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是編故事的小行家
只可惜雍州欽天監(jiān)的眾人,早已隨巨鷹飛入云層之中,無緣得見顏同和王繡精彩演繹的人生百態(tài)。
不過就算是看見了,估計眾人也會一笑置之,甚至個別還會落井下石的痛罵一句,真尼瑪活該!
畢竟在眾人心里,這兩人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根本不值得同情,更沒空給他們做什么心理疏導(dǎo)。
與氣氛慘淡的山頂平臺不同,此時的鷹背之上熱鬧非凡,跟菜市場相比也不遑多讓。
眾人亂哄哄的擠作一團,里三層,外三層,把葉鳴圍了個風(fēng)雨不透。
“葉大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給我們說說,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就是就是,大家都很好奇,你在秘境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對葉鳴在秘境內(nèi)的經(jīng)歷很感興趣,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葉鳴腦袋發(fā)漲。
“天吶,就沒人能來管管他們嗎?”
葉鳴現(xiàn)在情愿再經(jīng)歷幾次生死血戰(zhàn),也不愿意應(yīng)付眼前這群吃瓜群眾。
眼下任平生已經(jīng)離開了,葉鳴失去了最大的擋箭牌,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場上唯一的金印。
只見梁延學(xué)正盤腿坐在巨鷹頭上,閉目養(yǎng)神,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淡然模樣。
不過只要細心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梁延學(xué)的嘴角微微上翹,耳朵豎起,眼皮子不停抖動,顯然在暗中關(guān)注自己這邊的動靜。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梁延學(xué)也不例外。
其實他對葉鳴的經(jīng)歷也很感興趣,只不過礙于自己金印的身份,不好意思跟眾人一起去擠罷了。
眼看指望不上梁延學(xué),葉鳴思來想去,只得鼓動血氣,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神色萎靡的說道:
“沒想到森明最后那一掌如此厲害,竟讓我身受重傷,我要先壓制體內(nèi)的傷勢,大家如果有什么想問的,等我傷好了再聊?!?p> 葉鳴說完就自顧自的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的在那運功療傷。
眾人眼看葉鳴連血都吐出來了,對他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匆匆散去,不敢打擾葉鳴療傷。
幸好巨鷹的速度極快,兩個時辰之后,就降落在欽天監(jiān)的中心廣場。
巨鷹還沒站穩(wěn),葉鳴就連忙睜開眼睛,一個鷂子翻身,跳落鷹背,朝斬妖臺的方向撒丫子就跑。
葉鳴之所以會這么著急忙慌的離去,就是為了躲開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眾人。
畢竟隨便編一個故事糊弄眾人很容易,但絕對糊弄不了任平生。
此次秘境之行,益州和并州總共進去了上百人,最后一個都沒能走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葉鳴作為最后走出秘境的人,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任平生事后肯定會過來詢問自己,秘境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何況聶遠和森明顯然都是有大背景的人,說不定并州和益州的欽天監(jiān)還會派人過來找自己要個交代。
自己必須把故事編得滴水不漏,但凡有一絲破綻,都有可能會為自己惹來大麻煩。
所以在這個故事編好之前,他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一句秘境內(nèi)的情況。
回到斬妖臺的小木樓時,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
老袁沒有熬夜的習(xí)慣,早早就已經(jīng)睡下了,葉鳴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己的房間,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
把那身臭烘烘的衣服脫下,葉鳴抱著睡得跟頭豬似的小旺財,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果然還是自己的床最舒服,難怪別人總說,金窩銀窩,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窩?!?p>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懷念的還是家里的床。
?雖然這次只是出去了三天,但秘境之內(nèi)的離奇經(jīng)歷,卻讓葉鳴感覺恍如隔世。
別看葉鳴一路橫推無敵手,貌似輕輕松松就成了最后的大贏家,但其中所蘊含的兇險,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無論是面對神獸骸骨,還是殘魂奪舍,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的下場。
葉鳴躺在床上,開始編造自己在秘境中的經(jīng)厲,直到反復(fù)確認這個故事沒有明顯的破綻,才安心的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葉鳴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起床,下樓后,看見大廳的桌上留有一份早飯,早飯之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葉鳴拿起紙條一看,上面是老袁歪歪扭扭的字體。
“葉老弟,今天早上起來,經(jīng)過你的房間,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我就猜到是你回來了。”
“本應(yīng)該替你接風(fēng)洗塵,無奈老哥今日還有任務(wù),就先去忙了,桌子上給你留了早飯,等中午下值了,我再請你出去吃頓好的。”
葉鳴放下紙條,看著桌子上的油條和豆?jié){,不禁心中一暖。
有人等著你回家的感覺真好。
葉鳴細嚼慢咽的把早飯吃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出門就朝煙雨樓走去。
一路走到煙雨樓七樓,葉鳴推門而進,不出所料,任平生正坐在茶桌旁品茶。
“屬下見過任大人?!?p> 葉鳴走到茶桌前,拱手朝任平生行了一禮。
任平生端起紫砂壺,給葉鳴倒了一杯茶,點頭示意葉鳴坐下,才撫須笑道:
“本官聽說,你昨夜在回程途中曾傷重吐血,怎么今天不多休息一會?”
葉鳴端起茶杯,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正色道:
“謝大人關(guān)心,屬下身體無恙,今日來此,是有要事向大人稟報?!?p> 任平生挑了挑眉,問道:“你接下來要說的,是秘境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
葉鳴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任平生正襟危坐,沉吟道:“此事就算你今天不來,我晚些時候也會親自去找你詢問。”
“此次秘境之行,我們雍州欽天監(jiān)幾乎全身而退,可其余兩州的人卻全軍覆沒,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成功離開秘境。”
“此事可大可小,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就會引起三洲欽天監(jiān)的大戰(zhàn)?!?p> 葉鳴心中了然,開口試探道:“我聽聞任大人在老君山頂,曾經(jīng)出手與兩州領(lǐng)隊的金印大戰(zhàn),甚至還打算將他們就地斬殺?!?p> “由此可以說明,在任大人心里,根本就不怕得罪兩州的欽天監(jiān),或者說,就算斬殺兩名金印,所付出的代價也在你的承受范圍之中?!?p> “可是如今,你卻突然關(guān)心起這群進入秘境的白役和銅印,還說他們會引起三州欽天監(jiān)的大戰(zhàn)?!?p> “難道這些人的生死,會比兩位金印還重要?”
任平生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要是普通的白役和銅印,自然不值得兩州欽天監(jiān)大動干戈。”
“可此次進入秘境的人中,有兩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的名字分別叫聶遠和森明?!?p> “其中森明是并州欽天監(jiān)統(tǒng)領(lǐng)的兒子,而聶遠的父親則是益州修行大派神宵宗的宗主?!?p> “說到這里,你應(yīng)該明白,這兩人對兩州的欽天監(jiān)來說有多重要,現(xiàn)在他們在秘境內(nèi)失蹤,生死不知,兩州欽天監(jiān)必定不會善罷甘休?!?p> “所以你必須把秘境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我,越詳細越好?!?p> 葉鳴低頭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語言,片刻之后才開口說道:
“相信任大人也有所耳聞,我當日救出被抓的同僚之后,曾主動要求留下來斷后?!?p> “沒過多久,聶遠和森明就帶人追了過來,我故意現(xiàn)身,把他們引到了另一個方向?!?p> “也許是上天保佑,我在逃亡途中,竟然臨陣突破,修為順利的晉升二品,正因如此,我才得以在這些人的追殺之下保住性命?!?p> “當時這些人依舊對我窮追不舍,慌不擇路之下,我跳進了一個水潭?!?p> “幸好我曾在藏經(jīng)閣兌換了一門叫斂息訣的法術(shù),利用這門法術(shù),最終順利的擺脫了他們的追蹤?!?p> 說到這里,葉鳴苦笑了一下,繼續(xù)道:
“他們苦尋無果之后就離開了,我當時也是仗著修為剛剛突破,又身懷斂息訣,藝高人膽大,暗中偷偷的跟了上去?!?p> “只見這群人在聶遠和森明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一個隱秘的洞穴中,然后他們就開始在地上布置陣法?!?p> “我才疏學(xué)淺,也認不出他們布置的是什么陣法,不過我倒是暗中偷聽到,這個陣法是配合血祭使用的。”
“你確定聽到了血祭二字?”任平生突然打斷了葉鳴的話。
葉鳴使勁點了點頭道:“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說的確實是血祭二字?!?p> 任平生聞言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葉鳴見任平生不說話,繼續(xù)道:“陣法布置完成之后,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鬧內(nèi)訌,突然就拔刀相向,開始自相殘殺?!?p> “聶遠和森明兩人抱著手站在一旁,也不去阻止,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逐一死去?!?p> “沒過多久,除了聶遠和森明之外,其他人就死了個一干二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