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感電
日上三竿,李牧才從被褥里掙扎著起來。昨晚的活動實在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
他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沈落雁正背對著自己坐在床上,翻看著一本書,留給他一個令人遐想的背影。
“你知不知道,這樣未經(jīng)允許的進入進別人的房間,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p> 李牧套了件棉質(zhì)的長袖說道:“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裸睡的習慣?!?p> “啪!”
沈落雁合上了正在閱讀的書,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李牧。
“你就不怕進來的是總督或者卡拉利派來的殺手?”
李牧無所謂的說道,給自己套了條褲子。
“不是有總長為我撐腰嗎?”
“看來你的膽子比我想的還要大?!鄙蚵溲沔倘灰恍Γ骸拔揖拖矚g膽子大的,繼續(xù)保持,這樣下去說不定我會愛上你。”
李牧打了一個寒噤。
“對我這樣的小角色,就沒必要用美人計了吧?!?p> 沈落雁只是繼續(xù)與李牧對視。
她的表現(xiàn)讓李牧有些頭皮發(fā)麻。
“幫我鑒定一下,這是什么圣契。”
他將從坦普爾身上搜出來的圣契拋給了她。他的源質(zhì)只能再承載一枚星級圣契,如果這枚圣契是個雞肋,就干脆賣掉算了。
沈落雁接過了盒子,打開一看。
“這應該是卡拉利流派幾個圣契之中的感電,適合強化系的覺醒,能夠放大自身的生物電,并不怎么罕見的一個圣契?!?p> 第三能級的覺醒者已經(jīng)能夠復制自身的圣契。只是過程并不輕松,制造者需要潛入到源質(zhì)海洋之中,捕捉一頭足夠強大的源質(zhì)集合體,所需要復制的圣契越強大,對源質(zhì)集合體的要求就越高。
星級圣契需要捕捉那些巨型的源質(zhì)集合體,而日級圣契則只有源質(zhì)海洋深處的上潛者才能承載。
李牧接住了圣契。
“對于普通的覺醒者來說,這個圣契最多能讓他們在戰(zhàn)斗時釋放出幾百伏的電壓。”
李牧搖了搖頭,即便是現(xiàn)在的他,也能輕松的承受幾百伏的電擊。這個圣契最多也就是在戰(zhàn)斗之憑借著突然電擊偷襲。對于有所防備的對手,就沒什么效果了。
“那是對于庸人來說的,同一個圣契,天才與庸才用起來會有天壤之別。”
沈落雁豎著手指說道。
“單純的利用生物電來釋放電擊,只有原始人才會這么野蠻的使用圣契?!?p> 李牧感覺自己好像中槍了。
“神經(jīng)纖維傳遞信息,是通過離子通道開合產(chǎn)生的電壓差傳遞,而非金屬導線的電子運動?!鄙蚵溲阋娎钅劣行┟恢^腦:“簡單的說就是上游離子通道的開啟造成了離子的涌入,產(chǎn)生一個電壓差,這個電壓差以離子擴散的形式傳遞到下游,導致下游通道的開啟,以此循環(huán)?!?p> “人類的A類α纖維傳播速度可以達到120m/s,這個速度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但對覺醒者來說還差得很遠,感電能夠控制生物電,你只要將電壓差控制在合適的閾值,就能成倍的加速信息傳輸速度?!?p> 沈落雁抱著肩:
“這意味著你能更快的接受信息,更快的做出反應。覺醒者之間的戰(zhàn)斗,有的時候,一毫秒就是生與死的差距?!?p> 沈落雁將手中的書遞給了李牧。
“調(diào)節(jié)生物電,還能鍛煉很難修煉到的內(nèi)臟。在刺激肌肉鍛煉。總之,這是一個適合聰明人的圣契,傻子很難把它用好?!?p> “多看看這本書吧,你會發(fā)現(xiàn)許多圣契并非它們表面上的那么簡單?!?p> 李牧接過這本比磚頭還厚的書,封面上印著燙金的書名。
《論圣契在人體生理學領(lǐng)域的運用》
“你早就知道我拿到的是感電了。”
“卡拉利流派一直把這個圣契當成了雞肋,幾乎每個拿著推薦信的治安官,得到的都是這個圣契?!?p> 沈落雁有些不屑的說道:
“如果只能本能的利用圣契的力量,那人類與荒野上的那些變異生物有什么區(qū)別?!?p> 變異生物也能通過眷族的骨骸擁有靈能,如果僥幸狩獵了眷族或者覺醒者,擁有圣契也并非什么罕見的事。
李牧翻到后頁,發(fā)現(xiàn)整本書足有兩百多萬字,隨便翻了幾頁,便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和解剖圖,登時有些頭疼。
“你該前往奧里薩轄區(qū)上任了?!?p> 沈落雁說道。
坦普爾雖然在治安總署并沒有什么威望,但一位安保部隊的隊長就這樣當街被殺,還是在治安官隊伍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不少的治安官都有些兔死狐悲。
拉杰拉爾更是放話要嚴查這次案件。
“再等等,等我辦完一件事?!崩钅脸槌隽私榻B信,搖了搖:“卡拉利流派答應我的東西還沒有給我?!?p> “我不愿意欠別人東西,但別人也休想欠我東西?!?p> 既然總長想要考驗他,那他就作給她看。
“哈哈哈,卡拉利會瘋掉的,你確定你進了道場之后能走出來?”
沈落雁的一雙眼睛快要溢出水來。
李牧不露痕跡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感覺沈落雁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奇怪。
“我一直在觀察他,他既然能忍的了我把坦普爾尸體掛道場門口,為什么忍不了我再次上門拜訪。只要我沒有觸及他的底線,給他一個下坡的機會,那他就得繼續(xù)給我忍著。”
他握著裝有圣契的盒子說道。
“忍耐這種事是有慣性的,只要忍了第一次,就會忍第二次,讓出了主動權(quán),只能任由別人來不斷的試探底線。
沈落雁捧著臉: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總長不再支持你了該怎么辦?”
“那就跑路咯,大不了跑到東夏去種地,難道卡拉利敢追殺我到東夏去?”
李牧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哦,你說如果我跟你著跑去東夏,他們槍決我的時候,你會不會難過?”
沈落雁調(diào)皮的眨了眨右眼說道。
李牧的心臟猛得一跳。
“我們以前認識嗎?”
“看來你已經(jīng)全都忘記了,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想起來。”
李牧的心頭涌起一股負罪感,但原身記憶之中確實沒有任何有關(guān)于沈落雁的畫面。