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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者 似契 5429 2022-04-13 07:18:27

  當方法醫(yī)把面如死灰的白韻拉到尸體周圍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仔細對比后,方法醫(yī)遺憾地給出結論:“你的指甲和死者身上的痕跡是一致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白韻更是如此,她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因為這一事件太過離奇,又有兩名法醫(yī)過來檢查,然而得出的結論卻都是一致的。

  白韻,從報案人變成了嫌疑人。

  “你好好的想一下,到底為什么自己的指甲痕會出現(xiàn)在死者的脖子上?”霍于問道,她認為如果真是白韻殺的人,她應該不會主動來報案。

  事實上所有人都是這么認為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殺他……”白韻低聲喃喃道。

  “事到如今,你差不多可以坦白了吧。”刑江明繼續(xù)剛才的問題,“大晚上十一點,跑到一個網友家里,你們是打算干什么?”

  白韻很明顯已經沒有隱藏的勇氣了,但依然支支吾吾:“我……收了錢,是來……”

  霍于聽不下去了,她替白韻說:“是來提供交易的吧。”

  見對方點了點頭,霍于接著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被侵犯?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沒有被侵犯,我昨晚檢查過了”白韻的臉通紅,艱難的說:“但我其實在醒來時,男人并不是在現(xiàn)在的位置……”她難以啟齒,“我感覺到這男人正趴在我的身上”

  “你是說,在你被迷暈之后,醒來時男人的位置不是現(xiàn)在這樣?”閆發(fā)問:“那當時你都干了什么?”

  “我……真的記不清了?!卑醉嵄憩F(xiàn)得很痛苦,“我本能的把他推開,然后穿上衣服就走了。”她指著一旁由廢紙箱組成的雜物堆,“我的衣服當時就被扔在那里?!?p>  “所以說這個位置是被你移動過的?!毙探髡f,“不用你實際模擬了,但你要描述一下你和死者當時的位置關系?!?p>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的頭靠著我的肚子位置吧,然后左手抓著……”白韻指著尸體,“我可能是把他踢開的,當時我頭昏眼花,真的記不清了?!?p>  “這是你踢出來的嗎?”方法醫(yī)指著尸體的下體,此時褲子已經被脫下,可以看到上面有輕微的損傷,“這一下力度夠重的,從下往上,估計能讓任何男性喪失活動能力了?!?p>  在場的男性都看到了那暗紅的創(chuàng)傷,對方法醫(yī)說的話深信不疑。

  “結合尸斑尸僵尸冷分析,死亡事件大概是昨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狈椒ㄡt(yī)指著緊閉的窗戶,“這里空氣不流通,尸體早期現(xiàn)象變化緩慢,倒是方便了對創(chuàng)傷的觀察。”

  “一般來說,扼死都出現(xiàn)在體力懸殊的男女之間,而被害者往往都是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方法醫(yī)接著說,“起因以奸情殺人最多,現(xiàn)場多有搏斗痕跡?!?p>  看著現(xiàn)場,床上是普通的褶皺,并沒有明顯的搏斗痕跡。

  “死者的嘴里有酒精的氣味,懷疑生前飲過酒,不過喝了多少現(xiàn)在看不出來,需要回去化驗才能得出?!?p>  “這點結合死者襠部的傷痕,似乎就可以解釋這起案子為什么是女的反殺了男的了?!遍Z發(fā)說著,語氣像是在說這案子為什么這么順利。

  現(xiàn)場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各有心事,面色凝重。

  被死者捂暈的白韻,再次醒來時赤身裸體被壓在死者的身下,白韻蘇醒的瞬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已經無從得知,但方法醫(yī)所描述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雖然案子還有很多疑點,諸如為何死者沒有反抗、為何沒有實施侵犯行為等,但不可否認的是現(xiàn)在全部的證據都指向白韻,所以現(xiàn)在只能暫時先將白韻以嫌疑人的身份帶走。

  不過好的一點是,即使真的是白韻所做的這一切,那她的充其量也僅僅是正當防衛(wèi),而且如果是在面對強奸時,致對方死亡連防衛(wèi)過當都算不上,所以,對她的處理不會很重。

  在確認死亡位置已經被拍照記錄后,方法醫(yī)指揮著將尸體運走,離開了現(xiàn)場。

  來到客廳,勘察人員匯報了結果:因為地面載體不好,全現(xiàn)場幾乎沒有留下成體系的鞋印或腳印,唯一清晰的幾個鞋印經過對比后,一些是死者本人在家留下的,另一些則是白韻在逃跑時留下的。

  死者本人的鞋印主要集中在客廳,行動軌跡也很正常,出入廚房和臥室。

  而白韻的鞋印則比較復雜,首先有從門前過道進入室內的一小段,接著是從臥室跑回門向屋外的一段,以及很多在臥室內部顯得雜亂的,客廳有一部分,多而雜。

  分別分析的話,門前過道的一小段應該是她剛被哄騙進入室內時留下的,而鞋印消失的地方就是她被捂暈的地方;從臥室跑向門的一段應該是白韻醒來后逃離時留下的;臥室內部應該是她在穿衣服時走動尋找時留下的;客廳里的應該是她在進來被捂暈前留下的。

  至于手印,則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提取的很多手印都和死者本人對應,而在臥室門框和大門口把手上則有白韻留下的指紋和手印,和鞋印相對應,基本可以確定其行動軌跡。

  而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有一處痕跡引起了刑江明的注意。

  “這是什么?”刑江明指的地方是這個L型沙發(fā)靠近鞋柜的一側,“這是用手撫摸過的痕跡嗎?”

  一旁的勘察人員給他遞來一只勘察手電,刑江明照射著他認為可疑的那處,有一處輕微的凸起,而在這周圍則痕平整,平整的過頭。

  一般來說,沙發(fā)肯定是用來坐的,整個屋子里能坐的地方除了這個沙發(fā)也就只有臥室里的床了,但不知為何,不只是刑江明所在意的那一處,甚至于整個沙發(fā)都像是被整理過,絲毫看不出有人坐過的樣子。

  這是最普通的那種L型沙發(fā),只不過尺寸小一些,在上面鋪著另一層毯子以方便清洗,而此時,整個沙發(fā)就像是剛剛在大掃除中被收拾過一樣,而也正是因為那層毯子的存在,才讓這個本應消失的痕跡在案發(fā)一天后還能如此完好的保存下來。

  很明顯這不會是勘察人員做的,那就代表……

  “我們現(xiàn)在對案情的大概分析是什么?”刑江明這是在設問,“死者在昨晚叫來報案人,而后從背后襲擊了報案人,將其帶入臥室后欲實施性侵,但因喝酒,且對捂暈時間估算不準確,所以報案人醒了,之后報案人在掙扎中踢中死者下體,正當防衛(wèi)掐死了死者,然后離開現(xiàn)場?!?p>  “如果我們先不考慮這些是否嚴謹,僅僅是在這個過程中,似乎并沒有跟整理沙發(fā)有關的事情?!毙探鲗χ渌苏f,“總不能是報案人在離開現(xiàn)場前整理了沙發(fā)?!?p>  “如果我是死者,在叫來報案人的等待過程中,在臥室等或者在客廳等倒是都可以?!遍Z發(fā)說,同時環(huán)顧四周環(huán)境,“但對于這樣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單看他這家里的環(huán)境,都可以知道他應該不是會在平時大掃除的人?!?p>  閆發(fā)所指的是這屋子環(huán)境雜亂不堪,各種雜物隨意堆積,廚房的水池里滿是未洗的碗筷,外賣的袋子都堆在外面的樓道。

  “死者刑滿釋放剛兩年,而這房子是他已經去世的父母留下的?!被粲诨仡欀鴦偘l(fā)過來的死者信息,“可能這房子之前也不是這個樣子吧?!?p>  “無論死者在等待時在哪里,這平整的沙發(fā)都不是個正常的現(xiàn)象?!毙探骼@著沙發(fā)走了半圈,“它和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那就是說在這之前,有人使用過這沙發(fā),而且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霍于很快想到,“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不會是死者本人?!?p>  “這個地方的痕跡比較明顯?!毙探髦钢铋_始發(fā)現(xiàn)的地方,是L型沙發(fā)的凸出部分,“至少在這個地方,是有人坐過的,而且被很匆忙的抹除了痕跡。”這一點從那凸出來的,沒有整理好的墊子就可以看出。

  “也許這根本算不上什么線索。”站在一旁聽了一會的陳哥說,“死者心血來潮整理了沙發(fā),也許是為了迎接白韻,因為他一開始是準備在沙發(fā)上行動,但后來整理完后改變了主意,最終還是把人抱到臥室去了,這個解釋怎么樣?”

  幾人皆是沉默了一會,刑江明回應道:“這當然是一種解釋,但我們現(xiàn)在在想會不會有別的隱情存在?!彼嗔巳嗵栄ǎ耙鞘聦嵳媸沁@樣還好,我們……話說,到底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讓你覺得這起案子跟四一七案子有聯(lián)系的?”

  陳哥依然是很快的回應:“僅僅一點,那就是嫌疑人都很快被抓到,而且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p>  的確,無論是四一七的老人被殺還是今天的這起強奸后正當防衛(wèi)致死,嫌疑人的出現(xiàn)都沒有耗費警方很大的功夫。

  張靈被抓不僅是他在監(jiān)控中留下的行動軌跡,他的整個作案過程也可以說是漏洞百出,所以被抓到也是情理之中,哪怕沒有任廣山這樣的“熟人”提供信息,刑江明也相信花不到兩天就可以把張靈給抓住。

  而白韻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是“自投羅網”,但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以及目前正當防衛(wèi)的假設,這個詞的使用還有待商榷。

  對于證明自己這方面,兩人也是驚人的一致,開始時都一再否認自己殺人,但現(xiàn)場留下的證據卻又將矛頭指向他們,只不過張靈查到最后確實是有所隱瞞,那白韻呢?她又是否有沒有交代清楚的地方存在。

  但是,除了這兩點外,兩起案子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一個被害人是受全小區(qū)人敬重的老法官,一個則是刑滿釋放兩年的KTV員工,沒有任何重合的部分。

  不,也許有,關于法官和罪犯。

  但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這個,關于嫌疑人很快被抓和無法自證清白也并不是什么少見的事情,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刑江明開始覺得陳哥有些小題大做。

  但礙于情面,他還是給出了必要的客套:“也許吧,我們可以把兩起案件的死者關系作為下一步的活動重點?!?p>  聽了這話,陳哥顯得滿意了,于是他朝刑江明擺了擺手:“被害人的哥哥剛才到所里了,我們這邊先去處理一下,現(xiàn)場這邊你們接著看哈。”

  “合計著給我們加班呢?!毙探骺粗惛珉x開的身影,心里想著。

  “話說,這個沙發(fā)的問題,真的這么重要嗎?”王控似乎沒有看出刑江明的意思。

  “也許吧,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毙探鹘o出了模糊的回答,“不過有些事情我要確認一下?!?p>  他向勘察人員示意,得到對方允許的回應后,朝著另一邊的沙發(fā)就坐了下去。

  因為只是為了看撫平沙發(fā)能否隱藏坐痕,所以他很快站了起來,回頭一看,能看到明顯的坐痕,甚至輪廓明顯,能推出大致的臀圍。

  如果這樣的痕跡留在這里,那能獲取的信息確實不少,也怪不得有人要將其抹除了。

  “這里,好像有東西。”閆發(fā)拿著手電照著沙發(fā)前的桌子,似乎也有所發(fā)現(xiàn)。

  這是一個類似茶幾的桌子,和沙發(fā)的高度幾乎齊平,閆發(fā)站在L型凸起處,發(fā)現(xiàn)的桌子上的兩處擦拭痕就在他的正面前。

  “長方形的,兩條,相隔兩三厘米?!遍Z發(fā)低聲念叨,“這是怎么留下來的。”

  其他人聽后也湊了過來,接著光源觀察這兩處可疑的痕跡。

  “這前邊有擦拭的痕跡,但可能是沒有看清,所以沒有擦到?!遍Z發(fā)接著說。

  “但也有可能是在這被擦拭的地方還有別的痕跡呢?”霍于提出了另一種思路。

  幾人看著桌子,又看向沙發(fā),似乎這疑點是越來越多。

  “總之,整理沙發(fā)的人和擦拭桌子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毙探髡f,“而這個人,既不是死者本人,也不太可能是報案人白韻?!?p>  雖然不愿承認,但這些痕跡卻是客觀存在的,他們都印證著一個事實。

  “在現(xiàn)場還有第三個人存在,而他似乎沒有留下自己的鞋印。”

  “這個人也是被死者叫來的?”王控猜測,“或者,是他主動來拜訪死者的?”

  “無論如何,有這么一個人在昨晚也出現(xiàn)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他出現(xiàn)的時間段和目的都未知?!被粲谳p輕地揉搓著頭發(fā),“這個人我們先稱為A?!?p>  “A跟后續(xù)的強奸未遂有沒有關系我們不知道,這桌子上的痕跡我們也不知道?!被粲诮又f,“但既然沙發(fā)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死者和報案人都不會這么做的話,那么就說明整理沙發(fā)的人就是A?!?p>  “桌子上的痕跡應該也是A留下的?!毙探餮a充道,“其他人沒有這么做的必要。”

  “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閆發(fā)湊近了桌面,“也許就像陳哥說的那樣,這些痕跡不過是死者無意間呈現(xiàn)的,與案情無關。”

  “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主要是因為這些痕跡并不能簡單的推出一個結論,所以這樣想倒也正常。”刑江明攤開了手,“但在確認這些痕跡確實和案件無關之前,我們絕不能忽視這些東西。”

  “話說,死者的個人物品清點了嗎?”霍于問道,“不管是叫白韻還是那個神秘的A,應該都有聯(lián)系過吧,不管是誰聯(lián)系誰,手機沒找到嗎?”

  “找到了?!蓖蹩胤粗鴪蟾?,“尸身赤裸,在他脫掉的衣物里找到了手機,還有一些衛(wèi)生紙和房門的鑰匙?!?p>  “里面的內容呢?”刑江明急切地問。

  “目前還在破解,估計很快就能出結果了?!蓖蹩亟又f。

  “死者的衣物脫在哪里?剛才在臥室好像沒有看見?!遍Z發(fā)問道。

  “可能在雜物堆里沒發(fā)現(xiàn)吧。”王控掏出手機,“死者個人物品剛才被方法醫(yī)帶走了,不過我拍了張照,看。”

  照片里,一件T恤和一條牛仔褲被隨意的扔在雜物堆上,由于都是深色,所以沒有注意也很正常。

  “這T恤翻過來了?!毙探骺粗掌f,“而且牛仔褲也是翻過來的?!?p>  “這……一般脫上衣的時候交叉著脫會翻過來也很正常?!遍Z發(fā)比劃著,“但是褲子的話,一般人在脫的時候都會直接捋下來吧,不會這么脫的?!?p>  王控則說:“這也不一定……我有時候太懶的話就會這么脫?!?p>  “的確,這只能算是一個小疑點?!毙探髡f,“還無法查證,畢竟一般人不會知道一個人平時脫褲子怎么脫?!?p>  霍于沒有加入這加入不進的討論,她總結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昨晚有一個神秘人A不知在什么時間點來到了現(xiàn)場,沒有留下腳印,根據門和屋內的指紋提取狀況,要么他全程戴著手套,要么就是在離開前擦去了自己的指紋”

  “鑒于常理來說,一個人帶著手套來做客是很不合理的,所以我傾向于第二種,并且他可能盡最大程度避免留下指紋,比如敲門時只用手指關節(jié)?!?p>  “A來到這里的時間無法確定,但肯定比白韻來的要早。”霍于的腦中清晰的串聯(lián)起一切已知信息,“在A到達現(xiàn)場和白韻到達現(xiàn)場之間,現(xiàn)場的沙發(fā)上有人坐過,尤其是L型凸起處肯定有人坐過,而在這坐痕之前的桌子上,則有兩條相隔幾厘米的長方形灰塵擦拭痕?!?p>  “接下來就是白韻的到來,她是主動來的,不過關于后面的過程,我總感覺怪怪的。”

  刑江明接過了話頭:“那是因為最關鍵的部分沒人能說得清?!彼h(huán)視了客廳一周,“能說出真相的兩個人,一個已經被運到殯儀館了,另一個則是對當時的記憶嚴重模糊?!?p>  “白韻的說辭倒也沒什么問題,畢竟她是被捂暈了,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結果就忘記了當時的過程。”閆發(fā)說,“按照現(xiàn)場情況來看,這的確是一起標準的酒后強奸未遂被反殺。”

  整起案子基本復盤完畢,似乎沒有影響辦案的大問題,但小疑點卻屬實是不少。

  幾人相視無言,似乎想到了同一個事情。

  “就像上一起標準的入室盜竊殺人一樣?!毙探鞯脑捯馕渡铋L,像是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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