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不恥下問
趙坤被打入地牢后,劉知縣表現(xiàn)的氣憤不已。
主動請纓要親自審問趙坤。
“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讓趙坤認(rèn)罪畫押。”
這可是他將功補過唯一的機會了。
韓郎中道:“務(wù)必讓他供出背后的主謀是誰?!?p> “下官明白。”
劉知縣帶著陳師爺、王捕頭一眾人浩浩蕩蕩前往牢房。
孟長笙站在一旁沉思起來。
她此刻在想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
下毒的人為什么會選擇水銀呢?
“孟長笙,讓這個無頭案再次找到線索,你又立了一大功啊?!?p> 孟長笙收回游走的思緒,目光灼灼的看向韓郎中。
“這都是大人您領(lǐng)導(dǎo)有方啊。大人啊,那個……戶部的獎賞啥時候能到?”
看著孟長笙布靈布靈轉(zhuǎn)動的大眼睛,韓郎中呵呵一笑。
睿智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小姑娘。
“今日長平縣內(nèi)突然流傳起一首《將敬酒》的詩,本官也有幸欣賞了,辭藻優(yōu)美、意境寬廣,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聽說是一位叫孟長林的人所作,本官記得你大哥似乎就叫孟長林吧?”
孟長笙眼皮猛地一跳。
這才過去幾個時辰,那首詩就已經(jīng)在長平縣火了?
這速度都趕上現(xiàn)代的網(wǎng)絡(luò)傳播了。
果然是詩仙的大作啊。
“正是家兄?!?p> 眼下大哥火了,他可能還不知道。
以自家大哥的容貌,如果在現(xiàn)代的話,妥妥的頂流小鮮肉。
不知道大夏風(fēng)氣如何,是喜歡魁梧強壯、云游四海的大俠客,還是喜歡像大哥這種清雋絕倫、仙氣飄飄的美男子呢?
想到擲果盈車的潘安,如今大哥火了,拉著他上大街上溜一圈,能不能也撈到群眾送的瓜果?
這倒是一個賺錢的點子。
孟長笙正在胡思亂想。
韓郎中道:“你大哥是個可造之材,加以時日必然會有所作為。本官還聽說你爹孟廣鴻也是讀書人,還是個秀才?”
孟長笙眨了眨眼,韓大人怎么對她家的情況如此了解?
查戶口呢?
“大人對我家的情況了解的真透徹啊?!惫尚陕暋?p> 韓郎中也笑了笑,伸手慢悠悠的捋著自己黝黑發(fā)亮的山羊胡子。
“按理說你家也算得上書香門第,怎就你這丫頭如此貪財呢?”
孟長笙:“……”
合著查了半天戶口,您就等著在這里擠兌我呢?
*
在韓郎中這里沒撈到好處,孟長笙悻悻然的帶著江楚弘、李寒承和縣府的幾名衙役一起去了趙坤的家中。
劉知縣親自審訊趙坤,不出意外,大牢里的所有刑具都會走一遍。
但她覺得,未必能問出什么。
所以,她決定去趙坤的家里看看,也許能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證據(jù)。
一行人出了縣衙,按照提前調(diào)查的地址來到趙坤家中。
此刻,趙坤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正在家里。
趙氏似乎已經(jīng)聽說趙坤出事兒了,得知他們的來意后神情緊張的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后。
“趙坤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們娘仨兒可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好幾日沒回家了?!?p> 孟長笙道:“你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趙坤好幾日沒回家,那他都住在哪兒?”
提起這茬,趙氏臉上露出一絲憤恨。
“他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是勾欄里的娼妓,那狐媚子早就把趙坤的魂兒勾走了,自從將她贖了身之后,趙坤就再也沒回來看過我們娘三兒,嗚嗚……”
說到傷心處,趙氏用衣袖開始抹眼淚。
又是勾欄里的狐媚子。
“男人為什么都喜歡狐媚子?”來自她內(nèi)心求知欲的發(fā)問。
唰唰唰
幾道目光整齊劃一朝她看了過來。
江楚弘捂著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一聲。
“這要和你說起來就話長了,等改日我再仔細與你說道說道?!?p> 孟長笙瞥了江楚弘一眼,瞇眼一笑:“還是江大哥有經(jīng)驗?!?p> 哼,果然是勾欄院里的???。
“撲哧!”李寒承和幾名衙役忍不住偷著樂。
江楚弘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忙解釋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其實我也不懂。”
“呵呵呵……”孟長笙干笑兩聲。
看我的笑臉,你自己品去吧。
孟長笙沒有再多問趙氏什么,帶著一眾人來到堂屋。
走進屋里那一刻,一套做工精美的紅木家具映入眼簾。
就從這椅子上雕刻的云紋以及花鳥圖案,就不難看出它的價值。
左側(cè)墻邊還擺放著一個純紅木制作的鏤空柜子,上面則擺滿了各色收藏的古董。
江楚弘和李寒承也是一臉驚詫。
“趙坤只是一個驛站的胥吏,每個月的俸銀可能還不到一千文,可這家里任何一樣物品都能頂?shù)纳纤荒甑馁恒y了?!?p> 孟長笙勾唇笑了笑:“這足以說明他還有其它來錢的渠道?!?p> “仔細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物品?!?p> “是!”幾名衙役分頭行動起來。
趙家宅子并不算大,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搜查了一遍。
除了瞧見趙坤家底豐厚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其余可疑的東西。
孟長笙走到院子里,趙氏一手拉著一個孩子,站在一旁怔怔的盯著他們。
“趙夫人,除了趙坤在驛站里任職之外,你們家可還有其他營生?或是祖上留有豐厚的家業(yè)?”
趙氏搖了搖頭。
“趙坤不是本地人,當(dāng)年我嫁給他時可謂是一窮二白,我爹說只圖他在驛站里有個正經(jīng)的營生,嫁過來日子就慢慢好了,眼下這日子到是好了,可人卻變了。”
想到自己含辛茹苦的在家里照顧一家老小,趙坤卻在外面花天酒地,眼下更是連家都不回,趙氏心里一陣委屈。
“趙坤一個月的俸銀應(yīng)該撐死也就一千文左右,你們家這一屋子古董擺件、紅木家具是怎么來的?”
趙氏突然止住了哭聲:“我……我也不清楚?!?p> 孟長笙嘴角的笑意減了三分,眉眼間一股清冷之氣。
“是不清楚還是不敢說?趙夫人,你可想清楚了再說?!?p> 趙氏被孟長笙的眼神嚇到,眼神慌亂躲避,不敢直視她。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趙坤在外面的事情從不與我多說,三個多月前他突然弄了一筆錢,我好奇問過他,但他只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我也就不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