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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zhèn)魂司當稱魂師

第六十九章 殘魂是這么來的

我在鎮(zhèn)魂司當稱魂師 夏語樓 2235 2021-06-18 19:59:00

  中年人面色漲紅,嘴唇發(fā)青,額頭青筋隱隱,面色可怖,疾步走向準備賭品的準備間。

  “止步。”黑袍七殺稱魂師揚手一翻,一把柳葉凈豬小刀攔住中年人去路。

  中年人可怖臉色一變,點頭哈腰,掛上老實巴交的賠笑臉,低聲下氣道:“爺,里面那位是我親娘,我是分成銀兩的受益人,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讓我進去跟我娘說說話?!?p>  “孝心?”黑袍七殺冷哼一聲,“值多少錢?”

  “我懂,我懂?!敝心耆藬n著袖子,顫顫巍巍摸出二兩碎銀遞了過去。

  黑袍七殺也不說話,也不接銀子,朝里擺了擺頭。

  中年人欸欸兩聲,收了銀子,往里走,還沒兩步,又被黑袍七殺攔住了。

  他陰沉著聲音,“漲價了,五兩?!?p>  “你這人……”中年人眼看要發(fā)怒,又忍氣吞聲摸出銀子,默不作聲輕輕塞在黑袍七殺手中。

  黑袍七殺這才滿意放行,抖著銀子望著佝僂著身子的中年人背影,譏笑道:“我不要,你不能不給,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活該被勞資戲耍?!?p>  中年人埋頭疾走,聽在耳中,充耳未聞。

  只不過,他的臉色變得陰沉黑紫,眼中的恨意猶如實質(zhì)。

  中年人進了準備間,本已遵循某種規(guī)則,稱魂過后變得渾渾噩噩的農(nóng)婦魂,眼中竟然有了細許神采,她忙不迭是問道:“我多重?我多重?是不是二兩三錢,是不是,是不是?!?p>  中年人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當即跪在農(nóng)婦魂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捶胸頓足哭嚎道:“娘啊,兒子無能啊,沒猜中,差一錢啊,就差一錢啊?!?p>  “差一錢啊?!鞭r(nóng)婦魂嘴里不斷念叨著差一錢,眼神中的光彩,在漸漸潰散,待到光彩殆盡,這魂也就沒用了。

  中年人埋頭隱藏自己的恨意,聲音哭嚎著,臉上卻是扭曲的表情,“我們差點就可以買大豪宅了,您的后人差一點點就可以成為富家翁了,您的孫子差一點就可以有錢向綢布莊的唐小姐下聘禮了啊,您要堅持住啊,多撐幾輪,我不下注了,光是分成,就夠了,您一個人,可以成全我們侯家好幾輩人,您生前顧家,養(yǎng)兒帶孫,拉扯大了兩代人,死后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再撐幾輪,就幾輪?!?p>  “啊……還有機會啊,啊……再撐幾輪,扶我起來,我還能再撐幾輪。”聽到這話的農(nóng)婦魂,眼中幾近潰散的神采,憑著一股執(zhí)念,又硬生生止住了頹勢。

  她神神叨叨,嘴里不斷念叨,“再撐幾輪,我還能再撐幾輪?!?p>  “時間到了?!焙谂燮邭㈥幊恋穆曇粼谕忾g響起,中年人跪地抹淚,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轉(zhuǎn)身又是一副老實巴交的面孔。

  “爺,我娘還撐得住。”中年人點頭哈腰,一臉討好,直接把所有分得的分成塞進黑袍七殺手里,“麻煩爺給透個底,下一輪,我娘魂重多少,贏多少,分你三成,不不不,五成,五成怎么樣?!?p>  中年人準備間的“傾情表演”黑袍七殺一覽無余,這會看到他這幅模樣,做鬼差的都嫌惡心。

  他收起銀兩,揮了揮手,趕蒼蠅一般,隨便瞎哈拉一句,“二兩整。”

  “欸欸欸,謝了,爺?!敝心耆嗣Σ坏枪瞎?,疾步而去,臉上又是恨意乍現(xiàn),咬著牙,賭徒的瘋狂表情爬上臉,“沒了本錢,我還有命,這一把,十年陽壽,準不準,都收手?!?p>  待到中年人走遠,黑袍七殺朝里間望了望,看那農(nóng)婦魂還在嘀咕“再撐幾輪”,止不住面露譏諷,朝里喊道:“這魂還能用,干活了。”

  也不知道他在喊誰。

  反正不見人來,就見一道劍光劈來,那農(nóng)婦魂的胸腔中空了好大一塊。

  這不知什么的勞什子劍,竟能削魂?

  如果陳風在此,一定會認得,這缺斤少兩的殘魂,竟然是這么來的。

  可是,既然南斗科的七殺組稱魂師在此,那些個殘魂又是怎么被鎮(zhèn)魂司的鎮(zhèn)魂使給拘住了的?

  第二輪的賭品上臺,仍舊是這眼神渙散,嘴里不斷念叨“再撐幾輪”的農(nóng)婦魂。

  曹廣孝定睛一看,微微皺眉,這魂重他已看不出,卻是發(fā)覺那農(nóng)婦魂狀態(tài)不對。

  “化怨跡象極為濃郁,你們這是在逼良為怨,你們……在有意識養(yǎng)怨?”

  “所以呢?”其中一名伙計七殺掏了掏耳朵,掏出一指的黃湯。

  他甩了甩手,嫌棄道:“這具尸體真不經(jīng)用,才多久,就開始發(fā)臭了。”

  另外一名伙計七殺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滿意道:“我這具活人就不錯,是七殺二號賞的?!?p>  “欸?他去哪了?怎么沒見著。”

  “嗨,去滄瀾山了,聽說有要事,怕不是去會相好的吧?!?p>  “凸尸啊,哈哈哈,還不如去生死墟歌姬院玩女鬼?!?p>  兩人開著葷腔,直接無視了曹廣孝的存在。

  場中黑袍七殺又開始問詢“幾兩幾錢”。

  兩名伙計七殺緊了緊刀,又逼問曹廣孝。

  曹廣孝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心中開始推測,這女命魂重最低二兩一錢,最高七兩一錢,上一場稱出是二兩四錢,既然已人為的缺斤少兩,那就不會遵循最低限度,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按照這農(nóng)婦魂胸前空洞以及狀態(tài),曹廣孝穩(wěn)了一手,“魂重二兩?!?p>  曹廣孝估完魂重,場上黑袍七殺開始稱魂。

  缺斤少兩不是沒有魂重,對于陳風來說,是陰陽冊不入品級,所以才不顯示魂重,如果他用稱房的普通工具去稱魂,依然可以稱出幾兩幾錢,不過對于用慣了玲瓏秤這種高級貨的他,再讓他用普通工具去損耗壽元稱魂,擱你這,你愿意不?

  對于南斗科的稱魂師,就沒有這顧忌,什么?你說陽壽?對不起,勒本就是陰間的鬼差玩意。

  那他們還設(shè)這賭場,收取陽壽賭資?

  活人陽壽對陰物來說,可是好東西,懂的都懂。

  一句拉長的陰沉聲傳來,“魂重二兩?!?p>  曹廣孝暗暗吁了口氣。

  同一時間,那緊張到汗流浹背的中年人,猖狂大笑,表情猙獰,“二兩,果然是二兩,我贏了,哈哈哈,我贏了,趁這會火氣上來了,再來一把,就一把,最后一把,老不死的,你給勞資再撐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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