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紀綱耳邊響起一聲從未有聽過的、最清脆的拔劍聲,眼前緊隨著閃過中一道銀白色的劍光,霎時之間,身體本能的反應急速的向后退去,同時急怒,喝道:“張北斗,你安敢如此?”
隨著張掖的動作,劃破了整個大廳的寧靜。大廳內嘩然一片,沒有想到張掖如此的大膽,敢對成祖的寵臣,錦衣衛(wèi)指揮使出手,且出手就是石破天驚。僅有“紫袍神君”張炳君毫無緊張的神色,依舊平靜的看著大廳內發(fā)生的一切,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是一場鬧劇而已。
紀綱不愧是能以布衣成為梟雄的人物,臨驚不變,一聲驚濤洶涌的狂喝:“??!”手中的寶劍向前揮出,帶起一道褐色的劍光,劍還沒舒展開,無堅不摧的劍氣,已劃破虛空,附帶一陣刺耳的破空聲。
不過一切都遲了,張掖在拔劍的那一剎那間,已至紀綱身前五步許處,右手的“寒螭劍”爆起一片,比剛才更加耀眼的光華,眩人眼目。
眾人不得不微微瞇雙眼,以求能看清張掖所使用的招式。
張掖右手腕輕轉半個圓弧,“寒螭劍”整個劍身如拂柳一般,在春風中妖嬈飄搖,又似鮮花般綻放,盛開。
“死吧!”
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眾人渾身一震,只覺得冰冷刺骨,連靈魂都被僵住一般。
紀綱自踏入官場,與江湖接觸以來,從未有感受到如此的生死危機,內心中非常后悔自責,手里握有強大的底牌,自己為何會驕橫自大一般的親自踏入險境,腦海中從未有過的清醒,一幀一幀的回憶起,整個計劃。
突然,紀綱眼角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面容一陣的猙獰,狠聲道:“賤人!”。
大廳內的“叮當!”之聲,不絕于耳。一時之間,大廳中央,盡是無窮無盡的褐色與銀白色的劍芒,和那劃破虛空的呼嘯聲。
“唰!”張掖的身形至空中掠過,一個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鏘!”的一聲,“寒螭劍”歸鞘,回到腰間。
紀綱手持寶劍,遙遙的指向張掖,面如死灰,雙眼漸漸無神。
漫天的劍芒在此刻才消失干凈。
大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忽然,紀綱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竭盡最后的一絲力氣,一字一頓的道:“原來如此,整個江湖都欺騙了,“北斗劍主”,主殺伐!”眼睛一翻,“呃…..”,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哐當!”一聲,后仰栽倒在地,再也無一絲聲息。
一代梟雄,權臣,就此在張掖的手中終結。
大廳內的掀起一片嘩然。
“紫袍神君”張炳君萬年不變的面容,露出一絲微笑,沉聲道:“咳咳,安靜。”渾身透出不可抵擋之勢。
瞬時,眾人全部危立于大廳兩邊,靜待“紫袍神君”張炳君的再一次吩咐。
“紫袍神君”張炳君一一看向眾人,最后停留在三公子張胤祥身上,淡淡的道:“來人,將三公子送至香爐峰,沒有吾的命令,其不可離開香爐峰半步?!?p> 大廳暗處,飄出一位藍衫老者,回道:“是,家主。”
三公子張胤祥略帶激動的神情,向“紫袍神君”張炳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咣咣”的磕了三個頭,道:“父親,胤祥讓您失望了!”
“紫袍神君”張炳君注視著三公子張胤祥片刻,欣慰的微微頷首道:“胤祥,作為江南張家子弟,應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要被他人的言語,蒙蔽了自己的雙眼,他人所言語的名利,在張家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一片浮云,因為江南張家就是屹立于整個世間最頂端的存在,記住,你,就是人上人,去吧?!彪S即揮揮手。
三公子張胤祥狠狠的點了點頭,轉身與藍衫老者一起跨出大廳,消失在轉角處。
“紫袍神君”張炳君收回眼神,凝視著張掖,淡淡的道:“北斗,紀綱的身死,必引起成祖的震怒,你可有解決的辦法了?”
張掖嘴角微微翹起,道:“紀綱狼子野心,假傳圣旨、濫殺無辜、貪污索賄等等,最重要的是其私藏龍袍,蓄養(yǎng)亡命之徒,私造鐵甲弓弩數以萬計,欲圖不軌,有起兵謀反之意的證據,上述于成祖,成祖知悉詳情后,勃然大怒。密令于吾,將其處死,平息紀黨之禍亂?!?p> “紫袍神君”張炳君目不轉睛看著張掖,道:“尾巴可處理干凈了?”
張掖心領神會,微笑道:“父親放心,套中連環(huán)套,無人知曉吾的真實身份?!?p> “紫袍神君”張炳君松口氣,沉聲道:“那也要多加以小心,明成祖,乃梟雄,其城府不是和平年間的帝王可比?!?p> 張掖鄭重的點點頭,回道:“是!”
“紫袍神君”張炳君得到張掖的回復,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大廳站著的眾人,冷聲道:“諸位,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本座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可記得了?若不然,族規(guī)饒不了你,本座更饒不了你。”
眾人立刻躬身回道:“是,家主?!?p> “紫袍神君”張炳君接著道:“今天開啟的族會,只是一個圈套,就是為網住紀綱,處決這只貪婪的餓狼。也讓你們看一看,提一個醒,不要被奢侈的生活,麻痹了你們的警覺性。就這樣吧,散了?!毕蛑娙藫]揮手。
眾人暗自凜立、自省,回去要徹查身邊的一切人員,清洗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回道:“遵命,家主!”
然后,眾人有序的離開的祖宅大廳。
大廳短暫的陷入平靜。
張掖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品著茶。
二公子張子君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來回晃動,左看看,右看看。
“紫袍神君”張炳君沉思片刻,瞥見二公子張子君的小動作,沒好氣的道:“成何體統(tǒng),越來越不像話,搬出祖宅幾年,規(guī)矩都不懂了嗎?”
二公子張子君立刻直身而坐,目不斜視的道:“父親,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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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聽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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