想殺她們?！?p> 電波音頻：“~~~~~~~~~~?！?p> 杰西：“你雖然受我的意念左右，可有時候你會故意曲解我的意圖，把事情朝更壞的方向發(fā)展。我越來越覺得你根本不是受我的控制，而是在控制我?！?p> 電波音頻：“~~~~~~~~~~~?！?p> 杰西：“阿肯的確是我想象出來的，從我的意念里產(chǎn)生的。你是阿肯，可你只是外形屬于我的心理投射，你的所有能力都是羅素給的?！?p> 電波音頻：“~~~~~~~~~~?！?p> 杰西：“羅素的確把我的心理投射變成現(xiàn)實，給了我很多能量，讓你存在于我的意念之中，隨時能幫我解決問題?？晌以絹碓接X得你不受我控制?！?p> 電波音頻：“~~~~~~~~~?！?p> 音頻結(jié)束，會議室鴉雀無聲，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
“有人能翻譯和破解這種電波音頻嗎？”阿諾問。
安德魯說：“小到根本聽不見的電波音頻，我估計整個世界都無人可以破解和翻譯。”
阿諾說：“杰西不就知道？”
克里問：“蒂莉和凱莎是誰？”
瑪格麗特校長說：“是這里的兩名女學(xué)生，兩個都是十四歲。蒂莉在音樂方面極有天分，凱莎在數(shù)理方面極有天分。在組織夏令營活動的時候，我把她們和杰西尤里分在了一個組。過程中他們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最后都受到了懲罰和妥善的處置?！?p> 阿諾說：“還有其他視頻，打開給大家都看一下?！?p> 助理繼續(xù)打開一段視頻，清晰的畫面下，杰西跳上一座極高的天臺，從天臺上翻了一個跟斗，直接跳了下去。
所有人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我的天！”克里說，“那個天臺少說也有二十多米高?！?p> 瑪格麗特校長說：“是的先生，那是樓下科技館的天臺，我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p> 安德魯說：“他平常也經(jīng)常這樣嗎？”
助理說：“是的，他經(jīng)常會無意識的這樣做?！?p> 瑪格麗特校長說：“他自己經(jīng)常都不知道他做了一些引起別人驚訝的事情?！?p> 阿諾說：“那就是他所說的，不是他控制別人，而是別人控制了他。因為他是無意識的，別人用他的身體做了一些遠超出他能力的事情?！?p> 克里問：“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嗎？”
瑪格麗特校長說：“關(guān)鍵視頻就這些，這已經(jīng)足夠嚇人了。如果不是總統(tǒng)先生安插了好幾位厲害的安保人員在這里守護，我早被嚇?biāo)懒??！?p> 阿諾說：“他們?nèi)四兀课沂钦f那幾位安保人員?！?p> “這會正在運動場附近看著他，您吩咐過要隨時監(jiān)視他的。”
“他知不知道他們隨時都在監(jiān)視他？”
“應(yīng)該不知道，因為他們也看著其他學(xué)生?！?p> “那好吧！”阿諾看了其他人一眼，問，“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安德魯說：“就是感覺很詭異。”
斐杰明說：“的確很詭異，居然可以從二十多米高跳下去，一點事都沒有。”
瑪格麗特校長朝四周看了看，說：“他從來不想念他的爸爸媽媽，甚至從來都不提他們，也不提要去看望他的爺爺和妹妹。”
阿諾看了格蕾莎一眼：“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格蕾莎小聲說：“我沒敢看，我覺得他很可怕?！?p> “哦！”他拉住她的手，讓她站在他身邊，“不用害怕?！?p> “你確定他是正常人嗎？”安德魯問。
“當(dāng)然?！卑⒅Z點了點頭，“只是獲得了某些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這股力量一旦被鑫那樣的人利用，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克里說：“我終于明白你沒有開玩笑，的確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存在?！?p> “當(dāng)然?！卑⒅Z說，“我從不亂開玩笑。從那具疑似外星體丟失后，我就意識到了。后來我在杰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隱藏的力量，這股力量還不是很強，我可以壓制它。但我不知道它背后的勢力有多強，可能強到人類最先進的武器也對它無可奈何?！?p>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噓，他回來了?！爆敻覃愄匦ｉL將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走過去打開門。
杰西和尤里站在門口，兩個人剛剛打完籃球，臉蛋熱的通紅，頭發(fā)上還淌著汗，背心也全都汗?jié)窳恕?p> 瑪格麗特校長說：“進來吧，杰西。”
“好的?！苯芪鲗τ壤飺]了揮手，“再見，尤里。”
尤里用那雙機警的眼睛朝辦公室里掃了掃，揮了揮手說：“晚點見?！?p> 瑪格麗特校長說：“向先生問好，杰西?！?p> 杰西對阿諾彎了彎腰，禮貌地說：“先生好，我們又見面了，我真是榮幸之至?！?p> 阿諾說：“你好，杰西，到我身邊來?！?p> 杰西慢慢地走過去。
格蕾莎看到他走過來了，緊張的雙手顫抖起來。
“有我在，別怕?！卑⒅Z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杰西怯生生地看了其他人一眼，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怪獸一樣的小孩。
“過來，坐在我身邊。”阿諾起身拉住杰西的手，讓他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杰西馬上聞到一種非常好聞的氣息，他在其他任何男人身上都沒有聞到過這么好聞的氣息。
“您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他說。
阿諾說：“噢，是嗎？”
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你看起來熱極了?！卑⒅Z說完朝四周看了看，對助理說，“你們應(yīng)該給他倒一大杯水，一種電解質(zhì)水，最好涼一點，讓他感覺舒服?！?p> 助理馬上倒了一大杯水過來，遞給杰西。
“謝謝！”杰西喝完水，再次有點怯生生地看了看其他人。
“你很緊張嗎？”阿諾問。
“有一點。”
“你看起來氣色很不錯，比我上次見到你時好多了，也胖了一些，你應(yīng)該很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吧？”
“是的先生，我很喜歡這里的生活。我經(jīng)常跟尤里一起玩耍和學(xué)習(xí)，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很多很多的東西?！?p> “那就好?！卑⒅Z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頂，看著他的眼睛，“有沒有想念你的爸爸媽媽？他們失蹤很久了！”
杰西說：“我一點都不想念他們，因為在這里的生活讓我很快樂，很幸福，比我以前的生活好一萬倍?！?p> “你真的很喜歡這里嗎？”阿諾問。
杰西點了點頭：“是的，先生。”
阿諾說：“可你只是一名臨時插班生，按照這里的制度，過完這個暑假，你就該離開了，回到你原來的學(xué)校去上學(xué)。”
“哦！”杰西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你想一直呆在這里嗎？”阿諾問。
杰西再次點了點頭：“是的，先生。”
“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卑⒅Z站起身，“你只要告訴我一些秘密，我就可以破格錄取你，讓你一直呆在這里。我會給你提供更多更好的條件，讓你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成為一名上流人士?！?p> “真的嗎？”杰西一聽雀躍了，但激動的火花很快在他的眼里消失，“可這是我的秘密，我應(yīng)該堅守，絕對不能說出去。”
阿諾說：“對我都不可以嗎？”
“是的，先生，雖然您對我這么好，破格錄取了我。”
“好吧！”阿諾停頓了一會兒，說，“讓我們先打住這個話題，聊點其他的事情?！?p> 杰西說：“最好不過了，我親愛的先生?！?p> 阿諾說：“他們聽說你會預(yù)言，想來體驗一下，你可以幫他們嗎？”
杰西說：“可我說出來的都是不好的預(yù)言，他們不怕嗎？”
安德魯說：“我不怕，讓我先來吧！”
杰西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說：“您想知道什么呢？”
安德魯說：“什么都可以?！?p> “我看到您和一位戴著鋼牙套的女士結(jié)婚了?！?p> 安德魯一聽跳了起來：“你說什么？我的天，我最受不了戴鋼牙的女人，你知道跟她們接吻讓我有多慘嗎？我想起來都反胃，你能不能說點別的？”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杰西說：“您的太太的確戴著鋼牙套，我看到除了她您還有很多其他女朋友?！?p> 安德魯點了點頭，說：“好吧，這樣也不錯，跟誰結(jié)婚都一樣，管它呢！反正我一年也不會在家跟她住幾次，鋼牙也不怕?！?p> “好了杰西。”阿諾說，“中期選舉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如你所言，我還要在總統(tǒng)的位置上再干四年。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經(jīng)常來和你相處，我覺得我們能夠成為一對很好的忘年交。”
杰西再次雀躍起來：“噢，那真是太好了！”
阿諾說：“那么，讓我先了解你一下，你平常都喜歡干點什么呢？”
“我喜歡打籃球和踢足球，還喜歡下五子棋。當(dāng)然我最喜歡的是拼接各種各樣的圖形，我記得我曾經(jīng)用很短的時間拼了一只兔子，海德格先生認為我具有某種天分，向瑪格麗特校長推薦了我，讓我得以來這里上學(xué)?！?p> “那太好了。”阿諾說，“我也喜歡拼各種圖形。我明天就會過來，每天住在查爾斯特酒店，隨時會來找你，和你以及其他的孩子們呆在一起?！?p> “好的，先生。”杰西朝四周看了看，小聲說，“但我建議您不要和蒂莉還有凱莎走的太近?！?p> 阿諾微微笑了一下，問：“為什么呢？”
“她們兩個……有點那個！”
“哦，我知道了?！卑⒅Z說，“我會注意，會把大部分的時間用來和你還有尤里相處，好嗎？”
“最好不過了，我親愛的先生，您身上的味道真是好聞極了?！?p> “那今天就這樣，時間不早了，你該用晚餐了吧？”
“是的，他們都已經(jīng)吃過了，不過廚師會留飯給我?！?p> “好的?！卑⒅Z站了起來，再次摸了摸他的頭頂，“再見，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再見先生！”杰西站起來，看著阿諾和其他人推開門揚長而去，一個人呆呆地站了很久。
助理走了過來：“去吃飯吧！”
“好的?！苯芪魈痤^看了他一眼，“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是說總統(tǒng)先生，他說他從明天起要住在查爾斯特酒店，隨時會來找我，要經(jīng)常和我還有尤里呆在一起?！?p> “可能是真的吧！”助理說。
杰西繼續(xù)發(fā)了一會兒呆，跟著助理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