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再小心,兩個年輕人中的一個還是中了招。
開始的時候還沒發(fā)覺,直到頭暈冒虛汗了才覺得不對勁,可那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水蛭那黑黑的、軟軟的身體,只剩下最后一點點還露在外面,兩人無論怎么拍打,水蛭都一個勁兒的往肉里鉆,倆人都束手無策了,不是說它只在皮膚上咬個洞吸血的么?怎么變異之后就成了鉆進肉里頭吸血?聽說的再多也不如親身經(jīng)歷的感受強烈,這會兒倆人都顧不得什么天鵝地鵝了,鵝哪有命重要。
“胡老頭!胡老頭!救命??!”
“胡老頭!胡老頭!快救救我!”
被水蛭鉆進體內吸血的青年,喊聲都變了腔調,虛弱中帶著恐懼,他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了,離死神也越來越近了。
兩人的喊聲,驚起了藏在草叢里休息的天鵝,克嚕——克哩——克哩——,天鵝的叫聲由近及遠,最后不知落到了何處。
抓天鵝的事,暫時是沒人顧得上了,被稱為胡老頭的那個四十歲左右的絡腮胡男人,聽到兩人喊救命就順著湖邊往兩人所在的位置跑過去,在看到青年腿上的血洞后,從隨身背著的包里拿出一瓶酒精,打開瓶蓋就倒向血洞。
“啊!??!”
青年痛的哇哇大叫,可更讓他絕望的還在后邊。
其實,這個方法只對從前的水蛭起作用,也對剛被水蛭咬到的時候有用,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
所以,
“你這條腿不能要了,水蛭不吸干你的身體是不會出來的,這從來不是危言聳聽,要腿還是要命,你自己決定?!?p> 怕這年輕人太猶豫,等水蛭從這人的腿部鉆到上半身,就是神仙來了也沒轍,絡腮胡又加了一句,“快點做決定,晚了你就只剩著一張殼了?!?p> 年輕人囁嚅著“我,我,我……”,怎么都下不了最后的決心。
這可是一條腿??!
和平的世界里殘疾人都會有各種不方便,現(xiàn)在都末世了,這可不止是不方便,還會出人命的!
可是,如果要留著這條腿,等水蛭鉆進了他的五臟六腑,那他就是立刻見閻王了。
現(xiàn)在死,還是以后死,誰都不會選擇現(xiàn)在死,可他還是舍不得他的腿。
“我要命。你動手吧!”
年輕人別過頭去,不敢看。
另一個年輕人看絡腮胡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殺豬刀,那刀刃被磨的蹭光蹭亮的,一看就知道刀主人很愛惜,時常拿出來打磨。
殺豬刀被高高的舉起,舉過了頭頂,年輕人都能看到刀刃反光了,然后快速的落下。
“?。“。“。 ?p> “??!??!啊!”
尖叫聲雙重奏。
一個聲音的主人是缺了一條腿的年輕人,身上又沒打麻藥,生生的被砍掉了一條腿,他能不疼么?
疼的他除了啊啊大叫,再不能發(fā)出別的聲音,然后沒喊兩聲就暈了過去。
另一個聲音是幫忙壓著腿的那個年輕人,為了防止被咬的同伴亂動,他緊緊的壓著那條腿。
結果,他手中只剩下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