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早上,陽光便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它強(qiáng)大的威力,齊治看了眼時間,從椅子上站起來,向樓下走去。
“阿~”
打了一個無比舒服的哈欠。
“看你這樣子,昨晚一夜沒睡?”
“差不多吧。”齊治邊說邊揉了揉眼睛邊和蘇白雪打招呼,一夜盯著手機(jī)屏幕讓他的眼睛干澀無比,不照鏡子他都知道自己的眼袋一定很深。
昨夜,本來只是抱著硬氣一波的心態(tài)試試看,但沒想到那份文檔里的內(nèi)容竟然比初中語文還通俗易懂。而且與其說是一本修煉氣蘊的秘籍,倒不如說是一本醫(yī)學(xué)生的課堂筆記,還是那種非常容易理解的學(xué)科。
一晚上,齊治就讀完了全部內(nèi)容,估摸著把里面帶著的圖片刪除,整本文檔可能就幾KB大小。
除了一些經(jīng)脈名稱和穴位圖他上網(wǎng)查了一下,其他都是些日常生活用語和網(wǎng)絡(luò)名詞,他甚至懷疑寫這個的人是個重度網(wǎng)游玩家,句子里竟然還摻著游戲技能名。
雖然一時想不起來,但自己絕對在哪款玩過的游戲里見過那些名稱。
不過也得益于如此簡單易懂的用詞,讓他這種從來沒接觸過的人也可以輕松上路。
“慕哥呢?”
桌旁只有蘇白雪一人正在喝著咖啡,水池里也沒有別的碗筷,似乎慕黑還沒有起來。
“他接了個私活,最近兩天都是我?guī)??!?p> “私活?你們還能同時打兩份工的嗎?”
“只要不把主任務(wù)搞砸,你做什么老錢都不太會管?!?p> 齊治一邊將果醬涂抹在面包上,一邊在腦海里構(gòu)思這位神秘的老錢:
練“氣”的文檔是他發(fā)的,保護(hù)自己的任務(wù)也是他從老爹手里接下的,還有那位檢查自己身體的慕容琳也是他找的,雖然從未見過他一面,但卻處處都有他。
“這個老錢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好奇心最終還是壓倒了敬畏心,他實在是對這個從未出現(xiàn),卻處處可見的人生出了濃濃的興趣。
“嗯……年齡和你差不多,個子不高,皮膚有點白?!碧K白雪挑了挑眉毛,最終給出了一個放在人堆里也找不出的介紹。
“這和沒說一樣?。 ?p> “那你想知道什么?三圍還是體重?”
“那是相親要知道的吧?”慕黑苦笑:“好歹說一些你們經(jīng)歷的故事吧?”
“怎么突然對他這么感興趣了?莫非你也想成為自由傭兵?”
“自由傭兵?雇傭兵嗎?”
“差不多吧……嗯,還是不一樣的?!?p> 齊治的問題似乎勾起了她自己的一些回憶,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角落里的那個屏風(fēng)。
看到那個屏風(fēng),齊治這才想起蘇白雪是個半靈狐貍。
“蘇姐,你是怎么遇到老錢的???”
本來齊治打算問蘇白雪為什么要離開狐族,但想起慕黑關(guān)于自己的警告,還是放棄了對屏風(fēng)上銀狐與蘇白雪關(guān)系的問題。
“想套我話???”
蘇白雪伸出手指抵住慕黑的下巴,露出淺淺的笑容,像是在看一個傻瓜一樣:“人應(yīng)該明白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再探究下去可不是你目前能承受的了的哦?!?p> “唔……”
蘇白雪這一指非常精準(zhǔn)地抵在齊治的喉結(jié)上,讓他有種輕微窒息感,但又不至于傷到他。
“……”
“噗嗤——”
蘇白雪忍不住齊治被抓住后臉上的表情,伸出第二根手指,一左一右地戳在他臉頰之上,再用力一捏——
“嘶——”
齊治吃痛地叫了起來,身體猛地向后退去,帶著屁股下的椅子與地面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行了不逗你玩了,走,出去玩玩?!?p> “出去……玩玩?”
“是啊,待在這里太無聊了。”蘇白雪伸了個懶腰,展露出漂亮的曲線:“難道你是哪種有網(wǎng)就能在床上躺一天的平成青年?”
蘇白雪挑釁似的眼神令齊治很不爽,猛地一跺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走就走!”
……
暑假才剛剛開始,但溫度已經(jīng)升到一個新的檔次,即便是是如此清晨,稍微走上兩步也是滿身大汗。
“都是老錢派來的,怎么你連一輛車都沒的嗎?”
“不識貨,這幾千萬的車可比慕黑那輛貴了十幾倍,你竟然還嫌棄?”
“雖然貴,但慕哥的車沒坐這么多人?。?!這可是夏天,夏天的早高峰啊!”
昨晚徹夜未眠,今早又和一群大漢擠在一起,看著悠閑坐在座位上說著風(fēng)涼話的蘇白雪,齊治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
滿身大漢,左右為男,齊治此刻完全體會到這兩個詞的含義了,似乎一整列地鐵的乘客全部都聚集到他身邊去了,擁擠的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們總算下了地鐵,齊治已經(jīng)被擠得渾身大汗。
兩人站在地鐵口,蘇白雪指著前面那條街區(qū):
“這片你熟嗎?”
“沒怎么來過啊?!杯h(huán)顧四周,齊治給出了不太自信的回答。
“一看你就是單身狗,這里可是長湖市最著名的娛樂區(qū),你竟然一次沒來過?”
蘇白雪發(fā)出鄙夷地笑聲。
“這說明我是個三好學(xué)生,這種花花綠綠的地方從不染指?!?p> “是嘛?誰昨天非要和老慕一起去酒吧來著?”
“……”齊治一時語塞,不知該怎么回她。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哦?!币婟R治已經(jīng)啞口無言,蘇白雪吹起口哨,邁開腳步走向最熱鬧的地段,頗有一副大姐頭的姿態(tài)。
齊治無奈地?fù)u了搖頭,加緊跟上腳步。
他倒也不是真沒來過,只是這一片似乎改建了不少。
齊治回憶起自己初中來時的記憶,那個時候這片還沒有如此多的小公園和商家,有的只是一大片未開墾的草地,和一些簡單的體育器材。
那時候自己的父母還沒離婚,幾乎每個月都會大手牽小手的一起來這里玩……
記憶總是無法保留全部細(xì)節(jié),即便再怎么努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只剩下的如同PPT一樣的內(nèi)容。
“來來來,看看這個?!?p> 蘇白雪的聲音打斷了齊治的回憶,他定眼一看,自己與他已經(jīng)隔了一條馬路,所幸現(xiàn)在還是上午,來往的人并不多,不然就這一晃神,人早就找不回來了。
“看到?jīng)],我昨天看完電影后逛街時發(fā)現(xiàn)的老古董?!?p> 順著她的指向,齊治看見了一家武館,開在這條街正中央的武館,完全的格格不入。
既不是糊弄小孩家長的健身操俱樂部,也不是穿著訓(xùn)練服帶孩子游戲的那種托兒所,而是一家非常傳統(tǒng)的武術(shù)館。
門口沒有花花綠綠的宣傳,也沒有穿奇奇怪怪衣服拉客的店員,只有一個大鼎,方方正正的擺在中央,門樓上一塊牌匾,上面兩個鎏金大字——武館。
“沒名字嗎?就武館?”
“你不是本地人嗎?你都不知道還問我?”
“長湖市這么大,我沒來過很正常吧?!?p> 這樣的爭辯毫無營養(yǎng),兩人很快便偃旗息鼓,研究起那尊大鼎起來。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純銅大鼎,就算賣到收廢品的也要好幾千?!?p> “好幾千?有這么重嗎?你昨天不會試著舉了舉吧?”
“我舉不動,估計有上千斤,你讓我推倒或許可以,舉起來的話不可能?!?p> “你還真舉了???太無聊了吧?!?p> “要不你也試試?”
“我沒你那么無聊?!?p>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何況……”蘇白雪兩嘴角翹起,露出誘惑般的笑容:“你從小到大還沒遇見過這么大的純銅大鼎吧?!?p> “這倒確實?!?p> 兩人正聊著天,突然閃出一個男人,先是大喝一聲,隨即便縱身一腳。
這一踢速度極快,齊治根本來不及閃躲,所幸蘇白雪反應(yīng)迅速,伸手拉回了他。
“昨晚你偷鼎沒得手,我看你一女子也沒太計較,沒想到今天你竟然還帶同伙來了,看來必須要讓你們這兩個毛賊受點教訓(xùn)了?!?p> 男人似乎見過蘇白雪,擺開架勢便要開打,而身為好戰(zhàn)分子的蘇白雪自然不會退縮,將頭發(fā)扎起來,一副欲欲躍試的模樣。
“你昨晚真來偷大鼎了?”
“就試了試能不能抬起來,然后發(fā)現(xiàn)最多能抬起一角,這小子好巧不巧的在我剛準(zhǔn)備放下時竄了出來,非說我是小偷,于是和他過了幾招,要不是老慕打電話來,我根本不可能讓他今天站著出來的。”
“你今天喊我出來玩不會就是為了找回場子吧?”
“不,主要還是讓你長長見識。”蘇白雪臉色一紅,連忙將齊治推開:“行了,讓遠(yuǎn)點吧,小心誤傷了你?!?p> 說來也怪,這里又不是什么偏僻之處,此時也是白天,這兩人又在武館門口擺開架勢,周圍竟沒有一人來圍觀。
思考間兩人已經(jīng)交上手來,不過雙方還算克制,拳打腳踢之間都沒有下死手。
蘇白雪的實力齊治多少了解一些,雖然當(dāng)時他躲在車?yán)餂]看見外面,但僅憑借動靜他也明白戰(zhàn)斗的激烈,而現(xiàn)在雖然這兩人拳拳到肉,但論氣勢與激烈程度都遠(yuǎn)不如在高架上的打斗。
男人的功夫是有的,但比起頭狼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而蘇白雪又是個拔出刀就敢和頭狼單挑的狠人,雖然克制了實力,但拉鋸戰(zhàn)下男人還是逐漸體力不支起來。
自身攻守的速度大幅下降,而對方卻毫無變化,甚至出招越發(fā)快速,男人心下暗自吃驚,但他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只得咬緊牙關(guān)硬抗了。
“拜拜嘍~”
蘇白雪突然笑出聲來,在男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際,猛地打出一掌,此掌的速度幾乎要比之前的出招快了一倍,男人僅能勉強(qiáng)捕捉蹤跡,根本無法防住。
只聽得嘭的一聲,男人被這一掌重重?fù)舻乖诘亍?p> “是我贏啦~”蘇白雪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而她身上就連一點汗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