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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來的小狼崽他又嬌又野

第20章:臣服

撿回來的小狼崽他又嬌又野 月出天子 2170 2021-06-06 18:07:21

  秦家軍既是南疆第一道保護殼,也是南疆皇心里的一根刺。

  自南疆與北晉大戰(zhàn)過后,秦勇為防著順昭帝卷土重來,連年招收精兵猛將壯大秦家軍,他圖的只是為家國建筑起更堅固的堡壘,可帝王不這么想。

  秦家軍越是強盛,秦勇?lián)肀?,在帝王心里,他始終都是一塊心病。

  崇安司建于南疆國難之后,隸屬于兵部,由殷婳掌管,專司軍機情報和朝堂秘辛,可它收集的案牘聯(lián)系到許多高官富商的切身利益,又有彈劾批駁之權(quán),相當于小半個御史臺,在南疆的處境一直都很艱難。

  殷婳執(zhí)掌崇安司官印,主理崇安司大小事務,與秦家軍關系密切,她的處境比任何崇安司吏員都要危險,沒有秦勇舅舅和滿朝元老的支持,南疆皇絕不會將崇安司交予她負責,她也不會堅持至今。

  秦家軍強大,順昭帝才會忌憚,不敢輕易冒犯南疆。

  崇安司屹立不倒,秦家軍才能如實掌控北晉界內(nèi)的動向,來日兩國開戰(zhàn)便能如虎添翼。

  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卻偏偏都是南疆皇和某些朝臣的眼中釘,無奈控訴如何,憤懣不甘又如何?

  時局殘酷,她們只能披荊斬棘,一往無前,九死不悔。

  殷婳撫順拂塵白須,將其攥在手心,語重心長地說,“平川先生所言不錯,如今南疆國風不振,朝堂兩極分化,君主...”

  殷婳抿抿唇,避開這個人,繼續(xù)說,“南疆居于楚河南岸,與北晉隔河相望,乃是東南大陸的第一道防線。北晉的鐵騎踏爛了東北大陸,他們兵強馬壯,國力之雄厚,堪比繁盛百年的大涼,順昭帝問鼎天下的野心昭昭可見,攻打南疆是時勢所趨,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殿下,您說的這些我們都懂,可暗樁組織在北晉潛伏四年,好多弟兄都以身殉國了,我們來的時候足足有一百人,現(xiàn)在只剩五十余人,要是朝廷再置之不理,我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堅持下去啊!”

  一個吏員神情悲痛,捶胸頓足,眼中淚光閃爍。

  陳匕石神情灰敗,問,“我們臥薪嘗膽四年,究竟做出過什么成效?南疆依舊是那個南疆,君王依舊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們在此還有何意義?”

  “為家中父老,”殷婳迎上陳匕石黯淡的眼睛,鳳眸熠熠生輝,“本殿安置你們的親人不是為控制籌碼,你們?yōu)槟辖龅墓?,本殿都記在心里,不管你們將來如何抉擇,婦孺老少無辜,本殿不會為難他們。”

  陳匕石錯愕,“可你剛剛不是...”

  殷婳轉(zhuǎn)眸看他,“陳將軍是義氣人,謹遵忠孝之道,本殿方才所言不過是想求證將軍的真心。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什么怨言一并擺上來,敞開天窗說亮話,總比憋著滿腹委屈跟本殿斡旋來得暢快,諸公以為如何?”

  吏員們面面相覷,面上皆有動容,只是陳匕石還沒發(fā)話,他們便閉唇不語了。

  “南疆以前的忠骨老臣相繼辭世,新一代朝廷班子不爭氣,內(nèi)宦蔽塞言路,君不君臣不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南疆久病成疾,病去如抽絲,不是三年五載就能打破局面的,”殷婳繞著長桌邊走邊說,“世人皆醉而君獨醒,諸公便如這沖入濁水中的清流,終有一日能蕩清污濁,還南疆一片凈土?!?p>  陳匕石頗為動容,激動地問,“殿下能許諾么?五年?還是十年?”

  殷婳繞回原處,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挽著拂塵,舉手向陳匕石俯首一拜,再轉(zhuǎn)身向在座眾人完完整整地行了一套南疆大禮。

  一石激起千成浪,長桌兩側(cè)的吏員神色大變,紛紛行了跪拜禮,以絕對臣服的姿態(tài)半跪而下。

  陳匕石托住殷婳手臂,“殿下使不得!”

  殷婳站直身子,看過一個個吏員,鏗鏘有力道,“當初你們愿意進崇安司跟隨于本殿,便是信任本殿,本殿定不會辜負你們。南疆雖有大涼庇護,但大涼的帝王終究不會視若己出,國力強盛才是根本。你們守在衡都就是南疆一道防線,不光本殿會記得你們的辛勞,南疆百姓也會記得,史冊會記載諸公的功德。”

  “請諸公堅守衡都,本殿會肅清朝政,并按期訓練暗樁送至衡都,各位若有回鄉(xiāng)歸隱的心思,本殿亦不阻攔,”殷婳雙手交握,拂塵斜倚臂彎,身姿如蒼竹,“待南疆安定之時,本殿會千里親迎諸公歸國!”

  密室內(nèi)人聲盡消,獨剩火燭燃燒發(fā)出的細微爆響。

  靜了許久,陳匕石失聲問,“殿下所言非虛?”

  殷婳召來百木,接過他手中的官印,“崇安司官印在此,本殿可白紙黑字寫一份誓詞,如有虛言,本殿便將官印歸還南疆皇,卸去所有官職,自貶為庶民,一生不得踏足王城。”

  殷婳賭上了一生的榮華富貴,分量重如千鈞。

  陳匕石等人不再猶疑,棄了積壓四年的怨念,心服口服參拜他們的皇子殿下,在陳匕石的帶領下齊聲宣誓,“臣等愿據(jù)守衡都,與朝廷不再生嫌隙?!?p>  殷婳扶起陳匕石,其余人等相繼平身,心平氣和地圍桌坐定。

  陳匕石欲蓋擬彰地抹了把眼角,見殷婳正瞧著他,尷尬憨笑,“大男子漢不流淚只流汗,是汗水迷了眼。”

  殷婳尋了一副竹椅坐下,“人人都可以哭,男人哭不丟人的,我就見過一個易碎的瓷娃娃?!?p>  兩人矛盾解開,殷婳不以皇子身份自居,說話親和友善,不講尊卑有別。

  陳匕石還在為方才過激的行為羞愧,笑得有些僵硬,“男兒長大后就要有擔當,就好比上戰(zhàn)場,哪有邊哭邊揮刀上陣殺敵的?敵人不得笑死?”

  沈渡端來熱茶放在殷婳面前,調(diào)侃陳匕石,“都說是長大后啦,男娃有哪個沒哭過的?”

  殷婳提起茶蓋子,望著杯中淡淡的漣漪,想到那滴順著睫羽淌落的熱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喃喃道,“他一日之內(nèi)痛失雙親,還不能給親人收尸,我看到他哭了兩次?!?p>  她看到兩次,在她沒在場的時候,秦旭可能哭得更多更傷心。

  陳匕石吸了一口氣,“這孩子屬實慘,要輪到我,短時間內(nèi)還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來呢!”

  殷婳放下茶蓋子,抬頭看著陳匕石,“九龍渠的人不能枉死,死人坑堆尸成山,我想讓它們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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