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此刻,她必須和秦紹宸分開了。他們有各自要做的事情:秦紹宸需要回到安平府,回到崇華殿去把北境所有的力量都集合起,來以應(yīng)對糟了災(zāi)的滄瀾和犬戎。
韓孟殊也必須到宿州城去,她要和楊正義將軍細細的商討確認防守進攻的路線。
雖說現(xiàn)在他們的籌碼又多了一個一直被她好喝好吃供養(yǎng)著的殷榮。
可一個滄瀾皇子的分量并不足以讓滄瀾國王取消這次涉及到民族存亡的戰(zhàn)斗。
韓孟殊把秦紹宸拉到一邊,遠離韓家軍和來給他們送行的梁家村的村民們。她不想讓任何人聽到她和秦紹宸說的話。
“最多我在宿州一個月就會回安平府去了?!?p> “一個月就是三十天。一個月缺一個月圓。我還要等那么久才能見到你?!?p> 秦紹宸的眼角微微泛紅,用手指輕輕勾著韓孟殊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好像馬上就要被丟掉的孩子一樣,無助的看著韓孟殊。
韓孟殊突然之間沒心沒肺的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秦紹宸被她笑的垂下了眼瞼,賭氣似的甩開了她的袖子,隨即就要把那只手背到身后去。
韓孟殊并沒有如他的愿,而是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掌。
秦紹宸的手掌十分寬厚和干燥,細細摩挲還能摸出掌心的紋路。
韓孟殊很想把這個可憐兮兮的青年抱在懷里好好的揉搓一頓,把他緊皺的眉頭揉開,把他眼神中的感傷揉散。
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允許她做這樣的動作,哪怕此時就是她和秦紹宸兩個人,韓孟殊也做不出這樣的動作。
她真的就只想抱著他,想告訴他,她也不想和他分開。
但理智回籠的一瞬間,韓孟殊清楚的知道他們必須要分開。
“你生氣啦。別生氣好嗎?我們都有正事要做呀。其實,其實我也想·······”
“你想什么?”
秦紹宸年低沉的嗓音,加上了兩份故意的蠱惑,好像韓孟殊的回答對他來說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
韓孟殊從秦紹宸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像是一股不可說的力量從兩人連接的手掌處傳遍了她的全身。
“其實我也想會跟你一起會安平的,但是不行啊秦紹宸。
這次大水之后,滄瀾很可能趁著宿州受災(zāi)過來打劫。如果他們僅僅是搶點東西倒還好說,要是他們舉大兵進犯,那么我們就有可能丟了宿州。
宿州的位置何其重要,不用我再和你多說。那就是釘在滄瀾,大宛和祁國之間的一根楔子。假如這根楔子被滄瀾人奪過去,那么我們的北境就成了擺在老虎嘴邊的肥肉。
我不能讓你處在這樣危險的境地,所以我必須守在宿州。”
韓孟殊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堅定和自信,深深的震顫了秦紹宸的心。
眼前的女子,眼睛里似乎含著星辰,在為他描繪一幅錦繡的祁國山河圖,再為他打造一副堅硬的不可摧的鎧甲。
這就是口口聲聲要做他的將軍,守護著他的女子。這個女子也像楔子一樣深深的釘進了秦紹宸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