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淺析朝堂格局
蓬萊殿內(nèi)殿。
事情的轉(zhuǎn)變，出現(xiàn)在拆開粽子的那一刻。
當李淵滿心歡喜拆開彩線粽子后，卻突然聞到一股藥香。
藥香？
李淵盯著滿是糯米的粽子有些納悶，又看向李承乾盤中的粽子。
一坨肉，幾粒米？
而且這肉這么大，足以抵自己一周的肉量了。
“乖孫兒，為何你的粽子是那樣的？”李淵咽著唾沫，羨慕道。
“祖父是說這肉食吧。”李承乾指著肉塊反問。
“嗯嗯，咱倆這也不一樣啊?！崩顪Y瘋狂點頭，眼中寫滿想吃。
李承乾憨厚道：“當然不一樣了，祖父您的粽子餡是人參、鹿茸、黃蓮什么的，多吃草本植物對您身體好?！?p> 人參鹿茸黃蓮？
李淵呼吸一滯，這特么是人吃的？
“那乖孫兒你為何不吃草本餡的粽子？”
“哦，最近天天吃大魚大肉?！崩畛星f著雙手一攤，“習慣了?！?p> 習慣了？？？
李淵笑容變得僵硬，見狀李承乾連忙給李泰打了個眼色。
李泰眼睛一瞪，指著自己盤里的肉粽接腔：“習慣了?！?p> ‘啪’
李淵收手，李泰捂腦。
垃圾情緒有了傾瀉渠道，李淵怒氣稍減，低著頭悶悶不樂啃著粽子。
心中打定主意，自家乖孫兒不道歉那是必然不可能再搭理他。
“祖父?！?p> 李承乾喚了一聲，發(fā)現(xiàn)李淵不答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要孫兒說啊，最好吃的當屬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
一串肉食菜名后，舔著唇道：“若是再搭配上辛辣的紅油，拌上細軟的蒜泥，那滋味兒......嘖嘖嘖。”
李淵抬頭，面無表情：“你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李承乾偷偷踢了李泰一腳，李泰頓時舔唇說話一氣呵成。
“那滋味兒......嘖嘖嘖?！?p> ‘啪’
“哎喲?！崩钐┩春舫雎?。
這次聲音明顯清脆不少，李承乾心里一動，暗忖午時已到。
“祖父，孫兒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就是宮莊生活太過舒適，想與你分享一二罷了?！?p> “不僅吃的好喝的好，而且事事也有侍女服侍，怎一個爽字了得。”
“就說如廁這件小事，祖父您知道嗎，那都不用孫兒扶的?！?p> 李承乾抬腳，李泰接腔：“不用扶的！”
李淵放下粽子，擼起袖套，眉眼逐漸兇狠。
接著，李承乾露出一絲怪笑，道：“也怪當初孫兒年幼不更事，不識房事滋味，直到現(xiàn)在才知那是何等美妙之情?！?p> “夜御七女，有人上有人下，有人推有人拉?！?p> “當真是五花八門，變幻莫測。”
“銷魂?！?p> 李承乾抬腳，李泰接腔：“銷魂！”
半晌，
李淵紅著眼睛，冷冽道：“吃完了？”
李承乾看也不看盤里紋絲未動的粽子，果斷回道：“吃完了。”
李淵手指門外，“那就給吾滾！”
“是是是，孫兒這就告退?！崩畛星B忙起身告退，到門邊又道：“祖父且安心，孫兒過兩日再來與祖父分享宮莊那仙境生活?！?p> 見李承乾身影快要消失，李泰慌張起身跟著告退，他還沒忘大兄承諾的詩詞文章呢。
只是耳邊冷不丁傳來李淵的聲音。
“你走什么？”
“你不是說的很開心嗎？”
“你大兄分享生活，有你什么事兒？”
一時間，
內(nèi)殿中刀光劍影，慘叫連連。
殿外疾步的李承乾聞聲頓時小跑起來。
.
.
半夜。
半夢半醒間李世民被來福喚醒。
“陛下，驚擾陛下奴婢該死，大明宮來信?！?p> 來福一邊躬身告罪，一邊小腿大腿都抖得不行。
半夜把李世民叫起來看信，這事兒想想都太刺激了。
但.....誰特喵的讓那信封上寫著十萬火急這四個字。
擔待不起啊！
這鮮紅的四個大字李世民自然看見了，但真讓他驚喜的還是隱藏在大字旁的一排小字。
吾兒李世民親啟。
吾兒......
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快十年沒有聽過了。
顧不得一旁顫抖的來福，李世民一把撕開信封，掏出信件瀏覽起來。
信的內(nèi)容依然是無頭無尾，處處尷尬的對話，但有經(jīng)驗的李世民很快從中總結(jié)出了關鍵要素。
一共五點。
第一點，李承乾在宮莊要待廢了，一定要讓他回到朝堂，找些事做。
第二點，夏日將近，今年去九成宮避暑，李淵亦會參加。
后面三點，全是‘要快’。
分析出這樣的信息，李世民腦海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當即伸手掐了掐來福，沒反應。
又伸手掐了掐自己，頓時疼的齜牙咧嘴，憤怒道：“不是做夢？”
來福一愣：“不是?！?p> “不是你他娘的為何不叫？”李世民忍不住又掐了一把。
三息后，
來福：“啊哦嗚！”
也不怪李世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是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講，無疑是最大的驚喜。
前文說過不少李淵的諒解對李世民的意義，但無論是史書記載，還是百姓看法，又或是本身的需求，更多都集中在心理上。
似乎，
看起來一個過氣老皇帝，對李世民的實際影響并沒有那么大。
但實際上，卻是偏偏相反。
說到這一點上，就不得不說如今天下的格局。
如今天下勢力，大致可分為兩類。
一類是占據(jù)朝堂的關隴新貴與寒門學子，一類是朝堂外的山東士族、江南華族。
朝堂外的以后再收拾，就單說朝堂內(nèi)，也并不是鐵板一塊。
后世著名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就可以分成三派。
其一，是以長孫無忌為首，加上馬周、房玄齡、張公瑾，程咬金，岑文本等人的李世民嫡系。
其二，是以李孝恭為首，加上殷開山，柴紹，唐儉等人的李淵舊部。
其三，是一盤散沙，像魏征、李靖，李績，秦瓊等人組成的中立陣營。
而關鍵點又來了。
長孫無忌、柴紹、魏征這群人又組成關隴貴族。
馬周則是率領眾多大小官員形成寒門一派。
其中關系復雜堪比蛛網(wǎng)，分分鐘讓人頭禿。
但無論從哪個地方講，如果李世民得到李淵的支持，那絕對能更輕松的掌控朝堂，推行政策。
于國于民，皆是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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