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煙腿傷的這段期間,也出不去了,寶貴妃讓我在家中好好照顧著,連陛下那邊都傳來了話,說是選妃宴不參加,也沒什么大礙,九皇子的身體要緊。
我在家中照顧了幾日,眼看裴煙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多少覺得他有些可憐。
好在休息幾日后,總算是可以下床了。坐在輪椅上行動,似乎也不耽誤正事,只是暫且出門的時間少了,每日在家中同我兩兩相對的時候便多出了不少。
說實在的還有點尷尬。
前幾日我剛?cè)橇怂豢?,還以為這兩日他不會想見到我,但又因他腿傷在上,我不得不去照顧,我好幾次怕得他的冷臉,不敢過去,心想著該如何補救一下,回頭竟看到裴煙自己緩了過來。
那日我見他在后花園賞魚,把手里剛從廚房端來的一碗蓮子湯,給他送了過去,裴煙想是在出神的樣子,反應(yīng)拉長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才緩緩抬頭看了我一眼。
“殿下……”我同他笑著,討好地說:“要吃甜點嗎?”
他垂眸從我手中接過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態(tài)度是軟了下來。
自那個瞬間以后,我兩算是和好了。
側(cè)妃的事情我也識趣不再提,只當九殿下同旁人不一樣,別的皇子都想納妃,他不想,這也沒什么。對我來說還是好事,我要為了這個同他鬧,也是一時腦子出了問題。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事兒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皇后雖然明里暗里擠兌了我兩句,但陛下在那沒有說什么,甚至還幫我解了圍,自那之后就無人再說些什么了。
旁人都說我命好。
嫁了個貴人,還對我百依百順,百般疼愛。
我想起裴煙那張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臉,心里也覺得我是嫁了個好夫婿。這樣日復(fù)一日地過著日子,眨眼,又是一年夏天。
自我入府已有一整年的光陰,這一年時間也是過得飛快。
我在府中的日子過得很是安穩(wěn),但外頭卻不是如此,尤其是陸家那幾位。
也不知道是近一年太過囂張,還是如何,近來針對陸家的事情似乎是越發(fā)得多了。
幾回我見了我爹,老頭子本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卻一回比一回要頹廢,上次我見到他,頭發(fā)也是花白了,說話也沒有從前那般嚴聲厲氣。
但我沒想到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正值夏日,連續(xù)高升的溫度讓我懶得出門,我坐在涼亭里小憩,有人前來請話,說是我家中來報有急事相商。
我原以為來的是哪個小廝,萬沒想到是大娘親自過來了。
“娘娘!”她平日里素來看不慣我,即使其他人來走動,她也鮮少來找我,此時卻一見我就跪下了。
“這是怎么了?”我連忙讓人去扶她起身。
大娘卻死活不肯起來,咬著牙,紅著眼睛給我磕了個響頭,她聲淚俱下地來回說了一堆,我過了好半晌,才從中聽出了她的意思。
“您是說,二哥被人陷害了?”我不敢相信地問道:“怎么會這樣?什么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