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舟與朱雨見過的一樣,但卻更古樸壯觀。
通天舟定在星河中,任星辰滾滾,通天舟自巋然不動,仿似能鎮(zhèn)壓星河的一切。
所有修士都激動起來,天錘族大長老眼中放光,嘴中喃喃道:“通天舟,這就是傳說中的通天舟!”
其他人也都目光炯炯的看向通天舟,如同在看一件舉世罕見、曠古難有的至寶。
有修士感嘆道:“也只有通天舟這等絕世至寶才能夠在星河中屹立。”
星河?所有修士都臉色大變:“通天舟在星河中,我們怎么上去!”
聽到這句話,眾修士都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徹底涼了下來。
有修士露出苦笑:“看來通天舟與我們無緣!”
朱雨看著大長老幾人難看的臉色,頓時覺得不妙,但他確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小聲問道:“大家都怎么了?”
一名天錘族修士嘆息一聲:“我們是進(jìn)不去星河的!”
“星河一樣是絕地之一,里面壓力巨大,連星辰都都不行,會被慢慢磨碎,對于修士來講,進(jìn)入瞬間就會被壓成一個點,徹底身死,包括道尊!”
朱雨心中一沉,沒想到星河也是絕地,通天舟在星河里面,沒有人能夠上去。
所有人都絕望的看著通天舟,既滿臉無奈,又滿臉不甘。
通天舟是謎一般的器物,穿梭于時空之中,除了幾個點,沒有什么路線,更沒有什么定數(shù),也極難預(yù)測。
通天舟也是各域修士前往中心域的機(jī)會之一,所以盡管通天舟出現(xiàn)在神域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每一次都能引動整個神域瘋狂。
這一次天龜族能夠占卜到通天舟的蹤跡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卻不曾想是這樣的結(jié)果。
能來這里的,都是道尊強(qiáng)者,也都是各個勢力最強(qiáng)之人,但現(xiàn)在大家卻都被難住了。
天錘族一名修士不甘問道:“大長老,真的沒有辦法踏入星河嗎?”
大長老沉思許久,輕聲道:“其實倒不是真的進(jìn)不去,只是太危險了。”
其他幾人都瞬間來了精神,朱雨也是眼中一喜:“有什么辦法?”
大長老苦笑一聲:“其實道尊可以借助宇器在星河中短暫停留,宇器能夠擋住星河的巨大壓力?!?p> 天錘族幾人頓時大喜,宇器天錘族正好有。
天錘族是天生煉器高手,借助天錘能夠煉制宇器,族中自然有宇器,而且有兩件,這次大長老就帶了一件。
就連其他種族和勢力,也有一些有自己的宇器。
宇器煉制需要大量奇珍材料,但這些種族和勢力無數(shù)年的積累也不是小數(shù),也都找天錘族煉制過宇器。
因此,這種情報信息并非只有大長老知道,不少實勢力的長老級人物也能推測出,但目前還無人有什么行動。
聽到大長老的話,朱雨也是大喜,山海鎧甲就是宇器,這樣他就有了機(jī)會。
看著幾人興奮的表情,大長老微微搖頭:“我算過了,就是頂級的宇器,也只能在星河中待五息時間,從通天舟的位置來看,需要至少三息才能到達(dá)?!?p> 朱雨幾人臉色一變,大長老雖然沒說太多,但也已經(jīng)表達(dá)很清楚了。
即使有宇器,在星河中堅持的時間也極其有限,而且只夠到達(dá)通天舟,連返回來的時間都不夠。
這就意味著,一旦登不上通天舟,就會被星河吞噬,即使有宇器也沒用。
通天舟只存在于傳說中,究竟怎么樣誰也不知道,但從一些通天舟的記載來看,大家都清楚通天舟不好登上。
通天舟肯定有條件,只有滿足通天舟的條件,才可能登上通天舟。
條件是什么,沒人知道,也沒有記載,這是一條極難選擇的道路,除了成功,就只剩下身死,而且即使有宇器,也只有少數(shù)人有機(jī)會,其他人都沒有機(jī)會。
這個機(jī)會誰都想要,畢竟登上通天舟前往中心域?qū)Φ雷饋碇v,吸引極強(qiáng),特別是對于一些存活了無數(shù)年的五步道尊,或者半步宇尊,吸引力是致命的。
肯定有修士愿意去當(dāng)飛蛾,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毅然不悔,但對于各個勢力來講,卻是一個謹(jǐn)慎的選擇。
畢竟對于各個種族和勢力來講,無論成功或失敗,不僅會損失一名道尊,還會丟失一件宇器。
宇器是不少種族、勢力的鎮(zhèn)族寶物,一旦失去,會讓種族勢力大幅下降,甚至引發(fā)更為嚴(yán)重的后果,畢竟不是所有種族或勢力都喜好和平,總會有一些好戰(zhàn)種族。
所以各個勢力都很猶豫,都在權(quán)衡利弊,不知道這樣的冒險值不值。
朱雨與他們不一樣,他是孤家寡人,但他卻并不輕松,他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姓名,一旦失敗,就徹底身死,一了百了。
現(xiàn)場的氣氛很壓抑,特別是有宇器的種族勢力,都在內(nèi)部開小會商議。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一整天,終于有人坐不住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通天舟會在這里待多久,一旦錯過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哈哈!”
一聲大笑打破了壓抑的氛圍,引起所有修士關(guān)注,朱雨也抬起頭看去。
這是一名老者,滿頭白發(fā),但卻十分俊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就由老夫來試試,為眾位道友探探深淺,希望失敗了大家不要取笑我!”
朱雨自然不認(rèn)識此人,但大長老似乎認(rèn)識,他眼神一凝:“鳳族之人男的俊美,女的靚麗,此人是鳳族老祖之一,準(zhǔn)宇級強(qiáng)者,叫鳳河長?!?p> 原來是鳳族,朱雨聽說過這個種族,族人不僅天生麗質(zhì),也實力強(qiáng)橫,是不折不扣的大族。
鳳河長手持一個古樸圓鏡,飛身而起,義無反顧沖向星河。
鳳族眾道尊都大喊:“老祖,老祖!”
鳳河長再次哈哈大笑:“別做小女兒姿態(tài),眾位道友,我們有緣再見!”
“老祖保重!”
“鳳老祖保重!”
“河長道友保重!”
鳳河長如飛蛾一般沖入星河,直奔通天舟而去。
一息,兩息,三息,眾人都屏住呼吸。
三息時間轉(zhuǎn)瞬即至,鳳河長終于來到了通天舟面前,要登上通天舟。
眾人的眼中只看到一道微光閃過,鳳河長的身體被彈開,像星河墜去。
鳳河長的表情凝固,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注定沒有結(jié)果。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眾人,嘴中似乎在傳遞什么信息,可惜沒有人能聽到。
眾人都眼睜睜看著鳳河長在一息間落入星河,被星河吞噬。
一團(tuán)刺眼的火花亮起,這是宇器最后的反抗,如同絢麗的煙花,雖然美麗,卻轉(zhuǎn)瞬即逝。
失敗了!
眾人都是心中一緊,感到可怕的壓力,朱雨也是如此,感覺心臟都狠狠抽搐。
堂堂半步宇尊,就這樣化成了火花,只留下一瞬的絢爛記憶。
現(xiàn)場壓抑到了極點,很快又有人站了出來:“生死有命,老夫也要去搏一搏。”
這是另外一名道尊,手持宇器,沖向通天舟。
結(jié)果讓眾人心涼,除了多了一團(tuán)煙花,沒有激起其他任何波瀾。
可怕的星河還在那里流淌,神秘的通天舟也靜靜立在那里。
接下來又有兩名道尊沖了過去,但都以失敗告終。
大長老握了握手中的短矛,身體開始顫抖,天錘族其他人都臉色一變:“大長老三思!”
大長老快忍不住了,他不是害怕,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早已經(jīng)看透了生死。
他是心情復(fù)雜,加上雀雀一試的興奮。
就在他要起身的瞬間,遠(yuǎn)處一艘飛行器物極速沖了過來,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飛行器直直朝他們沖過來,沒有絲毫減速,重重落在眾修士中間。
眾人都目光帶著冰冷,對到來之人十分不滿,眾人也都滿心怒火,正好發(fā)泄一番。
同時眾人也都很疑惑,現(xiàn)在還有人過來嗎?
飛行器中快速沖出五人,每一個都身穿黑衣,目光冰冷的掃過眾修士。
黑衣人,眾修士都是心中一緊,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不過黑衣人出沒的地方,都沒有什么好事。
黑衣人強(qiáng)勢無比,不知道來歷,但卻充當(dāng)著執(zhí)法者的身份。
所以眾人都十分懼怕黑衣人,也都迅速收斂冷意,以防止被黑衣人盯上。
眾修士也都沒有離去,聽聞黑衣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言,黑衣人出現(xiàn),所有人都不能動,更不能走,否則必定會很慘,沒有例外。
朱雨自然感受到了現(xiàn)場的氣氛,沒想到這么多道尊強(qiáng)者,竟然被五名黑衣人壓制。
他聽說過黑衣人,聽聞黑衣人十分殘暴,勢力很大,無人敢惹,但從來沒有見過。
單從黑衣人的身上的氣息來看,這五人都很強(qiáng),至少都是四步道尊層次。
大長老怕朱雨不懂黑衣人規(guī)則,小聲道:“這是黑衣人,十分可怕,被他們盯上的人都會很慘,沒有任何例外,包括半步宇尊。”
“他們也很記仇,沒有任何感情,你以后如果遇到他們,不可有任何動作,他們辦完事就會離開!”
似乎覺得這樣說沒有面子,大長老又補(bǔ)充道:“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只要與我們待在一起就行,他們不敢對天錘族怎么樣。”
朱雨剛要點頭,就見黑衣人看著朱雨:“大膽朱雨,竟敢違反規(guī)則,跟我們走吧!”
朱雨身體一僵,竟然是找自己的,只是自己怎么違反規(guī)則了?
大長老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黑衣人是找朱雨的。
他向黑衣人抱抱拳:“黑衣道友,是不是搞錯了!”
黑衣人冷哼一聲:“閉嘴,再敢多話,直接滅殺!”
大長老也是眼神一冷:“在下乃是天錘族大長老,你敢滅殺試試!”
大長老看似嘴硬,實則沒有絲毫辦法,如果黑衣人認(rèn)定了朱雨,誰也沒有辦法。
黑衣人固然顧及天錘族,但如果天錘族人主動招惹黑衣人,就是另外一副場景了,更何況朱雨并非天錘族,所以大長老心中萬分著急。
黑衣人聽到天錘族,竟沒有繼續(xù)呵斥,但卻冷笑道:“朱雨犯下滔天大罪,誰來了也救不了!”
大長老心中一緊,滔天大罪,黑衣人極少用這個詞,看來今日朱雨是在劫難逃了。
“朱雨,快跑!”大長老厲聲道。
如今之際,只能靠朱雨自己了,這樣的大罪,就是天錘族人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朱雨在黑衣人呵斥時,就已經(jīng)心思急轉(zhuǎn),苦思辦法,現(xiàn)在聽到大長老的提醒,立即就行動起來。
在眾人的不可思議下,他轉(zhuǎn)身沖入星河,朝著通天舟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