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空中沒有星星。
這里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魅力,就像黑洞一樣吸引著各種各樣的人,永遠(yuǎn)不會停止。
深灰色的鐵制大門被粗魯?shù)赝崎_,或者說是“撞開”更為貼切,來自內(nèi)部的嘈雜聲立刻涌了出來,與此同時出來的還有濕潤的酒氣,朦朧的煙霧,以及——荷爾蒙的氣息。
隨著門“砰”的一聲自動關(guān)上,這里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十幾米外的路燈閃著微弱的光,一個男人左手扶著墻,右手捂著自己的嘴,面朝地面,緊閉雙眼。
他在心里咒罵著自己的運氣不好,竟然放跑了到手的獵物,如今只得空手而歸,猶如喪家犬一般。
氣到深處,他用力踹飛了路邊的石子,結(jié)果這一動作下來,似乎胃里的東西又要涌上來一樣,嚇得他趕緊彎腰蹲下。
沒辦法了,只能先回去了。
男人這么想著,顫顫巍巍地從窄道里晃出,而此時大街上還在工作的,除了路燈之外也就只有出租車司機了。
他喘著粗氣,帶著一身酒氣攔了輛出租車,司機搖下窗戶,默默看了眼后座上的他,眼神中帶著鄙夷。
“吐車上的話,兩百塊?!?p> “不會不會,沒喝多少,司機師傅你開快點。”男人咬著大舌頭費勁地說,像是要證明自己沒喝多一樣。
司機又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車緩緩啟動,夜間的馬路空曠,不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踉蹌著下了車,男人依然是那樣的步伐,緩緩向單元樓移動。
黑暗中,感應(yīng)燈一層一層的亮起,最終停留在了四層。
......
當(dāng)四層的燈在第二天晚上亮起時,另一個男人打開了房門。
他來到合租舍友的門前,準(zhǔn)備問他中午為什么沒接他的電話。
他敲了敲門,但是沒有回應(yīng)。
握著門把手,才發(fā)現(xiàn)門是從里面鎖上的,這倒并不奇怪,可能是睡前鎖的。
男人感到疑惑:“那他應(yīng)該就在屋子里啊?!?p> 他的叫喊聲更大了,但是里面依然沒有回應(yīng),一片死寂,像是一口空井。
這時候叫房東拿鑰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沒辦法了。
他叫來了早已被他喊聲所驚動隔壁的鄰居,說明了情況,兩人合力將門撞開。
就像所有人所預(yù)料的一樣,男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