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站??!你的節(jié)操掉了!
隨著人越來越多,高個子索性讓開了一步,叫道:“一起參與打牌的都來幫一幫吧,咱們出點小錢,說不定就能救人一命?!?p> 兩個車廂的人都在這里,誰打牌誰沒打大伙都知道,被高個子這么一說都有些卻不住,或多或少掏了一些。
孫博文跟葉飛關(guān)系最好,因為上下鋪,又是老鄉(xiāng),沒打牌之前話就最多,此刻見葉飛遭了難,猶豫了一下,一跺腳鉆進了被子。
幾個一同打牌的一見之下都吃了一驚,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人家還在他床上哭呢,一大老爺們哭得梨花帶雨,這家伙竟然鉆進了被窩!
這特么還是人嗎?
孫博文也沒全躺進去,而是半個身子在被窩里,兩條胳膊在被子里踅摸,也不知道在摸索什么東西。
好多人都圍在車廂外面,至少有一半人的視線在孫博文的身上。
這時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家伙并不是要睡覺,而是蓋上被子雙手在里面掏東西,看姿勢非常不雅。
孫博文頂著眾人的目光,感覺自己要社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足足有一個世紀,孫博文終于從貼身的內(nèi)褲里掏出了一把錢。
要說在內(nèi)褲上設(shè)計口袋的人到底是怎么個想法,誰有本事掏錢的時候是脫成只穿內(nèi)褲的?
魏子楓沒想到孫博文這人打牌的時候很謹慎,后面賭注高了說不玩就不玩了,但幫助朋友卻二話不說,這一小疊錢大概有小兩百塊。
孫博文拿著錢也猶豫,好多人看著他呢。
他從中間抽出了幾張,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一把全部塞在了葉飛手中。
葉飛接過帶著孫博文體香和余溫的鈔票,話都不會說了,哆嗦著嘴唇叫一聲:“哥!”
也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竟然鼓起了掌,一下子掌聲四起。
這下子把孫博文的后路徹底絕了,就算想再拿會去一點也拉不下這個臉。
人是社會性動物,氣氛被掌聲一激,又有幾人漲紅了臉給葉飛遞錢,魏子楓琢磨著他就算還還輸一點,也已經(jīng)輸?shù)牟欢嗔恕?p> 蘇芊芊在中鋪,一雙腿垂下來在魏子楓面前晃,問道:“大財主,你怎么不捐一點?”
見魏子楓不回話,蘇芊芊哼了一聲:“小器!”
她從中鋪往下爬了兩步,直接跳到了地上,把一張大團結(jié)重重拍在葉飛手中,挑釁似的看了魏子楓一眼。
魏子楓搖頭苦笑。
他倒真不是小器,而是之前的判斷錯誤,直到最后才驚覺馬有志和陶連富竟然是一伙,并且都下了車,可盡管這事已經(jīng)完結(jié),他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還有不少地方都不合理。
比如二人為什么要下車?
就算二人待在車上,只要二人在,別人即便覺得是他們搗的鬼,大概率也不會有人站出來指責(zé)。
又比如開始的時候葉飛只是坐著看書,這兩人是怎么知道他有錢的?
從一路的舉止來看,馬陶二人雖然從別人身上也賺了一些錢,七七八八加起來怎么也要有百十塊錢,但最主要的收入還是來自葉飛。
魏子楓盯著葉飛上看下看,也沒看出來這人哪有“身懷巨款”的特征。
魏子楓自嘲地搖搖頭,暗嘆自己果然沒有做騙子的潛質(zhì)。
葉飛在收了不少錢后,一個勁給人鞠躬,保證今后再也不碰賭博,眾人在幫助了別人之后,也得到了勸告的權(quán)利,你一言我一語的指導(dǎo)葉飛的人生。
應(yīng)該做這個,那個不能碰,似乎在規(guī)劃葉飛的人生時,自己的靈魂也得到了升華。
蘇芊芊和陸青因為魏子楓不肯給錢的事都有些小生氣,倆人嘀嘀咕咕說著小話,還拿眼角夾他。
魏子楓啞然失笑。
時間就在眾人對人生的探討中一分一秒渡過,很快到了下午3點多鐘,韶關(guān)站到了。
韶關(guān)是一個大站,同時也是到廣州之前的最后一個站。
葉飛被眾人圍著關(guān)懷了半個多小時,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他看著火車停站,拿起外套跟眾人連連打招呼,說十分感謝眾人的幫助,只是給母親看病的錢又聚起了大半,心情十分激蕩。
他向眾人告了個罪,說想去外面吹吹風(fēng),一會等車開了再來聽眾人的教誨。
眾人都拍拍他的肩膀,說別緊張,人沒事,錢也沒事,去吧去吧。
葉飛帶著一臉的虔誠以及對人生失而復(fù)得的希望出去了。
魏子楓也下了床,踢了陸青一腳,道:“出去吹風(fēng)。”
陸青還在生氣呢,給他一個傲嬌臉:“不去?!?p> “請你吃東西?!?p> 陸青屁顛顛跟在他后面走了。
蘇芊芊差點沒一口血嘔出來,對她哥批評魏子楓的無恥和陸青的無節(jié)操。
蘇元啟口中胡亂應(yīng)著,腳下在飛快地穿鞋,穿了一半就躥了出去,高聲問道:“這里有什么好吃的?”
陸青和蘇元啟小跟班似的在魏子楓身后,然而魏子楓出了車門,并沒有走向火車站上一眾商販,而是跟著一個人。
此人埋著頭,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跟著到站的人群往外走。
陸青順著魏子楓的目光也看到了這人,疑惑道:“這不是葉飛嗎?”
魏子楓微微一笑,緊走了兩步,跟葉飛并排,沖他笑呵呵道:“不是到廣州嗎?怎么才到韶關(guān)就要出站了?”
葉飛臉色一僵,矢口否認:“沒有,不是出站,我下來吹吹風(fēng)?!?p> “是嗎?我看你一直跟著人走,當你要出站呢?!蔽鹤訔魈ь^看看四周,笑道,“真別說啊,上海就算是南方了,可不能跟真正的南方比,這里比上海暖和多了?!?p> 葉飛迅速調(diào)整著臉上的表情,“鎮(zhèn)定”道:“你們不是到廣州嗎?怎么也下來了?”
“這年頭騙子太多,我跟兩個兄弟生怕你再吃虧,畢竟再招呼眾人捐一次款,也籌不出這么多錢了,所以決定保護著你。”魏子楓故作嚴肅地說。
就連陸青和蘇元啟也看出魏子楓的不對勁了,雖然不知道哪里不對勁,不過長久的默契讓二人稍稍站開了位置,以防不測。
“多慮了朋友,”葉飛已經(jīng)有些笑不出了,尬笑幾乎要在臉上凝結(jié),“我就是吹吹風(fēng)而已?,F(xiàn)在沒事了,回去吧?!?p> “不再吹吹了?”魏子楓皮笑肉不笑。
“不吹了不吹了?!比~飛做出姿勢,示意魏子楓幾人先走。
“那一起回去?!蔽鹤訔魇忠粨],就像得勝回營的將軍。
葉飛應(yīng)了一聲,眼角掃見對方?jīng)]有看向自己,拔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